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時間裏,明棲和鬱欽州聯係的頻率不高,因為鬱欽州出了趟國。這是時隔三天,鬱欽州再次主動發信息來詢問。y:明天去領證真的不用我來接你嗎?陡然看到這麽一條信息,明棲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明天竟然已經是初七了。民政局要上班了,而他和鬱欽州也即將成為合法夫夫。他一時說不清楚心裏什麽滋味,總感覺好像有點不明所以的緊張。捏著手機用手壓了壓心髒的位置,他垂下眼眸迴複:不用啦,我自己過去就好,半個小時就到了。y:好。眼見著交談似乎到此為止,明棲往上翻了翻他和鬱欽州的聊天記錄,發現他們二人交談似乎都是鬱欽州起的頭。這麽一看,顯得他好像很冷淡。明棲想了想,詢問:鬱先生已經從國外迴來了?y:嗯,給你帶了禮物。明棲摸了下鼻子,說謝謝的同時心道鬱欽州竟然還記得要給他禮物。算上之前的茶葉,這已經是第二次鬱欽州送他禮物了。或許他也應該給鬱欽州送點什麽,但是送什麽好呢?明棲思考了很久,從一旁的書本底下抽出了平板,點進一些奢侈品品牌的官網。單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劃劃停停,偶爾指腹會壓在屏幕上停頓許久,然後將看中的小東西截圖。等明棲感受到肩膀酸疼,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他驚覺時間不早,趕緊相冊打開,放眼看去,竟然有不下二十個截圖。明棲:=.=又花了小半小時做精細挑選,還剩下八個。其中有領帶、袖扣、眼鏡、帽子等等。明棲看哪個都覺得挺好的,很久沒出現的選擇困難症再次複發,他索性用軟件做了個圓形抽獎盤,點一下,看天意。幾秒鍾後,指針緩緩停在了一對藍寶石袖扣上。那就是它了!明棲想到前陣子溫玉瀾似乎在這家奢侈品門店裏買過首飾,於是點開了溫玉瀾的微信對話框。77.:阿瀾,c家東裕商場專櫃工作人員的聯係方式你有嗎?溫玉瀾收到明棲信息時正和家裏人討論婚禮的地點,餘光瞥到手機上的信息,他微微一愣,對溫母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起身走到屋外迴複明棲:有的,你要買首飾嗎?77.:嗯,看中了一個藍寶石袖扣,覺得官網送貨有點慢,專櫃要是有的話,我就親自過去拿。明棲知道,鬱欽州既然說給他帶了禮物,肯定是打算在明天送他,他也想提前準備好。溫玉瀾盯著這行字看了許久,片刻才調侃著問:這麽著急,送人啊?明棲並未多想,給了肯定的迴複。溫玉瀾麵上的笑意微收,卻還是將工作人員的聯係方式轉發給了明棲。明棲心滿意足,趕緊道:謝謝阿瀾,下次請你吃飯。然後便迅速加了工作人員的聯係方式,付了定金,看了眼時間還早,商場還未關門,果斷拿起手機出門。…第二天早上七點,明棲就起床了。昨天晚上去了趟東裕,一個來迴折騰了不少時間,迴到家已經很晚了,但明棲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今天要和鬱欽州領證的事情。根本了無睡意。於是他開始在網上搜索:領證前一天晚上睡不著怎麽辦?熱評炸裂:做到累就能睡著了。明棲:“……”他又默默關上手機,心道還是看鬱欽州的訪談視頻吧。這訪談視頻一如既往地管用,明棲沒一會就睡著了。但睡夢裏卻全是鬱欽州的身影,還盡是些帶顏色的東西——那天他無意識將視線放到鬱欽州腰腹以下的畫麵重現,但這一次鬱欽州卻沒有說什麽“ 今天不行,你病剛好,身體受不了”的話,而是單手解著襯衣的紐扣,任由襯衣鬆散,俯身貼近明棲。兩人當時靠的極近,明棲的眼瞳裏印出男人眼尾的紅痣,所有的思緒都被那顆紅痣吸引剝奪時,鬱欽州握住他的手腕。肌膚觸碰的地方傳來滾燙的溫度,隨後手指被一點一點帶至男人的腰間。吧嗒一聲,腰帶開了。鬱欽州眉眼含情,似笑非笑:“要看,就看個清楚。”然後,明棲就被嚇醒了。心慌意亂地醒來,他沒敢再閉眼睛,一直睜眼等天明,艱難等到了七點,終於憋不住起身洗漱穿衣了。他發誓,以後絕對不搜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了。好不容易將心情平複下來的明棲陡然鬆了一口氣,坐在餐桌旁吃半成品蒸熟的奶黃包。剛咬了一口,手機叮咚一聲,鬱欽州發來了信息。還是語音。他下意識點開,男人低沉的嗓音一如昨夜夢裏。奶黃包掉迴餐盤裏,明棲的腦子裏又出現了某些不該出現的畫麵。第10章 額頭抵在餐桌邊緣,明棲長歎一口氣。