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韶葒怔怔地望著他,淚水不爭氣的在眼眶裏打轉,眼前的男人,真是她用心愛戀多年的路宙翼嗎?這疑惑從他們婚後,出現不下百遍,答案她其實心知肚明,可她仍然想問,他就真的那麽討厭她?


    「你是想逼我自己放棄離開?」他稱職扮演負責煎熬她的獄卒,最後行刑的劊子手,卻推給她來當,她想痛罵他自私,無奈想起這段婚姻,本就起因於她一時私心,各人造業各人擔,應該不算過份。


    事到如今,還一味地將他的無情合理化,如果小藍在,肯定會罵她,真是沒用到極點了!


    想起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們,安韶葒更加心酸,這半年來,她極力想扮演好妻子、媳婦的角色,雖然還有待加強,至少目前簡單的三菜一湯,她能應付。


    就算公婆疼她、老公不管她,她也盡量減少私人活動,乖乖待在家,幾次和姐妹們聚會的前一天,她會上網看一堆冷笑話和爆笑短劇,希望隔天赴約時,嘴角笑容自然持久,姐妹們會當她還是從前那個,天兵天將安韶葒。


    從姐妹們不經意泄漏的憂心,她知道她強顏歡笑的計謀還是失敗了,她感激的是,大夥兒沒有戳破她,縱容她在當下假裝自己很快樂。


    好想和姐妹們談心……從前她們之間,有什麽說什麽,「虹彩姐妹幫」沒有保存期限太久的秘密,為了不讓愛她的人擔心,她還是選擇報喜不報憂,可悲的是,憂喜的比例落差太大,不想總在聚會時太安靜掃興,她拒絕參加聚會的頻率,越來越高……她好想大家,也好想以前那個直來直往的安韶葒。


    ☆☆☆


    「這半年來你對我的態度,真的是想逼我自己開口提離婚?」她再問一次,眼淚隻是靜靜的流,語調比方才冷靜得多。


    對!就是這樣沒錯!路宙翼緊握拳頭、咬牙切齒,這應該是他半年多來,最終的心願,他竟然開不了口,甚至不想開口,眼見一隻病撅撅的小小天竺鼠已經麵無血色,他根本無法在此時,給她致命的一擊。


    做不到是因為同情嗎?好像不隻,但他不準這份不知名的複雜感受,繼續蔓延。


    他悶不吭聲,安韶葒氣得抿緊嘴唇,他明知道她有多愛他,怎麽可能甘心情願,自己放手?


    他折磨她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出一口被逼婚的氣,為何不幹脆就爽快地讓她成為棄婦,順便也給她一個痛快?


    「隻要你開口說要離婚,我一定簽字。」才剛結婚沒多久,就要談離婚,他們的婚姻,真是所謂的兒戲呀!安韶葒自嘲地想。


    路宙翼怒極了,他現在就是不想談什麽分開、離婚的事,她為什麽偏要在這時候,要一個結果?


    「你還在生病,先休息吧!」


    他轉身就要離開,安韶葒不知哪來的勇氣,拉住他的衣袖,「還是……你不是那麽想跟我離婚?」


    有氣無力的天竺鼠,表情可憐兮兮,拉扯路宙翼心防的力量,意外強大,他險些想要點頭,可惜不想在同一天聽太多難聽話的安韶葒,先行搶白。


    「算了,我累了,你出去吧!」唉!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學會懷抱希望的……


    希望,是可好可壞的東西,抱持希望不是壞事,但過度的希望就會變成奢望,最怕是誤打誤撞,一時希望成真,嚐到甜頭以後,無盡的希望就像萬惡的火苗燎原,遍體鱗傷以後,還是停不了懷抱希望,終究是自討苦吃,怪不得誰。


    以前的安韶葒,最討厭「為賦新詞強說愁」,她曾幾何時,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她淒涼的一笑,想什麽希望、奢望的繞口令來整自己,她是嫌頭還不夠暈嗎?


    「這是我房間,我為什麽要出去?」路宙翼的表情不像開玩笑,也不像故意耍賴刁難。


    安韶葒傻住了,什麽時候不搶,偏偏這時和她搶房間,他是嫌她感冒不夠嚴重?


    她沒記錯的話,他剛剛好像要她休息,那她要去哪裏休息?不過他說的也對,這裏本來就是「他的」房間,不是「他們」的房間,她輕輕歎了口氣,準備起身。


    「你要去哪裏?」他健臂一攬,攔住了她。


    「我去客房可以嗎?」她小心翼翼地問,他不會任性地說,那是「他家的」客房,存心讓她在這個家裏,沒有容身之處吧?


    「誰叫你去客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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