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小碭山山門禁製大開,但凡是武道中人,皆丟下了手中事,洶湧的人群猶如大潮般魚貫而入。


    而且這場決鬥也令江州風雲榜,排名第七的高手南宮鵬海來了興趣,現在他正坐在山巔左邊的一個巨大榆樹上,靜靜地關注著場上的一舉一動。


    和道子平一樣,南宮鵬海是一名剛晉升不久的宗師,也是江州勢力的宗師守門員,他此次前來便是因為聽說這邪公子很有可能晉升宗師之境。


    所以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準備在大決戰之後,無論如何都要除去這個禍患。


    但一直隻看著四大家族烏泱泱的來了一群人圍在山頭,遲遲卻看不到邪公子的蹤跡,等的已經有點兒不耐煩了。


    卻說這時,西方的天空忽然劃過了一道灰芒,那踏空而來的人,周身不停向外爆射著轟鳴的氣波,將周圍的次生林吹得是一陣愁雲慘淡。


    墜落下地隻是,更是一聲巨響,大肆的灰塵便層疊而起化作一個蘑菇雲,而那堅硬的山石上,也被震出了道道赫然的裂縫。


    待到灰塵落定之時,身著一襲白衣的道子平便踏塵而出,而那些漫天墜落的灰塵,卻是連一絲絲的都沒有粘在他的身上。


    引得圍觀的眾位武者一陣拍手喝彩。


    那雲一如今天也跟著過來了,看清了這個馬家的宗師是道子平後,一臉不爽的皺緊了眉頭。


    好似曾經還和道子平有過節:“嗤,一個吃廢人飯長大的東西,自命什麽清高?”


    而道子平似乎也注意到了在一旁觀戰的雲一如,又聞得他的話,立時間臉色如鐵般黑青。


    隔空就是那麽一掌,斷然迸出了一道熾熱氣波,烤得周圍的空氣都出現了微小的扭曲,而氣波劃過的山石上,盡皆被烤得焦黑一片。


    宗師之威不是凡人所能承受,避讓不及的普通武者,僅僅是被這氣波的餘韻擦了一下,就被彈得倒飛而起,慘叫聲連綿不絕。


    而且宗師與半步宗師之間,看似隻橫著一道門,實則隔著一道天塹鴻溝。


    在江州人人皆之其威名的雲大師,在這道氣波麵前也隻能竭盡全力阻擋幾秒,隨後便被轟然打飛出去。


    打得全身所有的骨節都脫節而出,狠狠吐了一口鮮血便癱倒在地,若不是隨從的侍童剛忙那氣勁護住心肺,估計就得殞命當場了。


    “宗師之威,豈容爾等這般螻蟻冒犯!”


    這般一手遮天的宗師威能,令得觀戰的眾人盡皆驚懼,自發的向後退避了數十步,生怕一會兒大戰打起來,殃及到周圍,白白送了性命。


    看到道子平來了,四大家族的領袖金樂心,趕忙拱手迎了上去:“恭迎道宗師!”


    昨天道子平就已經意識到秦明的威脅,昨夜更是臨陣磨槍,將四大家族所有資源洗劫一空,原本一整年紋絲未動的修為,竟然又精進了一步。


    今晨蘇醒之時,已是信心滿滿:“這個邪公子昨天還敢偷襲我,今天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而看清道子平的修為真的是宗師後,南宮鵬海內心是一陣驚詫,在他的記憶中,像江州四大家族這樣還用金錢衡量大小的底層勢力,根本是不可能擁有宗師的。


    而且道子平的修為,竟然隻比自己差了一絲絲,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得知道子平是四大家族請來的援手後,才稍稍平複了心情,頓時也對這場在江州引起了軒然大波的巔峰對決失去了興趣。


    宗師的威力根本不是這些小勢力中人所能抗衡的,縱然那邪公子在宗師之下再兇狠,遇見宗師也是沒有絲毫勝算的。


    既然已經有宗師出手了,那倒是為自己省去了麻煩。


    正當南宮鵬海準備打道迴府繼續修行的時候,人群中又傳出一陣驚唿,他順著人群的目光看去。


    隻見一黑一紅兩個身影遮住了旭日東升的朝霞,在萬眾矚目之下踏空而來,頗有些英雄寂寥的意味。


    此番前來觀戰的都是局外人,與秦明並無任何恩怨糾葛,見到秦明隻帶了一個幫手,而且是一個柔弱女子過來,心裏便都是一頓唏噓,直為這麽一個年紀輕輕就已經半步宗師的邪公子扼腕歎息。


    而看到秦明那裏並沒有什麽幫手,背後也沒有什麽天大的靠山,道子平心裏最後一塊大石頭也安然落地。


    冷哼了一聲,驕傲的聲音便傳至遠邊:“哼,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是個縮頭烏龜呢!”


