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峰隻是扛著顧惜月跑,少女嬌柔的身子在他快速奔跑的抖動下,忍不住喊了起來:“輕點,好痛。”


    剛開始跑的時候還勉強能忍著,但多跑一段就實在忍不住了。


    “那,背著會好點,但,但會有點占你便宜。”孟景峰把顧惜月放下來,靦腆地說。


    他性格而比較憨厚而內向,從小修習易筋經,後來進入特種部隊,一直潛心修煉武學,算是半個武癡,與女孩子打交道很少,很少。


    剛才急著救顧惜月,所以沒想那麽多,直接扛到了肩上,但現在正麵相對,這如花似玉的少女,青澀裏帶著幾許成熟,誘人的味道,讓孟景峰有些心慌意亂的,這麽近的距離,越是對著顧惜月的目光,越是有些麵紅耳赤。


    “現在逃命要緊,不要拘小節,隻要你心無雜念就行了。”顧惜月其實很想笑的,這麽大個男人,麵對著她,竟然麵紅耳赤,她還真是沒見過,覺得他很可愛,跟她之前見到的以風雲化龍之勢舉手投足殺掉四名武士的英雄氣概,簡直是判若兩人。


    見顧惜月不介意,孟景峰便站到顧惜月身前,蹲下了身子。


    當顧惜月匍匐上去的時候,有一種堅實的東西頂到背上,讓孟景峰的心裏顫了顫,僅僅少女那柔軟的玉手抓著他的肩膀,都已經讓他骨頭有些酥了。更別說他的手,必須托住顧惜月的屁股那裏,不然整個人就會掉下去。


    那個時候,顧惜月真切的感覺到了托著屁股那裏的寬大手掌在顫抖。


    “快跑啊,怎麽還愣著。”顧惜月催了聲。


    “嗯。”孟景峰迴過神來,趕緊拔足狂奔。


    可這樣跑起來,顧惜月雖然不會像被扛著那樣抖得受不了,卻“苦”了孟景峰。一上一下的顛簸,少女胸前的物體劇烈的抖動摩擦,那感覺讓他心裏冰雪消融一般。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開心。


    包括那雙手,本來托著的那地方就熱熱的,柔軟,感覺非常舒服,奔跑的時候,顧惜月身體的整個重量都往下墜,與他的雙手緊密接觸著。


    這對於一個從沒有碰過女人,甚至都沒跟女人打過交道的男人來說,這是致命的。


    跑了不超過五百米,孟景峰就沒跑了。


    他沒法跑了。


    反應太過強烈,巨龍蘇醒,昂首而起,要穿破褲子,激烈奔跑的話,褲子會將那裏摩擦得很疼。


    顧惜月被放了下來,還有些不解:“怎麽不跑了。”


    “哦,有點累了,歇,歇一下。”孟景峰滿臉通紅,汗水也從額頭滲出,趕緊揮手擦去了。本來以他的體力,背著不過一百斤左右的顧惜月,跑這幾百米,是不至於累得出汗的,但他心裏緊張,加上一奔跑,汗就來了。


    可顧惜月全身上下打量他的時候,還是看到了那撐起帳篷一般的地方,當時沒反應過來,很好奇的盯著,奇怪那是怎麽迴事。


    孟景峰發現了她的目光,更是害羞得轉過身,找個借口說:“先找個地方歇一歇吧,隱蔽點的。”


    然後就在一株蒼鬆的巨石後麵,一屁股坐下,便不露什麽痕跡了。


    石頭也差不多隻能檔著兩個人的樣子,顧惜月隻能在他旁邊坐下,看著這個害羞得滿臉通紅的“大俠”,硬是忍不住想笑,但她還是忍住了,問了句:“你是jingcha嗎?”


    “jingcha?”孟景峰忙搖頭,“不是,不是。”


    “不是?”顧惜月意外了,她還以為是jingcha來救她了呢,聽孟景峰說不是,就很奇怪地問,“那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救我?”


    孟景峰忙說:“我隻是一個過路的,看見你被挾持了,所以就拔刀相助了。”


    他是反黑精兵組在蜀東的臥底人員,他的身份是絕密的,是不能泄露的,可以知道他身份的,除非與他一起臥底在蜀東的戰友,或者派他們過來的上級,其餘人無論什麽身份,都一概不能知道。


    “你撒謊!”顧惜月馬上就識破了他。


    “嗯?”孟景峰驚了下,問:“我怎麽撒謊了。”


    顧惜月說:“你要是一個過路的,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你別告訴我你是猜的,那隻能去騙三歲小孩子了,快點說,不然我不會跟你走的。”


    孟景峰說:“你別問那麽多了,放心吧,我不是壞人就行了。”


    顧惜月哼了聲:“誰知道你是不是壞人,滿口謊話,支支吾吾的,我看你就是個有不良企圖的歹徒,心虛得臉都紅了。”


    臉紅?孟景峰確實覺得臉是有些發燒的,已經沒奔跑了,可臉上的汗珠還一顆顆的滾落,忙擦了一把,解釋:“哪裏是心虛,是跑熱了臉就紅了。”


    顧惜月心知肚明,繼續追問著:“說啊,你是怎麽知道我名字的?”


