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何承茂家。


    何來榮被強製幹了一下的午活,迴來以後,自然是氣的火冒三丈,把家裏的東西好一頓打砸。平日在生產隊裏隻有他欺負別人的份,但卻從來沒被別人如此欺負過,說不生氣也是不可能的。


    方珍阻止不了也隻能在一邊哭哭啼啼的抹著眼淚。


    ……


    何承茂兩口子也聽到了隔兒子的打砸和叫罵聲!不過兩人也是大眼瞪小眼。


    馬安香道:“你過去勸一勸唄?”


    “怎麽勸?”何承茂白了對方一眼後歎口氣道:“砸就砸吧!大榮正在氣頭上,砸點東西消消氣就好了。”


    馬安香聞言也是一臉的愁容,不過她隨即又想起了什麽,恨恨地道:“都怪何懷禮這個老畜生!還有袁楓那個小畜生!”


    “這兩個畜生,我是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的。”何承茂說到這也是咬牙切齒。這個時候他對兩人可以說是恨之入骨。因為在他看來沒有兩人使壞,他們就不能被鬥爭,更不可能被扣上大壞蛋的帽子,所以說不恨兩個人也是不可能的。


    馬安香道:“對了,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把帽子改一改?如果咱們家要是真被定了大壞蛋,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能不能給錢隊長送點禮,別讓他去公社給咱家改帽子了?最好還能免了大榮的體力改造。那體力改造根本就是把人當牲口使,大榮的罪過那麽多人,到時候能有他好果子吃嗎?關鍵還要考慮到二貴吧!現在二貴在城裏吃皇糧,萬一要是咱家的帽子問題傳到城裏,到時候肯定會連累二貴的。”


    何承茂點了點頭:“你說的對,不能連累二貴,這才是最重要的。但問題是想要攔下錢繼海,讓他不上報,送東西沒用,隻能送錢。而且送少了也沒用,隻能多送,起碼要送一千塊以上才行。”


    “這麽多!”馬安香聞言自然是一臉的肉痛:“三百五百的不行嗎?”


    “錢少了沒用。”何承茂搖了搖頭:“這事不僅僅關係到錢繼海一個人,還有其他幹部呢?那些人的嘴不都得堵上。如果咱們隻給錢繼海一個人送錢,他敢要嗎!其他幹部也得少送一些,起碼要做到沒人反對才行。”


    馬安香聞言沉默了一會:“那好吧!隻要不影響二貴。花點錢就花點錢吧!那咱倆把櫃子抬出來,把錢拿出來。一會你就給錢隊長送去,以免夜長夢多。”


    兩人隨後開始動手搬櫃子……廢了不少力氣,好不容易將大皮箱子和巨大的靠牆邊櫃搬開。


    搬開櫃子和箱子。


    何承茂撬開角落的幾塊磚頭,拿出了裝錢的盒子。


    馬安香則遞過來一把鑰匙。


    何承茂打開了鎖頭,打開盒子,也沒細看就將其中的錢拽了出來,隻不過拽出錢的同時,他卻表情瞬間大變。因為他拿出來的,根本不是錢,而是一摞紙。


    何承茂自然是有些目瞪口呆,條件反射的翻了翻手中的紙,臉上仿佛見了鬼一樣。


    錢呢?


    一千多塊錢怎麽都變成紙了?


    “錢呢!我的錢哪去了?”馬安香也是一臉仿佛見鬼了一樣的表情,伸手抓出了盒子中剩餘的東西翻了翻,發現也全都是紙:“錢呢!我的錢呢!”說到這,馬安香隨即又想到了什麽,表情憤怒的看向了何承茂:“何承茂!你是不是把錢拿出去給孫寡婦花了,所以才故意搞的這一出?”


