這一下,完全的把吳西露震驚到了,那雙幽藍的眼睛盯在妖白菜的臉上,想要把她看穿一樣,但什麽也看不出來。


    妖白菜的表情始終那麽風平浪靜的,目光中有一種天生的強勢,咄咄逼人。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跟婆婆什麽關係?”吳西露再一次追問,因為神仙婆婆救她和教她功夫的事,除了她,就隻有神仙婆婆知道,沒有第三個人的。


    妖白菜說:“我跟婆婆什麽關係你就不要管了,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撒這個謊到我這裏來拿藥?難道,這一次秦少虎沒死,被你救了?”


    吳西露說:“很不好意思,這一次他沒那麽好命了。”


    秦少虎叮囑她不準對別人說,他想從過去走出來,被世人遺忘,她想,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說,反正,她已經把秦少虎救迴來了。找妖白菜拿這些藥,也隻是讓他恢複得更快而已,就算不要這些藥,她一樣可以用古瑜伽術慢慢的替秦少虎治療。


    可能比起靈丹妙藥來,稍微慢一點而已。


    妖白菜見她不肯說,也說:“這麽看來,你是沒打算拿到藥了。”


    吳西露似乎並不受威脅:“既然你不想賣他這個人情,算了吧,我另外再想辦法就是。”


    說著,就往門外麵走去。


    “等一下。”才剛把腳跨出門口,妖白菜就喊了聲。


    吳西露轉過身,看著妖白菜,也不說話,在等待她的下文。


    妖白菜從身上摸出了三個小玻璃瓶遞給吳西露,說:“拿去吧。”


    吳西露接過,還是很禮貌的說了聲:“謝謝。”


    然後什麽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妖白菜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秦淡然進了屋來,見妖白菜在發呆一般,就喊了聲:“大姐,怎麽了?”


    妖白菜說:“我懷疑秦少虎沒有死。”


    “少虎哥哥沒死?”秦淡然聽了也大感意外,“不會吧,難道剛才那女的帶來少虎哥哥的什麽消息了?”


    妖白菜把情況說了。


    秦淡然說:“這麽看來還真有可能她這藥就是為少虎哥哥拿的,要不,我悄悄的跟上去,看一下到底是不是吧?”


    她知道,妖白菜是很想知道這個結果的,如果真的證明秦少虎沒死的話,她不知道會有多高興。


    但妖白菜卻搖頭:“算了。”


    秦淡然不解:“為什麽算了,難道大姐你不想知道真相嗎?”


    妖白菜說:“想知道真相,但這樣沒有用,你根本就跟蹤不了她。”


    “我跟蹤不了她?”秦淡然不信,“不可能,難道她的本事比我還高?”


    妖白菜說得很肯定:“當然。”


    秦淡然還不服氣:“不可能吧,她的武功會比我還高?大姐你怎麽知道的?”


    妖白菜說:“怎麽知道的你就別問了,反正比你高就是。別說你,就算是我,都未必會是她的對手,好了,你先去吧。”


    秦淡然應了聲是,雖然她不信,但她覺得妖白菜肯定不會騙她,而且看吳西露那樣子,也確實很詭異,說不準還真有什麽門道。


    隻不過,她想不明白的是,這漂亮而又詭異的女子,跟秦少虎到底什麽關係?秦少虎真的沒死嗎?


    她拿出電話,給鐵英雄打電話。


    還是一樣,無法接通。


    這兩天,她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從那天晚上深夜江邊的喧嘩之時起,當得知秦少虎被天涯盲人所殺之後,她就在妖白菜的催問下給鐵英雄打電話。


    然而,直到現在,這個電話還是沒有打通,她很擔心,鐵英雄是不是有什麽不測了?雖然鐵英雄在走之前跟她說過,會有幾天他的電話打不通,讓她不要跟他聯係,他事情忙完,會主動聯係她,但是,她還是覺得很擔心。


    越是不清楚,就越是感覺到危險,她又沒法參與進去,就更擔心。


    以前沒心沒肺的隻是跟一群姐妹在一起,沒事的時候玩玩耍耍,有事就出去殺殺人,跟娛樂一樣,心裏真沒什麽牽掛。


    可有了愛情,心裏有了男人,真是那種魂不守舍的感覺,一有空就會想。


    但她隻能求菩薩保佑了。


    吳西露拿著妖白菜的藥迴了自己的住處,一路上她都在想,妖白菜跟神仙婆婆到底什麽關係?不用說,妖白菜不但知道她的名字,還知道她跟神仙婆婆練過武功,還知道她練的是什麽武功,鐵定是跟神仙婆婆有關係的,而且,肯定還是很親密的關係。


    突然,她覺得有些想婆婆了,想什麽時候迴梵音穀去看望一下。婆婆一個人住在那裏,比她還孤單的。她其實曾想留在婆婆身邊陪著她終老,但婆婆不答應,說她應該有自己的人生,應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偶爾能迴去看看她就很滿足。


