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白川喜突然說了一句。


    秦少虎問:“怎麽,想起我是誰了嗎?”


    白川喜說:“是,你的聲音讓我想了起來,你就是咱們在雙喜娛樂城交過手的秦少虎,沒想到竟然是你,我真是看走眼了。”


    秦少虎淡然一笑:“看來你是後知後覺的那種人,不過這也是在告訴我,話說得越少越好,說多了,就越是容易爆露自己。幸好,那次沒讓你知道,否則我的麻煩真大了!”


    白川喜說:“原來,渡邊君認定你就是絕殺者是對的,看來,是那次我被你給騙了,否則,你現在早已經屍骨無存,真是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渡邊君?”秦少虎皺了皺眉頭,問:“是誰?他又是怎麽肯定我是絕殺者的?”


    白川喜冷笑一聲,很堅決地說:“我不會告訴你的!”


    秦少虎問:“怎麽,你真沒把我剛才的那一段話聽進去?或者是以為我在跟你編故事,我做不了那種殘忍的事情?”


    白川喜隻是哼了聲,沒說話,一副桀驁不馴視死如歸的樣子。


    秦少虎的目光裏瞬間殺氣畢現,將白川喜的兩嘴掰開,正準備割其舌頭,突然才想起,說:“不能先割了舌頭的,割了雖然不能喊叫,但也沒法說話。也罷,咱們就換個方式玩吧,換點更刺激的。”


    說罷將白川喜的兩嘴合上,使力按住,然後一刀直插向白川喜的膝蓋骨裏麵,從正縫隙中穿插而過,白川喜痛得身子一顫,張嘴想叫,但根本叫不出來,秦少虎的手死死地按住那裏,他僅憑臉上的肌肉又如何掙紮得開秦少虎手臂的力量,聲音就隻能在喉嚨裏“唔唔”地打轉。


    秦少虎還將那插進膝蓋骨中的匕首故意地攪動了下,加劇著痛苦。


    白川喜痛得全身抽搐,但也不過是秦少虎手中任隨宰割的肉。


    秦少虎問:“想說嗎?想說就點下頭,我馬上住手。不想說的話,我又換另一個膝蓋了。你放心,如果你真不說的話,我會讓你痛得很舒服,然後死得很漫長。”


    白川喜並沒有點頭,秦少虎迅速地將匕首抽出,精確地插進了另外一隻膝蓋的骨縫中,然後用刀鋒邊緣修去骨質的表層,邊修邊說:“其實,人隻要死了,什麽信仰也是浮雲,何必讓自己這樣生不如死的呢?你死了跟逆天組織有個屁關係,是不是?”


    也許是確實痛得難以抗拒,也許是秦少虎的心理戰術湊了效,白川喜終於點了幾下頭。


    秦少虎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慢慢地將捂嘴的手鬆了開,說:“這不就很好了嗎?說吧,渡邊君是誰?”


    哪知道事情的結果並沒有秦少虎想象的那麽順利,白川喜並非願意招供,隻是忽悠秦少虎為自己爭取一個機會而已。當秦少虎的手一鬆開,他就迅速地張嘴,狠狠地咬了下去。他當然不會是咬秦少虎的手,而是咬掉自己的舌頭!


    那一瞬間,秦少虎就知道沒戲了,但他想阻止根本來不及,就算他的動作有如電光石火般快,又如何快得過別人用牙齒咬自己舌頭?


    白川喜是聰明人,知道舌頭咬斷了,秦少虎沒法問出什麽,就自然會痛痛快快的殺掉他了。隻不過是秦少虎自己沒有想到白川喜會用這麽殘忍的方式來反抗,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恐怖分子也是有信仰的,他們加入恐怖組織之前,都或多或少的遭遇了一些不公平的事情,在加入恐怖組織之後,又被進行深度洗腦,所以會對死無所畏懼。


    秦少虎看見鮮血至白川喜的嘴角溢了出來,歎息了一聲:“雖然你是個為禍世間的畜生,但也是個有骨氣的畜生,行,我給你個痛快吧!”


    說罷,手一伸,捏住了白川喜的脖子。


    隻聽得“哢嚓”一聲脆響,白川喜的脖子無力地仰倒向一邊,嘴角繼續湧出一股鮮血來,秦少虎手臂一用力,將白川喜的屍體提起,扔向了江裏。


    秦少虎看著那滾滾的江水,將那團塞在白川喜口中的布團用打火機點燃,燒成了灰讓江水衝走,現場已沒有任何證據。幾天之後白川喜的屍體將會在江下遊的某個地方浮起來,因為沿江都沒有白川喜的腳印,jingcha根本就找不到案發現場,而且白川喜的身份他們也沒法查得出,沒法對身邊的人進行調查,更不可能查得到他頭上來。


