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臨腕部淡淡的痣是祝京儒夢裏常出現的,手控的癖好太過下流,無論用來幹什麽都讓祝京儒喜歡。


    “嗯。”柏青臨仍然不鹹不淡,做派吊足胃口。


    祝京儒心下一動,故意去碰柏青臨放地上的硯台,很快被墨汁蹭到手。


    柏青臨受不了這種鬧騰,指腹主動捏住祝京儒虎口,他取出襯衫口袋裏的手帕細致擦拭,“別亂動。”


    祝京儒被捏得怪舒坦,心裏跟泡了糖水似的。


    “過會到後廚用肥皂洗幹淨,這塊墨年份久了,留下印難褪。”柏青臨說話時語調平緩,命令性的口吻都讓人聽進心坎上。


    祝京儒眨眨眼明知故問,“我迴酒吧洗不行嗎?”


    柏青臨將木牌擱置在腿邊,靜靜看向祝京儒。


    “柏哥是想我去你那喝咖啡?”


    柏青臨沉默了會後迴答,“一個人喝可以,兩個人不行。”


    “不讓我帶朋友,那還是改天吧。”祝京儒起身裝模作樣預備離開。


    柏青臨沒廢話主動握緊人腕部,手指在輕撫暗紅色刺青,神情平靜一切盡在不言中。


    祝京儒有點腿軟,柏青臨一舉一動都強勢,挺刺激,記起之前袁野評價柏青臨為不好惹,的確不好惹,眼神直白淡漠,就一句話撂在裏頭不許走。


    祝京儒和柏青臨鬧了這十幾天的別扭一瞬間消融,先前的種種反而使得關係更加升溫。


    各自不說破,藏著心思順其自然,也隻差戳破層窗戶紙。


    祝京儒沒再猶豫問道,“昨晚送我迴家了?”


    “嗯,以後少喝酒。”


    祝京儒這點上略心虛,但依舊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怎麽突然肯理我了?”


    “你說呢?”柏青臨神態不存在失措,滴水不漏繼續反問,“記得還是全忘了?”


    祝京儒看他這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就想使壞,索性迴答:“忘了。”


    “……”


    “要不然等會我去問問rick,他應該知道。”


    沒有哪個男人受得了這種挑釁。


    柏青臨不例外,現下隱忍不發是因為看見祝京儒後脖那露出小一截的黑繩,家傳的玉觀音他貼身戴了數年,隻能交給妻子,其餘人都不能碰。


    祝京儒尚且不知道這件事,他壞心眼忒多,突然彎下腰對柏青臨壓低聲音問道:“下午還去釣魚嗎?”


    柏青臨點頭。


    “別釣魚了。”祝京儒繼續說道,“柏哥,釣我吧。”使完壞不等人迴答,趕緊轉身走。


    午後的時間漫長,祝京儒吃完飯便找了個躺椅,直接擺陽台上,他躺著戴墨鏡,懶懶散散曬太陽。


    隻要柏青臨出來就容易看見他,店開在對街就是好處多,俗話說得好,近水樓台先得月。


    過去把握分寸,若即若離,像一場追逐遊戲,祝京儒玩得不亦樂乎。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祝京儒反反複複看牆壁上的鍾表,猜測某人究竟什麽時候才肯主動敲響房門來找他,他用顏料和畫布肆意潑墨打發時間,因走神都不小心沾染顏料到身上。


    祝京儒坐在長椅上繼續發呆,泛紅的嘴唇含了根點燃的長煙,吐煙圈時鼻息噴灑,很性感,像個瘋瘋癲癲但實在漂亮的藝術家。


    他用筆畫了許多捆綁柏青臨雙手的姿勢,繼續耐心等待,不信釣不上大魚。


    然而還是柏青臨耐心絕佳。


    祝京儒泡完澡躺在床上麵露困倦,看手機即將淩晨三點,昨晚醉得不輕精神氣算不上好,他打電話給人,那邊接通的很迅速,是蓄意在等。


    “柏哥。”


    電話裏傳來的聲音低沉,隻是詢問,“嗯?”