    一晃,有兩三年都沒迴去了。


    瑜伽館雖然也談不上好生意,但她總是要照管打理的,那畢竟是她的收入來源,雖然她老爸吳顯貴有億萬財富,但她不想用他一分錢,她覺得那些錢都是喪盡天良的,髒的,用著良心不安。


    她不是衛道者,沒法為這個世界除暴安良,但她起碼能做到不同流合汙,能潔身自愛。


    而且,瑜伽館是她的事業,也是她生命中的一種寄托。一個人的一生總應該有些事情做,似乎才不會那麽寂寞,能少些空虛。


    在有的人來說,就是事業,能為人生增添色彩。於她來說,就像她的孩子一樣,需要她的培養。


    吳西露把藥拿了迴去,按照秦少虎說的方法替他喝了,以及敷了。吳西露問他這藥是不是真的很神奇,用了就能好。


    秦少虎說:“用了就能好,倒也沒那麽快,但比一般的藥是厲害多了。上次我弟弟是骨折,幾個小時就好了,但他那是普通骨折。而我這個是粉碎性骨折,而且被傷及內髒,肯定得慢一些,起碼也得一兩天才能下地。如果要完全恢複的話,起碼一個星期少不了吧。不過,你放心,隻要能走路了,我就可以離開,不會打擾你很久的。”


    吳西露說:“沒關係的,你可以慢慢養,反正,我這屋子寬,多一個人又不會擠。”


    其實,她倒希望秦少虎能住久點,一直住在這裏都沒關係。甚至,她還願意無微不至無怨無悔的照顧伺候他。


    秦少虎說:“擠肯定不會很擠,但我占了你的床,你卻隻能睡地上,我也會心裏不安啊。”


    吳西露說:“你傷稍微好點了,或者你已經能說話了,我就可以睡外麵的沙發了,客廳和臥室的門開著,你晚上有情況的話就可以直接喊我。”


    秦少虎突然很想不明白地問:“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吳西露問:“什麽問題?”


    秦少虎問:“你為什麽要救我?”


    “為什麽救你?”吳西露愣了愣,說:“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既然遇到了,當然要救啊。”


    這倒是,其實就算遇到的是個陌生人,她也會救。隻不過不會這麽貼心,可能當時救活過來,就打急救電話接去醫院,不會這麽悉心照料。


    秦少虎說:“可我畢竟跟一般人不一樣。”


    吳西露的心裏跳了下,問:“有什麽不一樣?”


    秦少虎說:“蜀東人都知道,我跟你們吳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尤其是你那老子和弟弟,隨時都想殺了我,所以……我覺得你即便不會參與進來追殺我,至少不會救我才對。”


    吳西露說:“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他們跟你的恩怨,跟我半點關係也沒有。”


    “跟你半點關係也沒有?”秦少虎聽了這話大感意外,問:“為什麽?”


    吳西露說:“沒什麽,反正,我從生下來,就跟他們沒什麽關係了。”


    “從生下來就跟他們沒關係了?”秦少虎越發的覺得奇怪,覺得裏麵有很多內情,就問:“怎麽,你跟家裏鬧什麽矛盾了嗎?”


    吳西露說:“還是不說這些吧。”


    可秦少虎就是想知道,他說:“反正我現在也無聊,就隨便聊聊唄。你這眼睛怎麽會幽藍幽藍的,你媽是外國人嗎?”


    吳西露的神情頓時沉默下去,有許多的傷感潮漲一般。


    秦少虎見狀,忙說:“算了,如果真是不愉快的事,就不提了。”


    但吳西露卻說了:“她不是外國人,隻是我生出來有些異類。”


    當秦少虎的話說到這裏來,觸及她從童年開始就有的悲傷,突然間,她憋在心裏的這些悲傷,有一種想傾訴的欲望。


    “生出來異類?”秦少虎不解,“什麽意思?”


    當下,吳西露就向秦少虎講了她的小時候,因為她眼睛跟一般人不一樣,導致了她爸的懷疑,整個家庭大戰爆發,爸爸覺得她是野種,媽媽覺得她是禍害,被送去鄉下的外婆家,也仍然被嫌棄。


    所以,從她生下來起,她對那個家庭就沒有丁點感情,除了血緣以外,什麽關係都沒有,這麽多年,她從來都沒有迴家過一次,也從來都沒有喊一次爸媽。


    在她心裏,她的爸媽都已經死了,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秦少虎驚到了,他從沒有想到,吳西露會有這麽悲涼的身世,他一直覺得她依仗著她那蜀東大老虎的老爸,過著嬌寵的生活,連那瑜伽會所,也肯定是她老子給她砸的錢進來,沒想,她的一切竟然跟家裏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而在吳西露的眼眸中,已經起了一層霧,漸漸的濕潤,模糊,那淚光經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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