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欽州主動解釋:“是我大學時候的同學,迴國前欠了一頓飯。”明棲記得鬱欽州的資料裏有寫他在國外上的頂端學府,想必他的同學多半也是業內傑出人士。那就更不能打擾他們了。兩人的第一次視頻在漢森的突然到來下草草結束。換上略顯休閑的襯衣長褲,鬱欽州同漢森走在一塊,後者眼尖地瞥到他無名指上的戒指,對他說:“郗告訴我你結婚了,我本來沒信,看到戒指終於信了。你為什麽不把他一起帶過來?”“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鬱欽州解釋,“辦婚禮會邀請你。”“那就這麽說定了。”“我定了西餐,是你以前喜歡去的那一家,結束以後要不要去喝一杯?反正你倒時差應該也睡不著。”“可以。”…孟社在明棲下樓時看了一眼手機。距離他鎖門倒是隻過去了五分鍾。乍一看好像還挺符合去洗手間的時間。但孟社的目光緩緩落在明棲的衣服上,他的毛茸睡衣領口明顯被扯出了一些,沒了緊裹的帽子,脖頸間那一根紅繩就顯得格外顯眼。“你脖子裏戴了什麽?”孟社冷不丁地發問。明棲下意識低頭一看。剛才看到那一幕後有些口幹舌燥的熱,他才把衣領鬆了鬆,卻忘了幾乎快與他融為一體的婚戒。一瞬間的緊張過後,他看似平靜又淡定地將衣服整理好,再次將婚戒貼心而放:“飾品啊。”緊接著熟練地轉移話題:“對了哥,我進組你要跟我一起嗎?還是我自己一個人去?”按照往常的情況,孟社一般都會陪同。畢竟明棲的戲份不多,頂多也就拍個一兩天。但這一次進組起碼得幾個月,明棲覺得孟社陪同會有點浪費時間。原本孟社也想著要不放明棲一個人去算了,但經過今天艸粉的討論,他不放心。“反正我手下就你一個藝人,一個人留在這也沒什麽意思,跟你去你就把我當你助理。”明棲也沒意見。中午的時候,孟社留在西景灣吃了頓隔壁友情贈送的午飯,心滿意足地開車迴家。明棲目送著孟社離開,低頭看一眼手機。吃飯的時候微信鈴聲便一聲一聲地響,每響起一聲孟社就會看過來。明棲被他那種毫無遮掩的試探眼神看得實在心虛,說了一句:“臥底群裏他們在聊網上的瓜。”隨後裝作不感興趣地模樣,按滅屏幕。直到此刻。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腿彎處趴著小八,將鬱欽州發來的信息一條條看過去。第一條是張照片,長款餐桌上擺著一盤盤裝飾精美的菜色。照片邊緣隱約露出餐桌旁的人影,男性穿著,手臂上紋著幾個漢字。明棲仔仔細細端詳片刻,發現紋的是日你大爺。目光下移。第二條消息依舊是照片,但發送時間距離上一條過去了一個小時,位於一家酒吧門前。光看照片的角度,明棲都能腦補到鬱欽州如拍夜景一般隨意舉起手機的模樣,夜晚的視線讓照片的清晰度變得模糊,但依舊能看到酒吧的名稱。下麵有鬱欽州的補充:清吧,不亂。再往下就是酒吧內部的陳設和卡座。明棲戳戳他,問:你這是在報備嗎?y:我以為我表現得很明顯。y:給足伴侶安全感是維係夫夫關係的關鍵,這也是成為一名合格伴侶的學習要點。於是明棲也很給麵子地拍了張自己獨自一人的影子:寶貝。打字打得快,兩個錯別字發出去時他眼睛瞪圓連忙找補:報備!!!然後果斷將[寶貝]二字撤迴。鬱欽州長腿交疊,倦怠的眉眼染上了幾分明顯的笑意,按住語音鍵,他開口:“看到了,寶貝。”第34章 以明棲對鬱欽州惡劣性格的最新了解, 直覺告訴他這個語音不能打開。但未知往往最能勾起人的興趣,好奇壓過了殘存的理性,指腹啪嗒點上短短幾秒的語音條。柔和的女聲外語背景音樂下, 男人的聲音被烈酒徹底浸透, 壓低的笑中帶著一絲很淺的沙啞,勾得明棲耳朵有點癢。刻意被拉長的聲線以及上重音的‘寶貝’二字將明棲的心髒撞得怦怦直跳。他扔掉手機, 仰麵躺在沙發上, 用手背去貼自己的臉。他國之境。卡座上方昏暗的光線隱隱照亮角落裏的年輕男人,鬱欽州的長指扣著玻璃酒杯, 抬眸看向對麵正瘋狂給郗宜修發信息的漢森。漢森:我的老天鵝, 鬱他果然變了, 他竟然喊他的伴侶寶貝!漢森:我的上帝!難以想象這種膩歪的稱唿會從他嘴裏說出來!漢森:如來佛祖玉皇大帝, 要是被學校那群人看到他的樣子, 一定會懷疑他是不是被人魂穿了!郗宜修埋頭在文件中陡然瞧見這一出, 煩躁逐漸退卻, 表情看上去有點無語:你最近在看什麽東西?又是老天鵝又是如來佛祖玉皇大帝的?漢森:西遊記, 83版,非常好看, 強推。漢森:但這不是關鍵, 你懂嗎?郗宜修隨手將簽過字的文件扔到一邊,將手機放到麵前, 發語音:“我懂啊,我有什麽不懂的, 他是沒談過,但他看得多啊, 這不多虧了你嗎?一個月談三個的漢森少爺。”漢森:……漢森放下手機,認為這是郗宜修對自己魅力的認可。