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持劍的白衣男子背影,令秦明很陌生。


    秦明遲疑著,搖著頭,眼珠子卻在偷偷的四麵轉動。


    原本這裏還是一片的平靜,但就在這時,劍勢來襲的端頭,忽的蹦出兩道無形氣勁,突然一路煽動者‘劈裏啪啦’的響聲,從七丈遠處驟然收束而來。


    秦明一聲冷笑,驟然爆發出一陣淩厲的氣勁,忽的紅光一閃,場子裏便已染上了一層殷紅,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搞得心驚膽顫。


    扔下手裏的東西驚慌奔逃而走,而那持劍的白衣男子見一招不得手,也刷的一下身形漸隱,消失在原地。


    這裏的一切便隨之不了了之。


    一個月後,一個大霧淒迷的淩晨。


    瀟瀟的雨飄飄灑灑,滴落在路邊的水窪上,見出道道波紋,一直飛蟲停落其上,剛趴在上麵準備休息一會兒,忽的就被一陣疾風吹成了粉末。


    這攤積水也隨著這陣風卷起,再落地時已是百米之外。


    秦明也落在了百米之外的馬路邊,神色匆匆的向一個裝飾的光怪陸離的雲端會所走去。


    這一個月來,他已經去了哪裏無數次,卻依然隻看到徒然一壁。而那邊洪文德見秦明手裏真的摸著點兒貓膩,放起話來也越來越順口。


    江州如今已是滿城風雨,也許你去路邊買個早點,身邊吃著鮮肉混沌的老頭都是一名宗師高手。


    而秦明苦苦尋那夏商修真遺跡的線索而不得,索性就將這七處藏寶洞的消息廣而告之,讓所有趕來江州的勢力都幫他動腦子找找蛛絲馬跡。


    反正這一個月來,他已修成了指微境,一般的宗師已經入不了他的眼,所以無論誰找到了線索,到最後都會成了他的。


    而他最看中的,依然是巫馬禮炎和孫良渚,他們是聲勢威嚇已久的地球修真界宗師老者,能幫他彌補對地球修真曆史方麵的不足。


    他們也為秦明帶來了一個從江州出土的夏商修真神物的消息。


    不過上次拍賣會無疾而終,最近又聽坊間傳聞說那個神物忽然被人盜走了,所以秦明才趕路趕得如此心急。


    他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有關夏商修真遺跡的人或事。


    雲端會所中,巫馬禮炎和孫良渚坐著,李燕北也坐著,他們眼睛裏全都血絲滿布,看起來也是很久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了。


    最近從東北剛趕來的江州的獨眼龍雷誌行也坐在一旁,他的身材高大,圓滾滾的肚子仿佛能將一頭豬都給塞進去,胳膊腿也都如冬瓜那麽粗。


    整個房間裏就屬他最精神炯爍,呀呀叫著一杯一杯的喝著歐洲德蘭黑原產的啤酒。


    但若你曾見過一個月前的他,你便也會知道,他現在也是很失落的,因為他原本喝啤酒都是一瓶一瓶的灌。


    四個人坐在房間裏,周圍站著一圈人,但房間裏靜的隻剩雷誌行喝大酒的聲音。


    “咕咚~咕咚~”


    忽聞得一聲劍嘯鶴唳而起,霎時間房間裏一陣風雲大作,似乎所有的空氣都被那劍鋒抽離了去,所有的光線也都因為這劍芒而扭曲。


    劍芒之後,同樣是那個白衣如雪的男人。


    而這劍芒指著的,正是這新來的雷誌行,他的劍勢蕭蕭,雷誌行根本來不及反應,再遲一秒,這柄劍就能令他一劍封喉。


    又聽“哢,哢,哢…;…;”一連串如珠落玉盤的脆響,這並無往不利的劍,竟如薄紙片一般被兩道銀光劃斷,斷成了九截!


    接著,又是“嘣,嘣,嘣”的一陣銀元打鐵聲,八枚一元硬幣便和這九截斷劍同時落地,堆疊在地上穩穩地摞成了一座小山。


    是誰有這麽驚人的指力,又有這麽精準的操控力,能隔空用硬幣打斷這麽鋒利的劍,還能讓它們在一片亂飛中,分厘不差的堆在一起?


    房間裏的四人頓時大驚,白衣男子也再次飄然離去,但卻沒有一個人追出去看那個扔硬幣的解局的人。


    因為他們都知道在江州,隻有一個人能有如此的身手。


    而那個人也已經來了,不是邪公子還能是誰:“這白衣人到底是哪邊的,為什麽屢屢對我們下手。”


    李燕北的笑容看來並不很愉快,淡淡道:“除了遼東的杜子俊,誰有這麽大的膽子,剛來觸邪公子的黴頭?”


    秦明不認得這個杜子俊,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和他結過仇:“杜子俊是哪個?”


