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傍晚時分,秦少虎趕迴了蜀東。


    車子到站,秦少虎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外走去,有不少拉客的車販子蒼蠅一樣湊到麵前問到哪裏,還是到哪裏?秦少虎說,到太空,你們去嗎?


    在走到車站門口的時候,秦少虎突然聽到了歌聲,非常動聽的歌聲,沒有錄音帶的華麗,沒有舞台演唱的震撼,但聽著格外清澈。


    唱的是《天使的翅膀》,一個女孩唱的。


    秦少虎循聲而望,便看見了左邊方向的一處路邊,一個女孩正在那裏懷抱吉他投入地演唱,周圍站了好些人。在女孩的麵前,擺了一張報紙,報紙上擺滿了錢,距離不是很遠,秦少虎的目力自然也不用說,看得很清楚,鈔票的麵額多是一塊和五塊,也有十塊的。


    女孩長得很美,美得難以形容。


    秦少虎發誓,他沒有見過長那麽白的,他見過最白的是白俄羅斯女人,但那種膚色之白仿似不健康的白,缺少營養和水分的感覺。而唱歌女孩的白,絕對渾然天成,白勝似雪,在天光之下白得反光,尤其還穿著一件純白色裙子,更顯得潔白無瑕,如仙女下凡。


    尤其,女孩在唱歌的時候臉上始終帶著笑意,非常溫暖赫爾親切,如沐春風般的微笑,顯得那麽溫柔,又那麽高貴,纖塵不染的超凡脫俗。


    和燕雪嬌的美,各有千秋難分軒輊。共同點在於,五官都美得精致,都很純;不同點在於,燕雪嬌含苞待放有幾分羞澀,這個女孩卻落落大方舉止灑脫,很淡定從容。從另一種感覺說,燕雪嬌更真實,是有血有肉有脾氣很真實的人;而這女孩有點過分完美,像不食人間煙火之神。


    人美,歌聲也美,越來越多的人駐足觀看,並且不斷的有人向女孩麵前的那張報紙上扔錢。秦少虎也情不自禁地走了過去。走近了才發現眼前的她更美,皮膚的白而光滑,那種純淨,什麽叫肌膚似雪,什麽叫凝如羊脂?就是這樣的,什麽金庸先生小說裏的王語嫣小龍女,完全弱爆了。


    在女孩的歌聲之外,觀看的人群裏一片的竊竊私語,多是止不住的讚歎,讚其漂亮,讚其歌聲,說不去當明星可惜了;也有的說不去當明星才好,不然被潛規則就更可惜。


    女孩邊唱著歌,邊微笑著將目光掠過人群的一張張臉,像是在和每一個人打招唿一樣。這讓秦少虎感到很奇怪,他見過無數的流浪歌手,在北京的天橋和地下通道裏,成群結隊的流浪歌手,他們的演唱要麽投入到隻有自己的存在,要麽互動得格外勉強。


    尤其,對於一個女孩來說,這更是一件難得的事情。普遍情況下,女孩比男孩會表現得羞澀,尤其是在眾目睽睽的人群裏。


    但眼前的女孩,在圍觀下的表演,卻是那麽的淡定從容。


    女孩掠過人群的目光在經過秦少虎的時候,竟然不是那麽瞬秒的一晃而過,而是把目光定格在了秦少虎的臉上!


    女孩的笑仍然那麽親和,秦少虎都有那麽一瞬間的錯覺,女孩仿佛是他早已認識的熟人一樣,久別重逢,她對他微微笑。也是在這麽正麵而對之時,秦少虎才發現女孩美麗的殺傷力不可估量,那雙眸子摺摺生輝,至心底深處而出的天籟之音仿佛穿透了人的靈魂。讓秦少虎感覺這不是一個流浪歌手的演唱,而是——


    女孩在為她心愛的人專情演唱。


    而秦少虎,就是她的愛人。


    女孩的目光在秦少虎的臉上停頓了好幾句歌的時間,然後才移往下麵。那個時候秦少虎心裏竟然有一種洋洋得意的優越感,心想:長得帥就是不一樣。他覺得女孩的目光之所以在他的臉上停頓了,肯定也是眼前一亮,被他的帥氣給震驚到了。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帥,而這也是事實。和一夥兄弟走在街上的時候,他的迴頭率是最高的,也不乏被美女主動搭訕和調戲的時候。如今,在這片平凡的人群裏,更是典型的鶴立雞群。


    雖然就目前來說,他覺得這女孩很美,而他也有燕雪嬌,並沒有什麽想法,但能被人欣賞總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事實上,女孩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確實有他長得帥的原因,在人群裏特別的顯得有點與眾不同,讓她有些眼前一亮的心動。但更重要的是,他比較符合女孩要找的某個人的特征。


    因為這個女孩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流浪歌手,而是一個有可怕背景的人——


    前“逆天”恐怖組織頭目小泉森喜郎的獨生女兒,小泉美惠子。


    小泉美惠子到華夏來,隻為找一個人,然後殺了他。而她要找的這個人,當然就是“絕殺者”,換句話說,就是找他秦少虎!


