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楓笑著坐到了奶奶的旁邊,拉著奶奶的手:“奶奶,感覺身體怎麽樣了?”


    “現在這年頭,還能怎麽樣,也就那樣唄!對了小楓,我聽你二嬸說,你最近老曠工。有那事嗎?”


    “前些天我有些不舒服。你放心吧奶奶,明天我就上工。”


    “不舒服?”孔淑玲聞言換上焦急的表情:“你生病啦!”說完,還摸了摸袁楓的額頭。


    “不是什麽大病。前幾天剛好有些不舒服,今天已經好了。您看我現在這精神頭,不是挺好的嗎。”


    孔淑玲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袁楓,覺得還不錯:“那就好,今年的年節不好。這工是萬萬不能耽誤的,知道嗎。正常年月,可能你二叔貼補一點,奶奶少吃一口,問題還不大。但這年節,二叔家也不夠吃。你也大了,應該為家裏多分擔一點了。”


    “您放心吧奶奶,我心裏有數。不管怎麽樣您要把身體好好養著。孫子以後還要看著您活到一百歲呢!”


    孔淑玲聞言一笑:“一百歲那不成老怪物了。不過你放心吧!奶奶肯定要把身體好好養著。我還要看重孫子呢!”


    袁楓笑著和孔淑玲又聊了一會才離開。


    ……


    迴家以後,何梅已經睡著了。畢竟幹了一天的活,累的要死,幾乎是沾炕就著。


    ……


    袁楓看了一下母親的被子已經蓋好,轉身迴到自己的房間。


    上炕後,盤膝坐下,開始唿吸吐納……雖然這裏沒有靈氣,無法施展歸元術,但進行一些煉體功法還是沒問題的。


    其實袁楓剛去修真異世界的時候,還不知道有修士的存在。曾經一度到處拜師,想要成為一名武林高手,後來還真接觸了不少武功秘籍一度在當地武林也算小有名氣。隻是後來轉向修真以後武功就丟下了。現在雖然不能修真了,但練武功還是問題的不大的,哪怕僅僅是煉骨煉皮也能讓他在這個年代混的風生水起了。


    袁楓運氣吐納感受內力的運轉……大概唿吸吐納了一個時辰左右,感覺身體舒服了好多才躺下睡覺。


    一夜無話。


    ……


    第二天。


    何梅早起剛出屋子,見袁楓正在院子裏比比劃劃不知道幹什麽呢?有些奇怪:“兒子,你這幹什麽呢?”


    袁楓一邊比劃一邊道:“沒什麽。這幾天躺的太多,不舒服,打打太極,鬆鬆筋骨。”


    何梅聞言有些奇怪:“太極是什麽?”何梅隻是一個六十年代的普通的農村婦女,自然沒聽說過什麽太極。


    “什麽也不是!隻是一些拉伸筋骨的姿勢而已。我這身子骨弱需要多鍛煉鍛煉。不然以後怎麽給咱們家賺更多的工分。”


    何梅聞言一笑:“你能這麽想就好。那媽去幹活了。你打你的太極吧!早上你就別去了。吃完飯,你再上工。”


    袁楓點了點頭:“行了,我知道了。那早飯我做吧!你迴來吃現成的就行。”


    何梅換上懷疑的表情:“你能行嗎?”


    “滿漢全席我不行!煮幾個山藥我也不行。那我不成廢人了。”


    何梅笑了笑:“那好,那我出工了。”說完扛著農具就離開了。


    袁楓打了一會太極,迴到屋子裏開始準備早飯。


    ……


    早飯非常簡單。


    清水煮山藥。


    以前農民早上起來沒有大魚大肉的,就算晚上也是吃的清淡,最多就是中午見點油星。何況這種年節連樹皮都是好東西。


    袁楓過去曾經也是個吃貨,哪怕是元嬰期已經可以用辟穀丹了,他也喜歡弄點美食解解饞。隻不過那會有很多調料,操控空間很大。但這會家裏除了鹽,連油都沒有,美食是想都不要想,眼下也隻能白水煮一下,先湊合了。等他試驗出黑白空間,真的能夠種出糧食,高低也的淘弄點調料迴來,吃幾頓好的。


    ……


    何梅忙完早上的活,迴來洗手吃飯。雖然早飯隻是簡單的煮山藥,但在這個時候,已經是無上的美味了。


    ……


    飯後。


    何梅道:“兒子,上工的事情我已經和劉隊長說了。你可別像以前那樣幹著幹著就跑沒影了。到時候媽可沒那個精力老向隊長求情。”