    剩下的,是“逆天”組織的不安,不用說,他們肯定會知道這是“絕殺者”所為,也證明了“絕殺者”確實還在蜀東,便能堅定他們用武林爭霸賽釣出“絕殺者”的信心。


    秦少虎趕緊開車趕迴彎月傳說,鐵英雄醉得不省人事的,估計連單都還沒買吧?不然的話肯定會給他打電話了。


    果然不出所料,秦少虎趕迴彎月傳說的時候,鐵英雄還爬在桌子上睡覺,酒肆已經打烊,四處的燈都關了,隻留了一盞,裏麵也已收拾幹淨,人員都撤退了,隻留下秦淡然一個人還坐在吧台那裏,在玩著手機。


    一見秦少虎迴來,秦淡然什麽也沒說就拿過一張單子遞過。


    秦少虎接過,是賬單,一共三千五百八,當下就拿出銀行卡刷卡買單,邊看了下酒肆裏麵,問:“收好一會了吧?”


    秦淡然似乎跟他有仇似的,沒好氣地問:“不應該嗎?”


    秦少虎說:“當然應該,我隻是奇怪,你怎麽不把他喊醒讓他買單?”


    秦淡然冷笑了一聲:“原來你是為了跑單?”


    秦少虎也笑了下,問:“怎麽,你這是在維護他嗎?”


    秦淡然說:“關我屁事。”


    秦少虎說:“我就想不明白,你那麽討厭他,為什麽還要留下來陪他呢?”


    “陪他?”秦淡然問:“我怎麽陪他了?我等著收錢,也能被你叫做陪嗎?看來你還真不是一般另類!”


    秦少虎說:“還是別掩飾了吧,如果隻是為收錢,你完全可以讓收銀員留下來,也完全可以野蠻的把他喊醒,怎麽也輪不到你一個經理留下來守這長夜漫漫吧,是不是?”


    秦淡然冷笑一聲:“像你們這樣的無賴,我怕別人應付不了。”


    秦少虎歎口氣:“好吧,你不承認也沒辦法。其實我想說的是,我這兄弟真是個好男人,如果你真的喜歡他,或者說有那麽點好感,真的不必要板著一張臉。你能對別人笑得那麽春光燦爛的,對他笑一下又怎麽了呢?”


    秦淡然還是粉臉如霜:“能把你的嘴巴閉上,趕緊滾嗎?”


    秦少虎笑了笑,到桌子那邊扶起了鐵英雄,出了酒肆,在一邊的客棧開了房間,正往房間去的時候,秦少虎的電話就響了,一看,是小泉美惠子打來的,當下接了。


    小泉美惠子問他怎麽還不迴去。


    秦少虎說一個朋友喝醉了,他得照顧,迴去不了,讓她先睡。


    小泉美惠子聽得見鐵英雄在一邊舌頭打結地說著什麽,知道秦少虎沒說謊,讓他不要喝太多了,會傷身體,早點休息。


    鐵英雄雖然嘀嘀咕咕的,但被扶到床上一躺下,馬上就沒有動靜了,很快就發出了很勻稱的唿吸聲。


    秦少虎靠著床板,不知怎麽,竟然想起了燕雪嬌來。


    那個晚上,兩人就在這裏,一人一張床,互相看著,不能擁抱,不能觸摸,咫尺若天涯,他想跟燕雪嬌睡到一起,哪怕能嗅到她身上的味道,能擁抱著那溫柔的嬌軀,但燕雪嬌死活不願意,說必須等她願意的那天,他便也沒再強求。


    一個精力旺盛虎狼一般的男人,願意克製自己尊重一個女人,這份感情自然是不用說的,但是,最終還是因為一場誤會,走向了不歸路。那個本來可以讓彼此共享天倫的晚上,再也無法實現,成了心裏不能彌補的遺憾。


    其實,隻要他點頭,燕雪嬌或許還會迴到他的懷抱,甚至會把自己給他,但他已經沒法向當初那樣對她負責,因為他還得對另外一個女人負責。小泉美惠子和燕雪嬌,都不可能讓他在占有自己的同時,還去和另外一個女人糾纏不清。


    秦少虎又想起了趙詩雅來,非常頭疼的一件事情。


    今天晚上過了,天一亮,就是另一場殺機的開始,無論是街霸社團單獨動手,還是聯合吳顯貴,整個大局都將被打亂。不行,一定得想法解決才行,他不能告訴自己盡力了,隻好聽天由命。說聽天由命的人,都是懦夫,強大的人,從來都隻能靠自己的智慧和生存經驗來解決各種危機。這世界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隻不過是思想沒有走到那個出口而已!


    旁邊床上的鐵英雄睡得香噴噴的,對這個世界沒有半點知覺,秦少虎卻翻來覆去睡不著,明天的命運太過叵測,壓力山大,他必須尋找到一條出路,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終於,在反複地思考之後,秦少虎歎息了一聲,想到了一個唯一可以讓他絕處逢生的辦法,一個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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