    “去你嗎的。”何承茂聽到這自然是氣得不行:“鑰匙明明一直在你手裏放著,怎麽可能是我偷的。”


    “不是你偷的是誰偷的?這麽大的櫃子,我一個女的根本就抬不動,而且這鑰匙雖然在我這放著,但也就是放在抽屜裏,你不可能不知道。肯定是你給孫寡婦花了!好啊你!你不但給孫寡婦挑水,你還給她錢花,還給了這麽多的錢。你把錢給我拿迴來!”馬安香抓著何承茂的衣服,有些歇斯底裏。


    “滾你嗎的蛋!”何承茂一把推開馬安香:“我看是你把錢拿出去養野漢子了。你說!是不是你和李拐子那個老光棍又搞到一起了,趁我不在家,你倆把櫃子下麵的錢都給偷走了。上次我就看到李拐子老在咱家房前屋後的轉,你倆肯定有事。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年輕的時候,別人給你介紹過李拐子,你倆好過一段。你居然還敢賊喊捉賊,往我身上噴糞。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你敢罵我賤人!我跟你拚了。”馬安香憤怒的伸出九陰白骨抓就抓向了何承茂的臉。


    兩人叮叮當當的在屋子裏就打了起來……


    ……


    何來榮這個時候也已經停止了打砸。但卻聽到父母那屋連喊帶叫,祖宗十八代也都被搬了出來,東西更是摔的劈裏啪啦響,似乎比他這屋還熱鬧。


    方珍擦了擦眼淚:“大榮!爹娘好像打起來了。趕緊過去看看吧!”


    “草!這兩個老家夥。”何來榮雖然有些火大,但還是離開了自己的屋子,前往父母那屋。


    ……


    何承茂的臉雖然已經被抓傷,但失去理智的他已經把馬安香按在了地上,揮動著拳頭一下又一下的猛擊對方的腦子,同時怒叫道:“你這個表字!表字!偷我的辛苦錢去養野漢子,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馬安香怎麽說也是一個女人,根本不可能打過強壯的何承茂,這會隻能發出慘叫:“救命呀!大榮!大榮!你爸殺人啦!”


    何來榮這個時候衝進了屋子,也被屋裏的情況嚇了一跳!他並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雖然父母以前也打架,但父親如此瘋狂的毆打母親,還是第一次見。他隻能衝上去拉開了父親:“別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讓我殺了她!這個表字,敢偷我的錢,我要把你和李拐子都剁成肉醬,剁成肉醬喂狗。”何承茂自然是有些歇斯底裏。可以說他今天積蓄的壓力已經不小了,丟錢的事情也成了導火索。


    馬安香已經被打的滿臉是血,被兒媳婦拉起來後,近乎於歇斯底裏的慘叫著:“明明是你偷錢給孫寡婦花,你還打我。我不活啦!給孫寡婦倒地方。”說完就衝出到了外屋,直接往水缸裏鑽。


    方珍見狀隻能去拚命的拉!


    屋子裏自然是也是雞飛狗跳的不行。


    ……


    過了很長時間……何承茂和馬安香才停止了折騰。


    不過馬安香滿身是水哭哭啼啼。


    何承茂也是一臉的難看,臉色鐵青。


    “你是說!你們攢的一千多塊錢都被偷了?”何來榮這個時候也聽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方珍則急忙道:“你們想想,除了你們兩個人外,誰還知道你們藏錢的地方。”


    “誰都不知道。藏錢的地方就我倆知道,肯定是她偷的,拿出去養野漢子了。她年輕的時候就和那個李拐子不清不楚的,我都看到他倆眉來眼去好幾迴了。”何承茂咬牙切齒的地道。


    “明明是你偷去給孫寡婦花了,你還賴我。”馬安香哭叫著。


    眼看公公婆婆又要打起來,方珍急忙打斷:“是不是別人偷的?你們藏錢的地方有沒有其他人知道?”


    “別人不可能知道,隻有我們知道,連你們倆都不知道。咱家除了咱們幾個,還哪有什麽別人了?”


    方珍道:“那可不一定,爺爺奶奶不也才剛搬走沒有多長時間嗎。也許是爺爺奶奶偷的也說不定呢。”


    何承茂聞言愣了愣,有些懷疑的道:“不能吧!你爺爺奶奶要是偷了那麽都的錢,還迴來鬧什麽?”