    孟景峰畢竟也是反黑精兵組成員,雖然對顧惜月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害羞與慌亂,但在遇到這種破綻性的問題時,他的腦子還是很靈活的,便說了:“我見過你,所以知道。”


    “你見過我?”顧惜月倒意外了下,“在哪裏見的?”


    孟景峰說:“白帝市藝術大學門口。”


    白帝市是西南省的省會,而顧惜月在被綁架之前,就是在白帝市藝術大學讀書,這是孟景峰從資料上得知的。


    “藝術大學門口?”顧惜月問,“什麽時候的事?”


    孟景峰說:“幾個月前了。”


    “幾個月前?”顧惜月問,“你在那裏幹什麽?”


    孟景峰說:“那個時候我沒工作,就在大學對麵賣臭豆腐。”


    “是嗎?你賣臭豆腐的?”顧惜月很意外。


    孟景峰點頭:“是。”


    顧惜月還是疑問:“大學對麵好幾個炸臭豆腐的我都認識,怎麽沒見過你?”


    孟景峰說:“我也不是專業的,不在一個固定的地方賣,打打遊擊,推著個小車子到處轉悠,你不會怎麽留意的吧。”


    顧惜月問:“那你怎麽認識我?”


    孟景峰說:“我們賣東西的,隨時都盯著學校裏進進出出的學生,我看見過你好多次,聽見你的同學喊過你名字的。”


    說的雖然是謊話,但在孟景峰這個反黑精英口中,絕對的煞有介事不分真假。


    這個時候,他的緊張已經輕了許多,完全的在想著怎麽迴答問題,讓顧惜月相信他跟他離開,所以腦子能達到一個非常好的邏輯狀態。


    “原來是這樣。”顧惜月似乎恍然,卻又突然地疑惑,“你賣臭豆腐,怎麽會有那麽高的武功?又怎麽到這深山裏來了?”


    孟景峰說:“我不是說了,那個時候沒工作,暫時的賣一下臭豆腐嘛,我原本就學過武的,聽說這山裏麵有高人,我來尋訪高人的,沒想卻誤打誤撞救了你。不過,現在還談不上救了,這裏好像還是在罪犯的窩裏,他們人很多,要逃出去隻怕有點困難。”


    顧惜月也說:“嗯,他們這裏人好多,到處都是他們的人,起碼有幾百人,而且都很厲害。”


    “幾百人?”孟景峰問:“你聽他們聊天,說過是什麽來頭嗎?譬如幫會名稱,哪裏人,或者為什麽綁架你等等。”


    顧惜月說:“他們應該不是華夏人,而是東瀛人。”


    “東瀛人?”孟景峰眉頭一皺,“為什麽?”


    顧惜月說:“因為他們見到上級來的時候後麵經常都喜歡都帶一個君字,比如什麽東條君,阪田君,名稱很像是東瀛那邊的稱唿。”


    孟景峰也想起了偷聽到幾個農民模樣的人說什麽阪田君的事情來。


    東瀛勢力?這讓孟景峰意外了,因為他還不知道“逆天”組織已經出現在蜀東的事情,高層一直封鎖著這個消息,反黑精兵組隻有盧雲天知情。


    所以,孟景峰對於東瀛這麽強大的勢力紮根在這樣的深山當中非常不解,正如之前他預感的,這裏一定存在著一個不為人知的大陰謀。


    顧惜月說:“他們這裏就跟龍潭虎穴一般,你一個人肯定救不走我的,還是趕緊打電話報警,找jingcha幫忙吧。”


    孟景峰說:“我手機也沒電了,沒法報警和外麵聯係。”


    顧惜月說:“那就糟糕了,你一個人肯定救不走我的,你剛才殺的那幾個人還隻是看守,他們還有好多武功特別厲害的,在樹上飛,和往地下鑽,特別厲害。你趕緊走吧,不要沒救得了我,還連累了你。”


    孟景峰頓時一腔熱血:“你這說什麽話,我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嗎?就算拚了這條命,我也絕不可能棄你不顧的!”


    一股熱流湧動在顧惜月的心裏。


    在如今社會,還有幾個人有這熱血,有這豪情,有這正氣?


    她本來就對這個英雄而又靦腆的男人有好感,突然被這一番肺腑之言擊中心扉,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心裏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這感覺與彼此身外的一切都無關,名利,背景,曾經,未來,前途,都被超脫。


    這感覺叫心動,也叫愛情。


    孟景峰迴過目光,碰到了那一雙明亮的眸子,愣了一下,淪陷下去,走不出來。那眸子如秋波,如涓涓細流,在他的心上,嘩嘩的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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