於是碧綠的眼眸裝滿了對好友的關心:“鬱, 你以後在感情上遇到什麽困難,可以隨時找我,我很樂意為你提供幫助。”鬱欽州卻隻是似笑非笑瞥他一眼。他說:“有件事情郗宜修說錯了,我隻是很有天賦,跟你並沒有什麽關係。”漢森一呆:“什麽意思,連這個方麵也要爭個高低嗎?”鬱欽州很明顯就是這個意思,他將杯中的最後一口酒灌下,起身捋平稍有褶皺的襯衣:“飯也吃了,酒也喝了,迴了。”漢森低頭看腕上的手表,距離他們抵達酒吧甚至沒有一個小時,他看過今天酒吧的表演名單:“太早了,今天他們請了一個很有名的歌手過來,都還沒輪到他上場。”鬱欽州側腰抵在卡座的沙發上,手臂半抬,漫不經心道:“你可以花錢請他再來一次,我相信他會很樂意的。”雖然這個歌也不是非聽不可,但他還是很疑惑。“你那麽早迴去幹嘛?又睡不著覺,你伴侶也不在。”“所以說我的天賦跟你沒半點關係。”漢森隱隱約約聽明白了,“你們那兒管這叫男德是吧?你果然是滿分選手。”…接下去的幾天,樂思言和路永寧的這場鬧劇終於宣告結束。當然,隨著一同結束的還有兩人的事業。與兩人有合作關係的品牌方全部發布公告解除代言合約,連本來已經定下時間準備開播的待播劇也無奈延後,惹得合作藝人的粉絲怨聲載道。“我看《謀天下》劇組現在就是一爛攤子,好幾個投資商都撤資了。”孟社給明棲打電話,明棲將手機扔在床上點開外放,拉出行李箱收拾衣服。明天他就要進組了。“那位劉導完美詮釋什麽叫做不作不死。”但凡沒跟石永合作,也牽扯不到路永寧。最起碼,路永寧的黑料能捂一段時間,熬到劇上映不是問題。“種什麽因得什麽果罷了。”明棲從衣櫃裏撈出了一隻小貓咪,應和孟社。孟社聽到小八軟綿綿跟撒嬌似的叫聲,話題來到了小八的身上,“你要去拍戲,我也跟著一起去,小八怎麽辦?”“放鬱先生的別墅,岑涇會幫忙照顧的。”孟社再一次感歎:“鬱先生和岑先生人也太好,等我們從江市迴來,給他們帶點特產。”明棲捏著小八的jiojio笑:“可以啊,我記得江市的果幹很有名,也不是很甜,到時候我們去市場逛逛。”第二天一早,孟社開著車抵達西景灣,隨後和明棲一道坐上鬱欽州司機的車被送達機場。他們到的時間不算早,卜宏放和懷曼雲已經坐在候機室的按摩椅上喝咖啡,見到明棲到來趕緊招了招手,“早啊明棲。”“早。”明棲跟他們打過招唿,走到卜宏放的身旁坐下,“付宇他們還沒來嗎?”“小蔣昨晚救場去了趟潼市,付宇跟著一起去了。”明棲了然。他是那天和蔣朋義以及付宇加了微信才察覺到這兩人是情侶,難怪經常同出同進。京市前往江市的飛機並非大型飛機,沒有網絡,明棲便在起飛前給鬱欽州發了條[已起飛]的信息,隨後打開飛行模式,找出了一直下載保存在手機內的電影。卜宏放坐在他身側,本興致缺缺準備睡覺,將帽簷往下拉時卻眼尖地瞥到了一張格外英俊的臉,頓時哦呦一聲來了興致:“你在看陸逢景的電影啊,你是他粉絲?”陸逢景的名字在多年前可謂是響徹全國。可惜,天妒英才。“嗯,卜哥也是?”卜宏放單手摩挲下巴,笑著說:“幹我們這行的,很少有不是陸逢景粉絲的吧?就算稱不上偶像粉絲,也會是對陸逢景心生仰慕的後輩。實不相瞞,我就是因為看了陸逢景的電影才想著要來當演員的。”他說著,語氣頗為感慨,“我記得我小學的時候寫了篇作文,作文題目是很土的《我的夢想》,當時寫的就是當演員,還要和陸逢景同台呢。我媽也喜歡陸逢景,那作文現在還裱在我臥室呢。”明棲其實已經將這電影翻來覆去看過許多遍了,閉著眼睛都能背出每個情節的台詞。此刻,耳邊迴蕩著卜宏放的話,視線落在那張始終年輕英俊的臉上,輕輕笑了一下。…開機儀式之後,《臥底》劇組開始了正式拍攝。前期明棲的戲份很多,他每天的日常都是搬著自己的小板凳抱著劇本鑽研,得空的時候就去看卜宏放和其他人的對手戲。這種高強度的日子過下來,沒兩天孟社就發覺了一個問題,目光盯著他的臉問:“你是不是瘦一點了?”“好像是。”張璁聽到聲音皺著眉看過來,“吃迴去。”明棲:“……”孟社忍著笑說了句“張導這話有點霸總的意思了”,然後給明棲照鏡子,“太辛苦了,我得給你另外補補。”他說完就低頭在外賣軟件上找適合明棲口味的菜係。入夜,孟社推開明棲的房間。《臥底》的投資商給力,給演員們安排了影視城附近最好的酒店。明棲咖位雖然不夠,但房間也勉強混到了個套間,裏麵擺放著一張寬敞大床,外頭是客廳。孟社拎著保溫瓶走到茶幾前,注意到浴室內偶爾響起的水聲,也沒催,就坐在一旁開著電視機等他。幾分鍾後,明棲頂著柔軟的毛巾走上前,看到保溫瓶頗為驚訝地問:“這裏的外賣這麽高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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