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累的話,晚上可以早點休息。”鬱欽州遞過去一個椰子,望著頭頂逐漸往下掉的日頭,笑著說,“不過現在不一樣。”他和明棲對上眼,聲音溫和:“我想和你看日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明棲卻莫名其妙地紅了耳朵。揉揉臉,他叼著吸管含糊地迎上兩聲,安靜地與鬱欽州一同等待海邊的落日。終於,太陽逐漸跌落海麵以下,巨大的紅日將整片深藍的海都印出了橘紅,無數光從紅日四射,明棲捧著臉看著這一幕,沒忍住又摸出了手機,哢噠一張照片拍下後上傳微博。明棲:快看,有日落/可愛[照片]明棲平時根本不怎麽經營微博,上一迴發與工作無關的照片可以追溯到幾個月前。所以,粉絲們陡然瞧見最新動態,都有些震驚。[哇!好好看!][我崽是去海邊玩了嗎?][我今天也在海邊呀!你在哪兒,我可以偶遇!][樓上姐妹也太可愛了,我國海岸線這麽長,怎麽偶遇啊哈哈哈][首先我們可以排除清遠這邊的海,這兩天海裏都是水藻,沒那麽幹淨。][潼市人,看著好像也不太像潼市的海岸啊。]明棲沒想到他們竟然會認真討論照片是哪片海域,不過他那張照片暴露的信息並不多,便也沒怎麽在意。看完日落,明棲已經蔫蔫的了,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被鬱欽州趕去泡澡。然而,當鬱欽州做完晚餐還不見人出現在客廳,便意識到不對勁。他蹙了蹙眉,快步走上二樓,推開了臥室的門。床上幹幹淨淨,沒有人睡過的痕跡,唯獨浴室的大門關著。鬱欽州敲了敲門,喊了聲:“棲棲。”無人應答。鬱欽州推開了門,入目是巨大的室浴池,浴室的邊緣緊貼著透明的單向玻璃,可以窺見小洋樓外的大部分景色。而明棲此刻就趴在平台上,滿池流動的水搖搖晃晃從他裸露的肩膀處劃過。鬱欽州邁步走過去,指尖拂過他的臉,捏捏他鼻子。明棲做了個夢,夢裏他睡在吊床上,風一來就把他吹得搖搖晃晃,但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有一隻討厭的小蟲子從樹上掉了下來,並且掉在他的臉上胡作非為。他惱怒地睜開眼,目光卻觸及到了鬱欽州放大的臉。男人衝他揚了揚眉:“醒了?”後知後覺的明棲迴過神來。哦,原來那隻蟲子的名字叫做鬱欽州。第59章 怒氣很快被吹散, 明棲低頭看了眼自己此刻的情況,下意識往水裏鑽了鑽,隻露出下巴以上的部位, 問他:“你怎麽過來了?”“喊你沒聲音, 進來看看。”目光掃過那張因為他的突然進入而顯得害羞的臉,鬱欽州看他像隻幼獸窺見威脅似的一點點縮迴水中, 麵上表情不變, 眼底卻有興味緩緩浮現。明棲好像沒意識到浴池裏的水有多清澈,清澈到他隻需要將視線稍稍往下就能看清水底的所有春色。那抹白在水底若隱若現, 雪一樣的顏色讓人迫切地想要在上麵留下一些特殊的印記。眉目間忽然洶湧而起的欲色被強塞迴去, 鬱欽州慢條斯理地起身, 優雅從容的模樣看不出半點不對勁:“再泡就泡成美人魚了, 起來吃飯。”明棲幹巴巴地應一聲, 又補充:“那你先出去。”雖說他和鬱欽州同床共枕也不是一迴兩迴了, 但這種坦然相對還是令人羞恥。好在鬱欽州今天似乎並沒有逗弄他的閑情雅致, 很順從也很聽話地轉身離開。明棲聽到主臥的大門被哢嚓關上的聲音, 迅速從水中爬了出來,胡亂地扯過浴巾將濕漉漉的自己擦幹淨, 換上幹淨的衣服, 沒用三分鍾就已經坐在了餐桌前。晚餐吃的家常菜,海鮮帶著辣椒的辣, 吃得明棲額頭冒汗,接過鬱欽州遞過來的啤酒就咕嚕嚕往嘴裏灌。