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虎坐在裏麵巍然沒動,隻是問了那被控製的門衛一句:“現在,能給你們的老大打電話了嗎?”


    “放下你的刀子!”


    就在秦少虎的話才落,突然出現了一個臉呈古銅色,個子中等,差不多有四十多歲的男子,手裏拿著一隻手槍,裝著消音器管,頂住蔣厚土的腦袋命令。


    蔣厚土沒有把匕首拿開,目光看著秦少虎,在等他的態度。


    秦少虎點了下頭。


    蔣厚土便把匕首慢慢地拿了開。


    古銅臉男子當下舉起手槍就往蔣厚土的頭部砸下,準備將他給砸昏,但蔣厚土並不是那麽好惹的,在匕首拿開的時候,突然間身子一矮,一肘就頂向了對方腹部。


    古銅臉男子“哎喲”地叫得一聲,人頓時站不穩後退,但腳後麵卻被蔣厚土橫腳一攔,頓時栽倒,在他和其他保安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蔣厚土那把匕首已經指向了他的喉管。與之前不同的是,蔣厚土對先前的門衛出刀,是切割式,而對這個古銅臉男子,則是直刺式,以匕首之尖頂住喉管,用半分力,喉管必穿。


    古銅臉男子一點都不敢動。


    蔣厚土用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接管了他手裏裝有消音器管的槍。


    先前那個平頭青年還在用橡膠棒指著蔣厚土警告:“你他媽的敢對威哥怎麽樣,我弄死你。”


    從這話可以聽得出,被蔣厚土控製在地上並且奪了槍的古銅臉男子應該是個帶頭的,一般保安稱他為威哥。


    秦少虎打開車門,下了車。


    歐陽烈火也打開車門下了車,後麵的錢滿貫等人見秦少虎下車,也都下了車,跟了過來。


    那些保安隻是用包圍的方式圍著他們,做出了一觸即發的戒備和攻擊準備。


    秦少虎走過去,讓蔣厚土把匕首收了,然後對威哥說:“讓你的人先不必要衝動, 我是來見你們老大的,他見與不見我那是他的事,但你下麵的人擅自做主,那是你沒有管得好,才讓你跟著吃虧丟麵子,給你們老大打電話之後,再好好的教育一下手下人吧。手下人如果隻是四肢發達卻頭腦簡單的話,保不準早晚要鬧出大事來的。”


    威哥對蔣厚土的匕首心有餘悸,對秦少虎的氣勢更是覺得深不可測難以捉摸,他可能比手下的人要成熟些,見過的世麵多一些,對方既然敢來找鄭鐵軍,而且如此大搖大擺,必定有其底氣,要麽就是瘋子。而無論是有底氣的還是瘋子,那都是惹不起的。


    威哥當下撥打了一個號碼出去,但不是直接打給鄭鐵軍的,因為電話接通後他說了一句:“幫忙找下虎哥。”


    接電話的人問:“聽說下麵出事了?”


    威哥說:“是,有人沒有貴賓邀請號,但非得要見虎哥,發生了衝突。”


    接電話的人問:“是什麽人這麽囂張,敢到臥虎樓來鬧事。”


    威哥看了眼秦少虎,說:“不認識,不知道是哪條道上的。”


    接電話的人說:“行,你等等。”


    大約三十秒鍾的樣子,電話裏是另外一個聲音,“喂”了聲。


    威哥便喊了聲虎哥,說:“這裏有個人想見你。”


    鄭鐵軍說:“你先問他是哪條道上的,或者報個名號給我了再說吧!”


    威哥當下就看著秦少虎問:“虎哥問你是那條道上的,或者有沒有什麽名號?”


    秦少虎一指自己的車子:“這兩輛車子的車牌號,你隨便報一輛給他吧!”


    威哥這才有機會去看秦少虎的車牌號,這一看心裏止不住一抖,s—wj001。軍牌,001號!他把這個號碼報給鄭鐵軍的時候,聲音都止不住有些顫抖。那個時候,他的心裏在怒罵手下,真是一群廢物,竟然長著狗眼睛,連這麽有來頭的標誌都不認識。別說是一個武警司令了,就是跟司令開車的一個司機也惹不起。


    鄭鐵軍聽了比他更感到震驚,本來很淡定沉穩的語氣調子一下子就升高了問:“你沒看錯,是軍牌,還是001號?”


    威哥的目光又落到了軍牌上去,迴答:“沒錯,確確實實是。”


    鄭鐵軍又問:“有幾輛車。”


    威哥說:“兩輛。”


    鄭鐵軍問:“另外一輛的車牌號呢?”


    威哥便走到空隙一點的地方,報了後麵一輛的車牌號。


    鄭鐵軍的心裏開始真正的不淡定了,又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他們有多少人?”


    威哥的目光一掃,迴答:“一共七個。”


    鄭鐵軍說:“行,你把電話給帶頭的。”


    威哥便看著秦少虎幾人,問:“你們誰是帶頭的?”