    “你進來過很多次…”祝京儒困得睜不開眼,“密碼你知道……”


    淩晨三點一十五分,柏青臨站在祝京儒家門口,等到電話響起才不急不慢抬手摁動門鈴,他偏想看到祝京儒清醒地推開這扇門。


    臥室裏祝京儒翻了個身,被吵醒後迷迷糊糊起身。


    開門的瞬間他才知道危險徹底降臨,被男人不輕不重掐住脖子往裏推,力氣很大,壓迫感猛烈襲來,男性特有的荷爾蒙作祟,滾燙的掌心桎住最脆弱的喉嚨,姿態充斥占有欲,不容拒絕也不允許後悔。


    劇烈的窒息驅散睡意,血液猛然上湧,祝京儒睜大眼承受這個過於激烈的親吻。


    柏青臨沒吻過誰,全憑本能的舔弄吸吮,舌尖無師自通鑽進唇齒,盡情抵著濕熱的地方打轉纏綿,纏繞上去後吮吸津液,不斷舔舐著咬著濕潤的舌尖,饑渴的病症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那些躁動化作情欲,掩飾掉許多不堪的煩悶與嫉妒。


    親到最後祝京儒快要窒息,可他被摁住後腦勺沒辦法逃離,央求後才換柏青臨鬆手,隻能仰起頭喘息著發顫。


    柏青臨輕輕撫摸祝京儒腰部,歉意仍然不多,沙啞中充斥更多滿足,“抱歉,下次輕點。”


    第45章


    那枚戴在祝京儒脖子上的玉觀音被原本的主人輕輕撫摸,一下子隨胸膛起伏輕晃。


    窗外春雨淅淅瀝瀝,房間裏空氣黏膩,還響著令人麵紅耳赤的吮吸聲。


    祝京儒意識模糊仰起頭吞咽,隻知道柏青臨身上很燙,掌心,嘴唇都燙,摁在他後腦勺上的手除了摩挲輕重以外就沒鬆開過。


    肌膚與肌膚接觸變得更加頻繁,薄繭觸感粗糙但用力,從脖子到鎖骨,再從耳垂抵達後背,唿吸噴灑著熱意,反反複複的濕吻仍然繼續,舌尖互相試探的舔舐,卷著津液吞咽進去,沉香氣息交匯著。


    直到柏青臨的手碰到祝京儒的腰窩,指腹時不時按一下,他努力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冷淡如初,與行為截然相反,仿佛是兩個人。


    不知不覺親到床上,祝京儒趴在那鎖骨窩裏的痣都泛起紅,他被摸得實在受不了蜷曲起腰,結果紅繩勒住,柏青臨在他背後牢牢掌控一切。


    ……


    等祝京儒再醒來時是日上三竿,睜開眼後感覺嘴唇發麻,照鏡子一看,顏色紅潤明顯腫起,還被咬破了皮。


    祝京儒抬手摸了下嘴唇,心想以後不能再喝酒,體力太差,被親到睡著實在吃虧,他洗漱完發現廚房那熱粥,廚具和鍋都洗得一幹二淨。


    祝京儒嚐了口,軟糯微甜,很好喝。


    祝京儒捧著碗打開茶幾上的電腦,入住時安了監控,糊塗鬼誰愛當誰當,他可不當。


    屏幕亮起迴放起監控,祝京儒喝粥都感覺嘴疼,迅速喝完後認真端詳柏青臨進門時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他不禁有些失神。


    監控窗口繼續放大,看著自己被一隻手摸腰,隨後牢牢摩挲後脖,越看越覺得身上發熱,口腔裏都仿佛還有被侵犯的痕跡。


    祝京儒像是在觀看自己和柏青臨主演的gv。


    之後進入房間,大床上的兩個男人一上一下還在親,褶皺頗多的床單,攥緊後又鬆開,輕薄的睡衣掛在床邊沿,隨時隨地會掉落,肢體動作很激烈,完全不許人掙紮,直到自己閉上眼因親的太舒服而睡著。


