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虎什麽話也沒說,直接走到馮大金麵前,甩手就是一記耳光,打得特別響亮,馮大金一個趔趄就摔倒在地。


    一下子,馮大金就懵了。


    這個神秘兮兮的首長,竟然打他耳光?


    那一瞬間,他的心理有一種莫名的憤怒,有一種抗爭意識,對於他來說,爬到公安局長這個位置,他有麵子,他更有尊嚴,平常都是他站在一個高度上訓斥別人,但也基本上止於訓斥,很少動手。


    打耳光,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自尊的傷害,人格的侮辱。


    五十歲了,一個公安局長,竟然被莫名其妙的打了耳光,這讓他如何接受得了。


    他看著秦少虎的眼神,已經不是之前那戰戰兢兢的樣子。他從地上爬起來,直視著秦少虎,不,應該說是怒視。


    雖然還沒有還手,但那眼神裏顯示了他內心的憤然,有一種爆發的跡象。


    “怎麽,你覺得很不服氣嗎?要不,我給你個公平的機會,讓你還手吧。你能打倒我,就可以大搖大擺的從這裏出去,我也絕不仗著神龍令報複你。”秦少虎的話裏充滿了藐視。


    但馮大金不敢。


    神龍令這三個字入耳,讓他從那本來有些失去理智的情緒裏反應了過來,站在麵前打他耳光的這個人所充當的角色,是至高無上的。


    “我想知道,首長你為什麽無緣無故打我耳光?”馮大金的語氣裏沒有憤怒,他不敢,隻是覺得很委屈,他似乎比較清醒的明白,對方打他耳光,肯定是有緣由的。


    “為什麽?”秦少虎冷笑一聲,“這個問題很簡單,但我要給你的答案太複雜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你,你真的想知道嗎?”


    馮大金答:“是,如果我有犯什麽錯,首長能幫忙指出來,我也好改正。”


    他總算是不傻,從秦少虎的話裏聽出來了,肯定是他在蜀東犯的事被掌握了,那麽,他的命運,挨耳光又算什麽,搞不好等他的就是深牢大獄,甚至被槍決的刑場。


    所以,他的態度已經完全的謙卑了下去。


    權力又小,還不占理,他有什麽抗爭的資格?


    秦少虎問:“你真的很想知道嗎?”


    馮大金再次很誠懇地迴答:“是,還望首長指出來。”


    秦少虎點頭,然後走過去,在凳子上拿起那份盧雲山給的關於馮大金的違法證據,直接往他麵門摔了過去,說:“自己慢慢看吧,看完了,我們再慢慢算賬!”


    文件砸在馮大金臉上,掉下去,他慌亂的沒抓得住,掉到了地上,便趕緊彎腰撿了起來,然後打開看。


    慢慢的他就臉色大變了,身體也顫抖起來。


    那是恐懼。


    文件當中夾著的材料,很細致的將吳顯貴花錢扶持他從一個小小的所長攀爬到今天,然後他用權為吳顯貴保駕護航的犯罪事實羅列出來,包括他另外的銀行賬號,裏麵存的多少錢,什麽時候存的,從哪裏轉存,都記錄得一清二楚。


    裏麵還配備了他和吳顯貴在一些高端場所出入和交集的照片。


    雖然,那些並不是他肮髒的全部,隻是片段的,但已經足夠證明他和吳顯貴之間的罪惡交易。


    除了吳顯貴以外,還有與街霸趙永生和黑虎幫鄭鐵軍之間的數件事情,並且配備有偷拍的照片資料和監控調取資料等鐵證。


    裏麵還提到了周玄武的被栽贓陷害,分析了案子的疑點,直接證據指向了刑警隊長黃雲天,但馮大金絕對逃脫不了關係,那麽大的案子,身為局長,肯定會過問。


    而讓馮大金更加心驚的是,資料上提及到靜安區靜安花園江漁的墜樓案,雖然警方定案為墜樓自殺,但實際卻是吳大少和馮寶等人的謀殺。


    在各種現場分析旁邊,有數張馮寶和吳大少等人進出靜安花園並且往周玄武房子裏去的照片,甚至還記錄了吳大少和馮寶等人那天穿的什麽鞋子,而鞋印跟往周玄武家裏去的鞋印完全吻合。


    但在警方辦案的證據鏈裏,把這些都抹除了,可見是有人吩咐過,動了手腳,而這個在背後吩咐的人,顯然就是馮寶他老子,身為公安局長的馮大金!


    馮大金所有的心理都被摧垮了。


    如果說之前他還隻是擔心他自己的問題,那種恐懼還來得並不算厲害,他也活這一把年紀,反正也是一隻腳抬進棺材裏了。可如今,連他獨生兒子犯下的案子,都如此的證據確鑿,這是要斷他馮家的後啊!