等喝完, 他才發現鬱欽州正支著下巴望著自己,他推動酒杯的手微微停頓了下, 有些狐疑的問:“這麽看著我幹什麽?”鬱欽州:“喝啤酒會醉嗎?”明棲想了想,也沒給出個確切的答案:“喝得少肯定不會, 但喝多了就不知道了。”鬱欽州聞言後,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明棲見到他這幅表情,自己也逐漸變得若有所思,總覺得鬱欽州的這個問題問得好像有點不懷好意。他迴憶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眼睛忽然眯了眯,將杯子索性往鬱欽州的麵前推去,一本正經地開口:“我不喝了。”語氣相當鄭重的四個字令鬱欽州掀了掀眼皮,好笑地問:“怎麽,怕我灌醉你啊?”明棲還真是這麽想的。但被他用火眼金睛盯著的鬱欽州倒是顯得十分淡定:“隻是怕你喝醉而已。”明棲一點都不信他這麽好心,直接抬起手發誓:“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隻喝娃哈哈。”…晚餐吃得撐,明棲原本是想去小洋樓後麵的露天泳池遊兩圈的,但他今天在海水裏泡了好久,迴來以後又泡在浴缸裏,再去遊泳兩條腿真的要變成魚尾巴了,於是果斷選擇放棄,並且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等待胃自己努力工作消食。等感覺好受些了,他也沒有遲疑,立馬跑去了露天泳池旁。鬱欽州在遊泳。雖然在海邊待了兩天,但這還是鬱欽州第一次下水。明棲坐在泳池旁,卷起長褲的褲腿,露出白皙的小腿試探著入水。於是,鬱欽州在旁遊泳,明棲在旁無所事事地玩水。他小腿以下的部分偶爾會被湧動的水流撞一撞,也沒在意,隻拿著手機看視頻和新聞。直到一隻手悄無聲息地抓住了他纖細漂亮的腳踝。明棲心中猛地一驚,手先一步將手機扔到了一旁的草叢裏。也是同一時間,那隻悄悄箍住他腳踝的手突然用力地將他猛地向下一拽。“唔——”嘭!落水聲響起,明棲的求生欲促使他撲騰起來,結果手臂還未打開就已經先落入了鬱欽州的懷裏。男人帶著他破水而出,看到他驚訝地都瞪圓了的眼睛,忍不住將濕漉漉的臉埋在他的頸間,笑著問:“嚇著你了?”“你說呢?”明棲嘀咕,“我還以為是水鬼。”“你老公長得像水鬼?”鬱欽州將他壓在泳池壁沿上,掐掐他的臉問。那肯定是沒那麽帥的水鬼的,但明棲就是故意不如他所願,他的眼睛轉了轉,含糊不清地說:“不像嗎?水鬼不就是喜歡抓人腳踝把人拖下——”話沒說完,鋪天蓋地的熟悉氣息壓上來,明棲錯愕地盯著突然湊上來的鬱欽州,薄唇被撬開,舌尖肆無忌憚地長驅直入,攪弄風雲。鬱欽州環住他後腰的手逐漸收緊,氣息從最初的平穩兇悍變得逐漸錯亂,明棲想要像往常一樣伸手拽他的衣服,但等手指觸碰上去才倏然意識到鬱欽州根本什麽都沒穿。男人裸露於水麵上的肌膚白皙,有極漂亮的肌肉線條,看上去勁瘦但不單薄,起伏明顯又不兇悍。於是明棲將手抬起擦過肩膀勾住了他的脖子。鬱欽州將他往上抬了抬,低頭再去吻他。海島的黑夜終於徹底來臨,圓月高高地掛在頭頂,與兩側鵝卵石小道的微弱路燈交相輝映,淺淺照亮了泳池旁交纏的兩道人影。明棲腿軟身子也軟,能掛在鬱欽州的身上全靠對方摟。男人步伐沉穩地沿著台階一步一步往上,走迴小洋樓。明棲將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吐出的氣息仿佛也有氣無力。他想,同樣是人,差距還真大。他這會兒跟蔫了的小草似的,鬱欽州卻與他全然不同,更甚至,當他的身體不小心滑落一點,總能碰到滾燙的兇悍地。