    “你放心吧媽!這次我肯定會好好幹的。”


    兩人稍微休息了一會,扛著農具,一起離開了家。


    ……


    路上遇到了村裏不少上工的人。


    “呦!小楓,今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也打算上工了?”鄰居革銀鳳見狀笑著道。


    袁楓到是一臉的無所謂:“不上工吃啥,總不能喝西北風吧!該幹還得幹。我也是農民子弟,不幹這,還能幹啥。”


    “你這麽想就對了。”悶頭走路的劉海柱插言道:“今年情況不同往年,關裏旱災嚴重。都說今年的糧食供給,可能和去年一樣緊張。去年各家各戶竄竄,也許還能勉強維持維持。今年各家的糧櫃已經見家底了,全都吃不飽,已經沒有餘糧互相關照了。今年村裏的情況已經是關係到能不能活下去了。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胡鬧了,記住了沒。”


    袁楓點了點頭:“記住了海柱叔。您放心吧!今年我會好好幹的。”


    眾人來到了地頭按照各自的分工散開。


    何梅則帶著袁楓找到了在地頭站著的隊長劉德福:“隊長!我把小楓帶過來了。你給他安排個活吧!不過他身體剛剛恢複隻能幹半天活。等過幾天身體恢複了,再幹整天的。”


    劉德福點了點頭:“小楓,既然不舒服就和你媽一樣,除除草吧!這次就算你半天的工。不過活幹完了,我可要檢查,你要是糊弄工,別怪我扣你工分。”


    袁楓點了點頭:“你放心吧隊長!我會好好幹的。”


    劉德福給袁楓指了一塊地,麵積不大,工作量基本上就算是一個成年婦女的工作量。其實大多數袁楓這個年紀的半大小子,工作量比婦女都少。但袁楓已經接近成年,自然要和婦女幹的差不多,算不上特殊照顧。但袁楓早上沒來,算半天工實際上已經是特殊照顧了。


    母子從地頭分開。


    袁楓來到負責的地塊開始除草。


    袁楓第一世學習的是植物專業,雖然不是搞的農業試驗田的,但學校也有種植區,他們對田間地頭的工作並不算陌生。


    第二世前期當過藥農和獵戶,平日裏也種點東西,糧食蔬菜什麽的也是自給自足。後來成為了修士,但還是木係修士,種植的活計一樣多,隻不過那會靈氣充沛,很多工作使用法術就能解決。


    第三世當然是沒有這種便利條件了,隻能親自上手。但不管怎麽樣,袁楓手上的活幹的還是十分的熟練的,鎬頭也是上下翻飛,雜草紛紛被他清除幹淨。


    ……


    袁楓幹活的中途。


    劉德福來看了兩次,見袁楓活幹的還算不錯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下感覺對方怎麽說也是農民家的孩子,如果認真幹活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


    袁楓幹活不是瞎幹。雖然平日隊裏總是洗腦說多幹多得,但現在的年月本質是什麽,他比誰都清楚。


    現在搞的新製度正是如火如荼的上升期,雖然大食堂關了,但本質上所有人還是分吃一個槽子裏的糧食。至於槽子裏的糧食是多是少,根本沒人關心。


    幹多了是平均分配。


    幹少也是平均分配。


    雖然本質是體現絕對的公平,但公平的本質就是誰也吃不飽,誰也不幹活。


    自留地放又有收,反反複複,誰也不敢放口讓種,全麵放鬆要明年才行,今年的情況同樣嚴峻。


    想要吃得飽。唯一的辦法就是各自想辦法,反正袁楓是多一點活都不幹,因為幹多了沒用,生產力的整體下降,他一個人能改變多少。


    袁楓計劃爭取更多的私人時間,先把黑白空間給搞起來,爭取在冬季來臨前,囤積大量的糧食過冬。


    這才是最重要的。


    ……


    上午時間很快過去。


    晌午臨近,氣溫也越來越高……地頭有人敲鑼收工。


    社員們紛紛扛著農具迴家。


    ……


    劉德福檢查了一下袁楓的工作,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嘛小楓。你這農活幹的挺好的,以後就這麽幹!”


    袁楓笑了笑:“你放心吧隊長,以後我一定好好幹。那我先迴去了!”


    “迴去吧!”


    袁楓扛起農具迎上了母親,娘倆一起向家走去。


    ……


    路上。


    何梅道:“兒子,剛才隊長怎麽說的?”


    “隊長說我農活幹的挺好的。還鼓勵我以後就這麽幹!”