    如果是一般調查,也許還有將案子洗白的可能,但在神龍令主人出示的證據麵前,代表了最高執法,他馮大金完全迴天無力。


    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虛脫了,人生裏最後的希望都被擊得粉粹,心裏一下子失去了依托,腳都自己軟了,沒差點站得穩。


    “看完了嗎?”秦少虎問了句。


    馮大金突然一膝蓋跪了下去,可憐兮兮的哀求起來:“首長高抬貴手啊,寶寶他是年少無知,被吳會長的兒子帶著變壞,做事都是他的唆使。那個江漁,也是吳大少看上的女人,周玄武出事以後,吳大少就想要占有那個女人,便找去了,寶寶隻是充當一個跟班,跟去湊熱鬧的,還望首長明察。”


    秦少虎說:“我現在不需要你的辯解,這些事會有專門的人進行專門的處理,現在,你可以站起來了。”


    馮大金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秦少虎問:“你弄清楚我為什麽打你耳光了嗎?”


    馮大金連忙點頭:“弄清楚了,首長打得好,把我打醒了。”


    秦少虎說:“先前那一耳光,我是為國家打你,你身為一方公安局長,是國家對你的信任,讓你掌管當地治安,為百姓保駕護航,而你卻辜負國家對你的信任,以權謀私,貪贓枉法,給國家抹黑,所以該打。”


    說完,抬手又是一耳光,打了馮大金一個趔趄。


    秦少虎說:“這一耳光,我是為老百姓打你,老百姓不過螻蟻,他們勤勤懇懇的工作,隻想本本分分的生活,有個安定的環境。而你縱容黑惡勢力,為虎作倀,讓老百姓在黑惡勢力麵前戰戰兢兢的活著,而黑惡勢力卻無法無天,真是十惡不赦!”


    雖然那臉被打得發燒,腦子有點昏,口裏那鹹鹹的味道大概是出血了,但馮大金卻已經隻能逆來順受,承受著這一場暴風雨的襲擊。


    別說打他耳光,就算槍斃他也活該。


    他的目光低垂,看著腳下,已經完全不敢看秦少虎了。


    “抬起眼來,看著我!”秦少虎冷喝。


    馮大金隻好抬起目光,看著秦少虎,像犯錯的孩子一般,內心裏充滿了恐懼。


    秦少虎說:“為人處世,要懂得換位思考。你有想過如果你辛辛苦苦創業,遵紀守法,本本分分做人,好不容易有點好日子,卻被栽贓陷害,亡命天涯,是什麽樣的感受嗎?你有想過如果是你妹妹,你女兒,你老婆,你最親的人,被地痞流氓看上,然後被逼得跳樓而死的感受嗎?你告訴我,那是什麽感受?”


    馮大金哪裏敢迴答。


    “告訴我啊!”秦少虎吼了起來,又甩手就是一耳光。


    這一耳光出去,將馮大金直接打飛出去,撞到牆上,還沒爬起來,秦少虎便衝過去,一腳踩到他的臉上,狠狠地說:“任何時候,當自己為惡的時候,就應該想想,會帶給別人的傷害,如果換成自己,會怎麽樣!你身為地方的保護者,卻反而變成了劊子手,真是罪該萬死!”


    想起周玄武的磨難,想起江漁的慘死,想起他自己被逼得雞飛狗跳,秦少白還在馮大金手裏當作籌碼,他真有把馮大金直接弄死的怒火!


    馮大金的鼻子裏流血出來了。


    臉上印著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但他噤若寒蟬,他的心裏已經完全的被摧毀,他隻感覺自己活在一個無比黑暗而絕望的世界裏,他想起了曆史上那最古老的八個字: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他的心裏充滿了後悔,可這個世界並沒有後悔藥。


    也不知道是誰說的那一句話,生於貪念,毀於貪念。多少違法亂紀者的毀滅,警鍾長鳴,他卻充耳不聞。都隻因為抱著僥幸,卻不知僥幸並不是生存之道。


    “給我好好的站起來!”看著坐在地上一副裝死樣的馮大金,秦少虎冷冷地命令。


    馮大金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秦少虎很想再狠狠的將他暴揍一頓,活活的將他打死,但他沒有。他沒忘記大局為重,他還得利用好馮大金這顆棋子,來牽製逆天呢。


    而且,馮大金的犯罪,牽連很廣,將會受到法律公正的審判,他雖有行法之權,但不能濫用。執法,是依法辦事,不能淩駕於法律之上。


    他相信,後麵這些賬都會慢慢算,算個一清二楚的。


    馮大金,吳顯貴,趙永生,鄭鐵軍,還有那個可惡的吳大少,這些人一個也別想從他手裏逃掉!


    但最大的仇敵是“逆天”,要先解決逆天才行,逆天不隻是他秦少虎的仇敵,也同樣是威脅到世界安全的仇敵,這是重中之重,為了這個,什麽東西都必須得放一邊了再說!龍首授他以“神龍令”,他絕不可辜負“龍首”的信任,要放開個人恩怨,把大將之才拿出來,指點江山,幹這一番轟轟烈烈的功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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