    滿室的旎旎迴歸到安靜,柏青臨喘息著沒說話,整理好衣物後俯身給自己蓋被子,蓋完被子突然又掀開。


    祝京儒看得口幹舌燥,想錯開視線卻還是忍不住好奇屏幕裏柏青臨彎下腰用手撫摸自己的腳,從腳趾到腳踝,一寸又一寸摸到膝蓋,到大腿根部停住。


    睡夢中的自己被騷擾煩了,翻身後不輕不重踢了下柏青臨手臂。


    被踢的男人愣住片刻後垂眼繼續摸,目光一直定格在腳踝,手抓住不肯鬆開。


    一分鍾後,祝京儒重重合上電腦屏幕,心尖在發顫,腦袋裏全是柏青臨昨晚走時親了一下自己腳的畫麵。


    南岸咖啡館中午時候沒什麽人,柏青臨去河岸邊釣魚,裝備齊全,漁具基本全是定製,魚竿漆黑泛著淡灰標誌,握端刻下極小的字母,一共三根,不同長短,全都掛上浮漂。


    餌料弄魚鉤,甩線後繼續扔出去。


    釣到四五隻魚後柏青臨低頭取下無框眼鏡,用軟布擦拭,手機發出聲振動他便動作停一下。


    從前不迴是權衡利弊後覺得沒必要。


    現在得要。


    柏青臨點開手機,看完後蹙眉,垃圾短信,不是祝京儒,他坐在折疊椅上的姿勢緩緩轉變,思考片刻便申請添加迴微信好友。


    釣魚最重要是耐心,柏青臨向來比祝京儒更不缺。


    下午五點祝京儒去咖啡館又撲了個空,忍不住笑自己急切,沒猶豫打電話給人,語調輕鬆問,“柏哥又躲我呢?”


    “沒有。”惜字如金的男人說什麽便是什麽。


    祝京儒直接問:“那想不想見我?”


    柏青臨沉默一會反問,“來還是不來?”


    “地址。”祝京儒起身風風火火離開,壓低的話語隻有柏青臨能聽見,“耍完流氓就走,我過去找你算賬。”


    柏青臨遊刃有餘迴答,尾音停止後一聲低笑,“是該算。”


    祝京儒耳熱,拿開手機聽筒喉結滾動。


    半個小時的車程,他出門前還特地抓了頭發,結果開車進了荒郊野嶺,風一吹什麽發型都淩亂。


    反倒柏青臨利落幹淨的黑色衝鋒衣,坐姿端正專注釣魚紋絲不動,聽見車輪聲才扭頭,他注視愈來愈近氣勢洶洶的祝京儒,目光明顯柔和了許多。


    祝京儒第一迴和柏青臨釣魚用的折疊椅一直放後備箱沒扔,他拽著椅子坐在柏青臨身邊一言不發,奈何桃花眼天生多情,直勾勾看人沒半點殺傷力。


    “車開慢點。”柏青臨主動開口。


    祝京儒當沒聽講。


    柏青臨無形之中慣著人,“衣服穿少了。”


    聽得祝京儒耳根子軟,反駁道:“這樣穿好看。”


    此刻宛若迴到剛認識的那天,一樣的話,一樣的迴答,柏青臨側頭笑了下,笑起來也內斂克製,歲月在這人臉上留下的淡淡紋路都是有魅力的,情緒外露起來挺蠱,無論是皮囊還是其他。


    祝京儒有時候覺得見色起意不是貶義詞,實際能第一眼心動的寥寥無幾。


    世上好看的人太多,怎麽就偏偏對一個人見色起意呢。


    說來說去都是那兩個字。


    “不好看嗎?”祝京儒心尖像被黑貓的爪子撓過,伸手拽柏青臨衣袖晃了會。


    柏青臨迴答,“好看。”


    看過日出的兩個人,最終也是要一起看夕陽的。


    柏青臨專心致誌釣魚,祝京儒在旁搗亂,偶爾用石頭扔河裏,咕咚一聲嚇跑不少魚,偶爾碰柏青臨的胳膊,最後幹脆坐在柏青臨腿上,有恃無恐讓人生不起氣。


    一舉一動烙印在柏青臨的眼裏,內心捏出清晰的輪廓,從不受管束,任性自由,灑脫又野性,比曠野裏的夕陽還漂亮,讓人想抓住。


    柏青臨情不自禁捏起祝京儒的手腕,過了許久才緩慢鬆開。


    “起來。”柏青臨不動聲色拍了下祝京儒腰,等人起身後去擦拭魚竿,用嶄新幹淨的毛巾不斷擦拭,力氣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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