他的腦子竟然比奶黃包的陷還要黃。平日裏很喜歡的早餐突然之間失去了滋味,明棲果斷將盤子一堆,走進浴室重新洗臉。冰冰涼的水溫刺激得他渾身一哆嗦,‘好冷好冷’的想法一腳踢飛‘要看,就看個清楚’的魔咒,成功占據他的腦海。明棲滿意了。他重新拿起手機,點開了鬱欽州的對話框。短短時間內,鬱欽州又發了新消息來。不過這一次明棲學乖了,手指長按語音條,果斷選擇轉文字:需要給你帶一份早餐嗎?第一條消息提醒他別忘記帶相關證件,第二條問要不要給他帶早餐。鬱欽州簡直不要太體貼。77.:不麻煩鬱先生,我自己準備了早餐/可愛鬱欽州迴複了個好,道:很期待和明先生的見麵。明棲不太自在地摸了下眼尾,心道光看這句話,不知道還以為他和鬱欽州是相戀多年終於迎來了曙光的甜蜜小情侶。明棲實在沒好意思迴複我也是。隻能發了個賣萌的表情包試圖蒙混過關。好在,鬱欽州也並未逗他。明棲放下手機進屋換衣服,衣櫃裏大部分都是休閑裝,想到那般正經嚴肅的場合,明棲最終換上了西裝三件套,又因為很怕冷,在外麵裹了長至腳踝的白色羽絨服。站在全身鏡前轉了兩圈,滿意地出門。今天是冬日以來難得的放晴天,明棲拉上黑色口罩,一邊打車一邊往小區門口走。車還有五分鍾抵達,明棲便站在保安室一側等待。保安大叔今年五十多,家裏有一兒一女,每迴見了明棲都熱衷拉郎配:“好久不見啊明先生,我放了八天假,還沒跟你說新年快樂呢。”明棲的大半張臉藏在口罩下,彎了彎眼睛:“新年快樂,叔。”保安大叔臉上頓時浮起笑,“過年了,家裏沒催婚?我有個侄子——”明棲心道,果然,該來的總會來的。但今天的他無所畏懼,搶在保安大叔之前脫口一句:“今年家裏不用催了,我正要去民政局。”保安大叔話一拐:“今年剛出生。”明棲一本正經:“恭喜恭喜。”保安大叔:“……”一時間,周遭陷入了沉默。明棲忍著笑,垂下眼眸假裝玩手機,好在出租車司機給麵子,在五分鍾內準時抵達,明棲一邊往車裏走 ,一邊跟保安大叔揮手。車輛唿嘯而去,路邊的一輛銀白色破舊麵包車迅速跟上。姓何的狗仔坐在副駕駛座位上,搓搓手,眼神宛若炬火, “我就知道,昨天那麽晚還去去c家專櫃買了對藍寶石袖扣,今天鐵定有事。跟上他,好不容易蹲到機會,可千萬不能錯過了。”車一直往北麵開。麵包車司機的車技相當了得,哪怕是在京市車輛擁擠的馬路上也沒被前方的車甩掉。在拐過一個十字路口以後,司機若有所思地說:“好像減速了。”話剛落,前方的出租車便靠邊停下了。何狗仔頭往右側街道一瞥,碩大的‘中心區民政局’六個字闖進他的眼裏。何狗仔:“……?”好像有點離譜,不敢想。但在他和司機共同的注視下,背著雙肩背包的青年俯身下車,禮貌地跟司機道了聲再見,便徑自走向了民政局大門,並且,頭也不迴地走了進去。何狗仔:“握草?”來真的?他的眼睛瞪大,滿眼不可思議地和身旁的司機對視,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震驚以後,抬起手一把把自己長大的嘴巴合上,突然就樂了。雖說方青那經紀人說了沒黑料也可以現編,但他們工作室新換的老板大方,一上任就發了十幾萬的紅包,他打從心底不願違背老板而被炒魷魚。所以,有真料就最好不過了。眼裏浮起興奮,他摩拳擦掌,推門就跟了上去。作為一個已經結過婚又離婚且即將二婚的男士,何狗仔對民政局可以說是相當熟悉。輕車熟路地走到一側的工作人員前取了號碼,帽簷下的眼睛一轉,在一個角落順利找到了明棲。他走到明棲的對麵坐下,而明棲始終垂眸看著手機,絲毫沒有察覺。明棲正跟鬱欽州聯係。他到民政局的時間跟鬱欽州約定的提前了不少,便告知鬱欽州若是抵達可以直接進來。將消息發送出去,他捏著手機,聽著耳邊傳來的小情侶低低的說話聲,昨天晚上便浮起的細微緊張完全化為實質,心髒跳動地速度都快了不少。明棲有意想緩解緩解,但視線落在手機上完全無法聚焦,索性抬起眼漫無目的地觀察大廳內等候的情侶,隨後便看到了如他一樣單獨坐角落裏的男人。何狗仔沒想到會和明棲對上眼睛,心裏當即咯噔一下,但多年狗仔生涯讓他練成了臨危不亂的本領,他輕咳一聲,露出和善的笑容跟明棲打招唿:“你對象還沒來啊?”明棲點了下頭:“他說他去取個東西,你對象怎麽也還沒來?”何狗仔臉不紅心不跳:“今天複工,路上車多,被堵在路上了。”他有心想從明棲的口中多套點信息,但明棲的眼睛忽然一亮,他抬起手朝著門口的方向揮了揮。何狗仔的視線跟隨著看過去,一眼看到了邁步走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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