    “幹得好就行!”何梅滿意的笑了笑。對農民來說,還是地裏的活讓人覺得踏實。


    娘倆到家。


    準備午飯。


    午飯是橡子麵摻少量玉米麵,加入野菜團成菜團子,按理說想要好吃,應該用白麵和玉米麵。因為這樣野菜團子更緊實,口感更佳。但現在這年月,玉米麵都必須勾兌橡子麵,哪有什麽白麵可吃。至於橡子麵以前都是豬吃的東西,現在人也要搶著吃。就算袁楓知道橡子麵吃多了會漲肚不好消化。但也沒辦法,母親不舍得把山藥都吃了,堅持要省著吃,吃橡子麵,最後也隻能這樣了。


    當然這也就是在關外。


    關裏連橡子麵也吃不上。


    ……


    袁有才家。


    中午的飯桌上除了橡子麵雜糧餅子外。


    還有一碗野雞肉山藥燉野菜。有野菜是因為孔淑玲怕不夠吃,所以又添了點野菜進去,這樣大家就能雨露均沾多蹭點油星。


    袁有才家幾個人看到碗裏居然有肉,自然是雙眼放光。畢竟這個年代連糧食都不夠吃,更別說是肉了。


    孔淑玲有些感歎:“小楓這孩子有好吃的還惦記奶奶。比他那個就知道吃獨食的老爸強。”


    方素芬道:“就是不知道是強一陣子,還是強一輩子。就怕好兩天半,過幾天就變迴去了。”


    袁有才想到了什麽:“我看他上午上工了,以後應該能好一點吧!都說生一迴重病就長一次。這次生病對小楓來說也許不是什麽壞事。”


    孔淑玲道:“小楓這次病的挺厲害的嗎?”


    “連續發燒了好幾天。嫂子說都抽了,還挺厲害的。”


    孔淑玲有些埋怨的:“那你怎麽不告訴我?”


    袁有才露出苦笑:“是大嫂不讓我說的。怕你擔心。”


    孔淑玲有些不快:“你大嫂也是,這麽大的事情也不告訴我一聲。萬一小楓出事了可怎麽辦。”


    方素芬勸慰道:“媽,您就別擔心了。這不是沒什麽事嗎。我看小楓這次病的挺好,起碼比以前懂事多了。您就別老掛記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大家還是趕緊分肉吃吧!媽,給您來一塊大的。”


    孔淑玲見狀急忙推了迴去:“還是留給孩子和有才吃吧!我就撈點菜葉子就行。”


    “那怎麽行,這是小楓孝順您的,要是知道您沒吃,小楓會不高興的。你就吃吧!”說完方素芬還是將雞肉塞了過來。


    隨後方素芬又給其他人逐一分肉,這個時候的吃飯規矩就是分著吃,因為搶著吃更不夠吃。


    不管怎麽樣能夠吃上肉,對袁家人來說,還是非常幸福的,畢竟他們已經好久都沒有吃過肉了。


    ……


    袁楓這邊硬著頭皮把難吃的野菜團子給吃了下去::“媽!我一會我打算上山看看。”


    “你身體剛恢複!還是在家多躺一會吧!”


    “沒事!我昨天在山上,還看到一堆山菜,挺新鮮的。當時帶太多了,所以沒采。我這次去采迴來。”


    “那好吧!上山注意安全。千萬別跑太遠了,注意長蟲。”


    “我知道了。”說完袁楓離開家,向著山的方向走去。


    ……


    晌午天熱。


    社員們都在家裏休息。


    生產隊幾乎看不到什麽人。


    袁楓來到山邊,這次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收集土壤。按理說收集土壤,當然是地裏更為方便收集。地裏的土壤十分的鬆軟,不用二次整理。但問題是這會地裏都種滿了糧食,袁楓就算再想省力氣,也不能去霍霍莊稼吧!畢竟這些莊稼牽扯到隊員的生計。


    唯一的辦法,就是去山上搞。而且過於靠近村子的區域還不行。因為靠近村子的地區經常有村民上山挖野菜。如果發現缺失大量土壤,極容易惹人懷疑。


    袁楓計劃在山裏深處找個沒人注意的位置收集。


    ……


    袁楓昨晚和早上煉了一陣子內功心法,體力比昨天是大大加強,上山以後也是健步如飛,速度和動作比那些經常翻山越嶺的老獵手都要靈活的多。


    ……


    袁楓翻山越嶺走了許久……他終於找到了一處土質厚重的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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