    他這麽問的時候,目光其實還是落在秦少虎的身上,隻是不太確定,因為從場麵上看,秦少虎的氣勢足些,而且有大人物的穩重和魄力。但是他來的時候,秦少虎是坐在駕駛位上的。一般來說駕駛位上的人不是分量最重的人,而是坐在副駕座上的人。但副駕座上是沒人的,隻是後麵的座位上有個年輕小子,也就是歐陽烈火。


    所以,他有點吃不準。


    秦少虎伸手接過了電話,開門見山,還是比較客氣地問:“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黑虎幫掌舵人,鄭大老板吧。”


    在道上來講,稱唿對方為哥的話,是自降身份。而稱唿為老板的話,表示輩分相當的尊稱。


    因為知道那兩輛軍車牌,鄭鐵軍也低調了許多,迴答:“是,我是鄭鐵軍,請問你是?”


    秦少虎說:“我隻是一個無名小卒,說出來你鄭大老板肯定不知道。”


    “無名小卒?”鄭鐵軍問也略帶些嘲諷,“從剛才做的事情上看,兄台你也不是個低調的人吧,無名小卒能開著那麽顯赫的軍車?而且,在沒有貴賓邀請號的情況下,強行闖入?”


    秦少虎說:“這可怪不得我了,一開始我是很客氣的讓你的人幫忙打個電話,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沒把我放在眼裏,直接替你發言,讓我走。我這一走很耽誤事兒啊,就隻能得罪了。身為一幫大哥,架子肯定得有。但對於軍方的人,多少給點麵子還是很應該的吧?”


    鄭鐵軍問:“怎麽,你真是軍方的人。”


    秦少虎反問了一句:“如果鄭大老板你能開警車去釣魚,那能不能說明鄭大老板是警方的人呢?”


    鄭鐵軍頓時明白,秦少虎不是軍方的人,但是跟軍方有很強硬的關係。


    當下便說:“行,我可以見你,但聽說你們一共有七個人,我不能全見。”


    秦少虎也很爽快:“行,我帶兩個隨從吧。”


    鄭鐵軍答應:“可以,你把電話給王子威吧。”


    秦少虎知道,王子威,肯定就是被那些保安稱唿為威哥的,鄭鐵軍是他的老大,自然直唿其名。當下,他就把電話遞給了王子威。


    鄭鐵軍讓他放行。


    吩咐放行之後,鄭鐵軍陰沉著一張臉,對下麵站著的兩排手下掃了一眼,然後對站在前麵的一個長得很帥氣但麵孔很冷的瘦高青年命令:“青竹,你去樓外麵找王子威看看,到底什麽情況,在我事情沒談完之前匯報給我。”


    被稱為青竹的青年懶洋洋地應了聲:“是,虎哥。”


    然後轉身而去。


    其餘的人仍然站得標直。


    鄭鐵軍坐的是一把太師椅,在他後麵的牆壁之上,掛了一副猛虎下山圖,圖上麵有三個大字:臥虎堂。


    臥虎堂就是鄭鐵軍遇到大事件後發號施令的地方,下麵分別排列著他手下最強悍的十三太保和五大堂主。


    十三太保是他的親隨部隊。


    五大堂主則是為他管理各個產業的帶頭人,分別是軍火堂,五毒堂,公關堂,賭博堂,殺手堂。


    顧名思義,軍火堂當然是販賣軍火和為幫裏人員提供武器;五毒堂則是進行毒品交易;公關堂則是負責娛樂產業,挖掘和培訓有潛質的帥哥靚女,提供給有背景的高官和富婆,在賺取暴利的同時,也為黑虎幫建立強大的關係網;而賭博堂,則是進行開賭場,放高利貸,收債等等一係列活動;殺手堂,則是用各種強硬的手段為黑虎幫的發展解決對手以及為鄭鐵軍鏟除仇敵,是黑虎幫真正的利器。


    鄭鐵軍派的是一號太保楚青竹去下麵調查情況,之前他得到一些不確切的消息,說有人到臥虎樓砸場子,並且打傷了臥虎樓的人。他並不清楚具體情況,如果是對方尋釁滋事在先,就算是軍方的人也一定得給他個說法,否則的話就等於他鄭鐵軍的臉被打了。


    軍方是很牛逼,別說是黑道組織,就算是警方和一般官員,也不敢得罪軍方。但並不意味著軍方的人就可以任意胡來,他鄭鐵軍現在好歹也是蜀東地麵上的一隻老虎,他手下有數千弟兄為他赴湯蹈火出生入死,有數百高手隨時聽命,並且他正在秘密的進行著如同軍隊一般的死士培養,和官方、警方,乃至和軍方的某些重要人物都有著重要關係。


    而這個不速之客的秦少虎,也隻不過是和軍方有關係而已,和軍方有關係跟軍方本身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所以,鄭鐵軍在和秦少虎通完話之後,還是要決定在看秦少虎到底亮什麽牌之後,與他把賬算一算。


    秦少虎帶著蔣厚土等人進入了臥虎樓,但在八樓大堂的時候,守衛將秦少虎等人攔下,說:“虎哥說的,隻能進去三個人。”


    秦少虎便讓蔣厚土和錢滿貫跟著自己進去,其他的人就留在了大堂等候。


    然後守衛帶路,將秦少虎帶到了那傳聞裏鬼神莫測的臥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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