迴到主臥,被鬱欽州拎去浴室衝了下,白皙漂亮的脊背一沾上柔軟的床,鬱欽州便緊隨其後壓了上來,男人低頭親吻著他滾燙的耳垂,聲音沙啞又有磁性,勾得明棲原本因緊張而繃緊的身體再次軟化下來:“疼可以咬我,讓我跟你一起疼。”牆壁上掛著的鍾表在緩慢地行走。不知夜深露重的時間裏,明棲睜著泛起水霧的眼,努力捕捉著身前的這道人影。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掐住鬱欽州緊繃的手臂,卻仿佛還覺得不夠,在一次次的逼迫下低頭咬下了男人的肩膀。疼痛的悶哼響起時,有熱汗從鬱欽州的喉結滾落,淌至明棲的心口。“好熱。”明棲喃喃道。…明棲醒來時窗簾掛起,透明的落地窗印出了被星辰墜滿的夜。他有些迷迷糊糊地想,他還以為自己睡了很久,沒想到天還沒亮。下意識往溫暖的被子裏鑽了鑽,正要將整張臉都埋住時,鬱欽州的手艱難地將他撈了出來,男人略顯無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棲棲,不能再睡了,起來吃飯。”“……天還沒亮。”“第二天的晚上了。”明棲倏地睜開眼,猛地扭頭看向身旁的男人。鬱欽州拿起他的手機給他看手機上的日期,上麵明明白白寫著今天是幾月幾日,什麽時候。明棲:“……”他睡了那麽久嗎?是不是稍微有點誇張了?但當視線從手機轉移到鬱欽州沒穿上衣的上半身,觸及到那些刺目的紅痕時,明棲又覺得好像沒那麽誇張。昨天晚上……真不是一般的瘋。明棲用被子遮住臉,出口的聲音有點沙啞:“其實我不太餓。”“不餓也得吃,我給你煮了粥,給個麵子吃點?”“那好吧。”吃過晚飯,又睡了足夠的時間,明棲好似又活過來了。他興衝衝地跑去了露天泳池,說是要靠運動消食以及消除多餘的精力,否則他今晚怎麽還睡得著。然而他下水遊了沒多久以後,就被鬱欽州箍住腰告知,其實還有別的方法可以助眠。明棲感受到威脅壓身時,眼睛都瞪圓了。他握住男人的小臂,緊張起來說話都有些磕絆:“我覺得縱欲過度是不對的。”“二十七年時間才縱欲五迴,這叫縱欲過度?”明棲:“……強詞奪理也是不對的。”鬱欽州咬著他的耳垂,低低一笑:“棲棲給我……就對了。”中間的字低得沒有仿佛聲音,卻依舊讓明棲麵紅耳赤。…在私人海島待了快一個禮拜,明棲和鬱欽州終於要迴家了。坐上遊艇望著小島與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明棲收到了孟社的信息:崽今天迴來?他迴複:嗯。孟媽:開心嗎開心嗎?77.:……開心。孟媽:省略號是什麽意思?77.:累慘了的意思。孟社不愧是閱覽過無數小說的人,一看這幾個字 ,心中頓時有所猜想,立馬給明棲發去了一個壞笑的表情包,然後安撫他:哎呀,理解一下,剛開葷是不一樣的。而且鬱先生這種人,一看就是床上很兇的人,我們家棲崽真是受罪了。明棲眨了下眼睛,小聲地在心裏嘀咕——雖然但是,他也挺爽的,所以不算受罪。摸了摸變得滾燙的臉,他輕咳一聲,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幹巴巴地給孟社迴了一個哦字。等他和鬱欽州一同迴到西景灣時,孟社早已迴到自己的房子。孟社的腳踝雖然腫得厲害,但要說嚴重其實也沒有嚴重到什麽程度,在西景灣修養了幾天自個兒覺得差不多了就麻煩鬱欽州的司機將自己送迴去了。沒有孟社的迎接,但有小八的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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