    “賊喊捉賊唄!他們迴來這麽一鬧,丟錢的事情就不會懷疑在他們身上了,這樣他們不就沒事了嗎。”


    馬安香聽到這擦了擦眼淚:“阿珍說的有道理。我說那兩個老鬼丟了幾百塊的過河錢怎麽不吵不鬧的,看來他們那會已經把咱們的錢給偷走了,他們拿了大頭,當然不鬧了。”


    何承茂自然是臉色鐵青。不得不說,他這會也懷疑錢是被父母給偷走的。畢竟家裏的情況外人不太可能知道,最大可能,還是自己人幹的。


    何來榮這會一直沒有說話,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忽然起身衝到了櫃子邊上拿過了手電:“阿珍你出來一下!幫我打手電。”


    方珍有些糊塗,但還是跟著跑了出去。


    來到了後院。


    何來榮揮動鋤頭,一下又一下的挖著……何承茂,還有馬安香也都跟了出來。


    何承茂道:“大榮!你挖什麽呢?”


    何來榮根本沒搭理老爹,而是繼續挖著……他足足挖了能有近一米多深才挖到一個木板,將木板拿了起來,從下麵抱出一個壇子。不過當他感覺到壇子的重量,頓時是鬆了口氣。


    “這裏是什麽?”馬安香也是有些好奇的問道。


    何來榮見狀也知道瞞不住了:“進屋再說吧!”說完帶著幾人進入了房間後,打開了壇子的蓋子,當他伸手進入壇子往外掏東西的時候,瞬間傻眼了,因為他掏出來的並不是黃金,而是一塊石頭。“石頭!怎麽可能是石頭?”說到這,他繼續往外掏,無一例外全都是石頭。


    “金子!我的金子哪去了?”何來榮這會自然是急的不行。


    “什麽金子?”何承茂也發覺到了不對勁。


    何來榮急道:“這罐子裏有很多大黃魚,現在都沒有了,全都變成石頭了。”


    “什麽!”何承茂聽到這自然是嚇了一跳!急忙道:“你哪來的大黃魚?”


    何來榮聞言愣了一下!猶豫了一下才道:“這些金子是我從青麵獸家挖來的浮財。”


    聽到青麵獸幾個字!幾人頓時恍然!


    青麵獸王德明是民主溝原來最大的地主,也是曾經的民主溝最有錢的人,但新國家成立以後進行了全免的耕地改革,王德明作為民主溝的地主典型也就倒了黴。直係男丁全被槍斃,家裏的東西也都被充公。


    當年民主溝的村民去王德明家挖浮財的時候,甚至連王家祖墳都刨了,但並沒有找到王德明藏起來的錢。所以在民主溝生產隊裏一直有一個傳聞,王德明把浮財藏在生產隊的一個隱秘的地方,誰能找到,誰一輩子就吃喝不愁了。但問題這始終是一個傳聞,王家是否真的有浮財又或者真的藏在民主溝一直也沒人知道。


    何承茂也沒想到王家的浮財居然在兒子手裏了,表情有些緊張:“你這罐子裏有多少金子?”


    何來榮一臉肉肉痛:“這裏有三十多個大黃魚!值十萬塊呢。”


    何家眾人自然是有些目瞪口呆!


    可以說兩千塊對他們都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了。


    十萬塊可以說是一筆恐怖的財富。


    “那還不趕緊把錢找迴來呀!那可是十萬塊。”馬安香急的感覺都快暈過去了。她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好不容易攢了一千多。但比起這十萬塊,根本連狗屎都算不上,自然是讓她肉痛不已,甚至可以說是心頭滴血。


    方珍急忙道:“這錢肯定是爺爺奶奶偷走的。這家裏除了他們外,根本就沒有外人了。”


    “肯定是這兩個老鬼幹的。”馬安香聞言也是咬牙切齒:“這兩個老鬼偷了咱們的錢,怕咱們發現,故意賊喊捉賊,以為這樣咱們就不能懷疑到他們身上了。怪不得他們想要留在小梅那不迴來了。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敢迴來了,弄不好他們和小梅已經把這些金子給分了,所以才敢和咱們撕破臉皮的。”


    “混蛋!”何來榮暴怒的摔碎了手中的壇子,咬牙切齒的道:“這兩個無恥的老畜生!居然敢偷我的金子,我要親手弄死他們。弄死他們!”


    ……


    袁楓並不知道何家發生的事情,他現在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房子上,由於洗澡房的麵積不是那麽大,加之最困難的地基又早就完成,砌牆的工作非常簡單,幾天就搞定了,最後就是上梁了。


    何懷禮的胳膊有傷,不能幹活,但做技術指導還是可以的,所以也全程站在一邊幫忙指揮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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