    隻不過小泉美惠子並不認識“絕殺者”,她的腦子裏隻存在著武田信雄提供給她的關於“絕殺者”的一些模糊的資料:身高,年齡,體型,有絕世武功。


    而在小泉美惠子自己的定義裏,在這些資料之中,還應該加入幾點進去:其一是氣質,一個強大的人肯定有著非同凡人的氣質,尤其“絕殺者”是軍人,一個堪稱國家利刃的軍人,會有特殊的軍人氣質;其二,長相,在長相上應該傾向於男人味一些,應該不會長成東方不敗;其三,目光,應該帶有很強的煞氣,或者說是殺氣,因為他們是秘密特種軍人,經常執行任務,經曆了無數的戰陣,而且手上沾滿了鮮血,會有常人沒有的煞氣(殺氣)。


    這些東西不能用具體的標準來衡量,隻能從感覺上體會。


    小泉美惠子的目光落在秦少虎身上的時候,是從其年齡和身高以及長相上判斷覺得很符合“絕殺者”的條件,但最終還是沒在秦少虎的身上發現那種特有的軍人氣質以及目光中鋒芒的煞氣。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大凡許多東西登峰造極之後,是不形於色的。很多軍人說話時鏗鏘有力,走路時龍行虎步虎虎生風,腰板筆直昂首挺胸,那精神抖擻勁一看就非同凡響。可秦少虎不一樣,他平常的言行舉止都很柔和,包括他的目光,也很溫和,說起話來還像痞子。而一旦在真正的戰場,與人搏殺之時,才頓時間鋒芒大露,不怒自威,盛氣無敵。


    那種感覺,被稱為爆發。真正的高手,就是內斂而爆發的。


    所以,從第一感覺上,小泉美惠子覺得秦少虎並不大可能是她要找的“絕殺者”,她自以為自己有超強的判斷力,並且和“絕殺者”之間有一種驚人的默契,當“絕殺者”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馬上就能感覺並且迅速判斷出來。而且她也必須如此,若不然茫茫人海,哪裏能讓她對一個又一個似是而非的人來慢慢區別,那還不得尋找到猴年馬月去。她希望能比武田信雄安排在這邊的“逆天”組織成員更快找到“絕殺者”,從而證明她的強大。


    而事實上,確確實實的,她也比“逆天”組織的其他成員更快的找到“絕殺者”,因為從她和秦少虎相遇的這一刻起,天意就捆綁上了他們。


    秦少虎在準備走的時候,突然發現了異常情況。


    他看見三個男子一邊在鬼鬼祟祟地看著女孩,一邊交頭接耳著什麽,一看那些動作表情就知道他們是想圖謀不軌。


    對於秦少虎來說,他是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他不是衛道者,管不了天下太平,但隻要是他看得見的不平事,而且是力所能及的,他肯定會管。當下他本來移動了的腳步又停了下來,把自己淹沒在人群裏,看幾個跳梁小醜想幹什麽。


    小泉美惠子唱完一曲,掌聲四起,然後起身,收拾麵前的東西,準備離開的樣子。圍觀的人也漸漸議論紛紛著散去。秦少虎發現了,三個交頭接耳的男子則分別散開了,裝成互不認識的樣子。


    秦少虎則從身上拿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銜在嘴裏,然後化亮火柴,火光“哧”地一下亮起,映紅了他的臉龐。他裝著沒事人一樣,邊抽著煙,邊看著馬路上的車來車往。


    小泉美惠子已經收好那些零錢,背著吉他往一邊的人行道上走了,臨走前,又看了一眼抽煙的秦少虎,她莫名的覺得自己心裏對這個並不認識的男人有一種非常特別的感覺,她很清楚的知道這種感覺叫喜歡,心中的一池春水,因為看某個人一眼,便是一片碧波蕩漾。


    小泉美惠子往一邊的人行道走了,三個男子則散開著尾隨跟上。


    秦少虎也不動聲色地跟在了後麵,以他的直覺判斷,三個男子的動機應該是劫色,因為女孩太漂亮了,漂亮得讓很多男人都有覬覦之心,而本來就是流氓的男人就更不用說了,會因為一輩子能睡過這麽漂亮的女人而驕傲,所以就會鋌而走險。


    而且,女孩的身上看著就沒什麽錢,唱歌別人給的也不過幾百塊而已。在車站進出的人來人往中,身上有幾百塊的人多得去了,他們不會貪著女孩的那幾百塊來尾隨跟蹤,所以,隻能是劫色的可能性。


    隻不過,三個男子沒有想到的是,螳螂捕蟬,還有黃雀在後。


    而螳螂和黃雀都不知道的是,蟬其實心裏清楚,自己已經被跟上,隻不過她不知道的是,跟著的是兩路人。小泉美惠子以為,秦少虎和另外三個男子是一夥的。因為四個人都是分散開的,她心裏還為秦少虎歎息了一聲,那麽陽光的一個男人,卻隻是一隻臭蟲。


    而且很巧合的是,三個男子中的其中兩個也跟秦少虎一樣,拿出了煙抽著,就讓小泉美惠子更加堅定的認為秦少虎和三個男子是一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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