    提起杜子俊,李燕北的臉色越發難看,先灌了一口酒,才接著道:“遼東一代的勢力龍頭,聽說找到了一出先秦的修真遺跡,不僅自身已經是大乘宗師。


    更是拿那先秦修真遺跡中的圖窮劍,收買了中原第一劍客天行劍令狐一,這個白衣劍客我看十有八九就是令狐一,也隻有他起劍時才有這般不見鮮血不收劍的氣勢。


    嚐到了修真廢墟的好處,自然就會來打這商周遺跡的主意。”


    秦明不得不承認,這商周遺跡的消息一放出去,引起的轟動就連他自己也有點兒驚訝。


    更不曾想,竟然已經將華夏北部的修真勢力也給吸引了過來。


    不過對於什麽中原第一劍客什麽的,他也並不放在眼裏,隻是聽得杜子俊曾經接觸過修真遺跡,便盤問道:“看來你很熟悉這個杜子俊?”


    李燕北道:“我曾經和他打過賭,輸給了他一朵冰封三百年的天山雪蓮,和一塊蘊藏著四個靈穀的地盤。”


    這賭注實在不小,單單是靈穀就已經對李燕北有很大的勢力削弱,再說那冰封三百年的天山雪蓮,就更是珍貴稀有,一場賭博就沒了,令秦明都是一陣唏噓。


    忍不住長長吸了口氣:“你們賭的是什麽?”


    李燕北一臉落寞,仿佛還在賭氣:“賭的就是誰能解開那先秦修真遺跡的大門!”這賭局的結果已經不用再說。


    “你輸的很幹脆,很徹底?”


    李燕北賭氣的點了點頭:“很幹脆,很徹底!”


    “那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他這個人,喜歡吃香的喝辣的,還好賭,絕對在風月賭坊!”李燕北答道。


    然後便驚詫的發現,一朵血色蓮花忽然從自己的腳下悄然綻放,朵朵泛著血腥氣的荷葉忽的就飄散在他的鼻頭。


    與此同時,他感受到一身的生命真元正在被一點點的吞噬撕咬,仿佛下一秒就要變成一個連杠鈴都伶不動的小娃娃。


    而坐在一旁的巫馬禮炎、孫良渚和雷誌行三人更是一陣驚恐,李燕北並沒有變成一個小娃娃,他變成了一個老人,然後就蛻成了一副紅顏枯骨。


    窗縫的寒風吹來,這副紅顏枯骨就化成一陣灰色的粉末,隨風飄散。


    在三人驚恐的眼神下,秦明一臉邪笑著掃視了一圈,笑道:“如果你們不想變成這個樣子的話,就快些證明自己的價值,如果實在沒有價值,千萬別說自己沒用。”


    隨後一抬手便虛空抓出了一柄十尺長劍,輕輕一劃便將雷誌行手邊的酒瓶盡數攔腰切斷:“以後少喝酒,多做事!”


    “是..是!”雷誌行摸了一下胸口,大口的喘起了氣,因為秦明剛剛這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劍,已經將他周圍的空氣,都斬落的稀疏了許多。


    風裏來雨裏去,踩著鶴唳風聲,秦明轉頭來到了江州最大的賭坊,風月賭坊。


    在這個賭坊中,人人都帶著一張風月麵具,上麵的男歡女愛甚是露骨,直勾的人心裏癢癢的,而秦明到了這裏,就成了唯一一個沒帶風月麵具的人。


    立刻就引得場內眾人矚目。


    一個身著一襲優雅西裝,手裏拄著根紳士拐杖的男人忽然轉過頭來:“小兄弟挺有膽量,不怕被人認出來抓到把柄?”


    “我覺得我並沒你有膽量。”


    “哦?我有什麽膽量?”


    “你敢在我的地盤找我的事情,你膽子不大誰膽子大?”一言不合,秦明便是一掌拍出,霎然間一道氣波化為龍形,長嘯一聲向著紳士男子奔騰而去。


    立時間惹得賭坊內一陣糟亂。


    卻說這氣龍即將撕咬住紳士男子之時,果不其然那神秘的白衣劍客再次現出身形,淡然而立在這氣龍跟前。


    凜然一拔劍,那劍出劍鞘時迸發的劍氣,就已將這勢不可擋的氣龍一分為二,而他的劍也才拔了一半,就收了迴去。


    紳士男子笑了笑,摘下了臉上的風月麵具,露出了一張俊美的臉龐,他就是杜子俊,但若是李燕北還活著而且今天也見到了他,絕對會大為吃驚。


    因為比起十年兩人見麵之時,杜子俊就像是逆生長了一般:“你怎麽知道我就是杜子俊。”


    “在我看到令狐一出現的時候,才確定的。”秦明指了指白衣劍客,微微笑了笑,他之前也不確定,但是他猜測第一個跟自己說話的人,十有八九就會是那想殺了自己的杜子俊。


    杜子俊一愣,冷起了雙眼:“邪公子,我聽說你文韜武略天下第一,但這古修真遺跡並不是那麽好弄到手的,我勸你不要跟我作對,免得傷了和氣,又丟了性命。”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最後死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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