    “一條狗命而已,我並不著急來拿。”


    秦明冷笑了一聲,腳下倏地踏出一道幽紅光蘊,眼眸一亮,數以百計的紅芒絲線便從這道幽紅光蘊中迸射而出。


    隨著秦明雙手一指便交織在一起,化作一柄有兩層小樓那麽巨大的血色利劍,刀刃上不纏繞著道道紅絲。


    擎著一股氣勁隔空那麽一擲,便猶如一顆血色彗星猛地砸向地麵。


    霎時間原本平靜的山巔便颶風驟起,一地的飛沙走石,一顆顆參天古木都被這陣颶風連根拔起。


    站得稍微近一點兒的薄弱武者,便都想一張張紙人一般被吹出了好幾裏地,再也不敢迴來。


    看著這柄無堅不摧的血色利劍,南宮鵬海不由得僵在了原地。


    此刻,無人能說出南宮鵬海心中那如排山倒海一般的驚駭,他驚得不隻是秦明兩人就敢麵對敵人的千軍萬馬。


    他驚得是一天之內,他竟然在底層勢力中見到了兩名宗師高手,而且他原本想殺的這個邪公子,竟然還是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少年宗師!


    再說那原本信心滿滿的道子平,看到此刻撕裂空間大地而來的血紅利劍,內心的恐懼不言而喻:這邪公子怎麽忽然就踏入了宗師境?


    一時間如臨大敵的催動起一身修為,雙手瘋狂地搖擺出一股猶如波濤般的起浪,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終於是把這一往無前的血色利劍晃偏了三分。


    深深的紮根在了身側的山石上,洪破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地縫,引起的山搖地動,令得四大家族那些內勁大師的高手,一時都站不穩腳跟,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而踏空而來的秦明和阿精卻是一臉的輕鬆,心有靈犀的一前一後驟然爆發出一身的氣勁。


    霎時間化作一黑一紅兩道迅疾光影,踩著血色利劍脫起的血色長尾,氣勢洶洶的自天而落。


    行進的途中,阿精猛地爆發出一身真元,漆天枯骨手一雙纖纖玉手化作了散發著晶亮黑色幽光的森寒枯骨手,上麵氤氳的黑色氣息,環繞在秦明的周身,留下了一圈螺旋形的黑痕。


    半空中虛空橫抓三下,六層黑色抓痕便轟然而至,原本烏泱泱的十大家族人,除了道子平,便盡數被這犀利的黑色抓痕轟得到吐出一口鮮血,踉蹌倒地。


    於此同時,在這一圈圈螺旋黑痕中。


    秦明化作一道凝練血光,如同一顆斜插下的導彈俯衝而下,同時常樂寂滅手功力大開,眨眼間,他所掠過的路線上,所有的生靈體上便都牽引出道道紅色絲線。


    隨即迅猛的衰老枯萎,不出片刻便隻剩下一片黑灰。


    一顆顆血球順著紅線集結在秦明的左手上,漸漸地那隻手已經化作通體血紅,而依附其上所蘊含的力量,就連南宮鵬海都為之感到恐懼。


    當這種力量劃過他的身上時,那種體內的氣勁紛紛心潮澎湃,想要破體而出投奔他人的感覺,也令南宮鵬海一生不敢再與邪公子為敵。


    在眾目睽睽之下,秦明再一次驟然提速,化作一道自天而落的紅色血光,猛然擊在了道子平的胸膛上。


    道子平使出渾身解數,傾盡全力才堪堪在秦明這集結萬眾生靈之力的如虹一掌。


    但整個人卻是倒退了數十步,轟然一聲撞在了一塊堅硬的石壁上,深深凹陷了進去。


    而秦明依然保持著一掌擊飛道子平的姿勢,冷笑了一聲,數十條血色絲線便朝著道子平深陷的山壁上纏襲而去。


    隨著秦明緊握住手掌,這片堅硬的石壁便轟然爆炸開來,變作漫天彌漫的齏粉,暴露出已是滿身鮮血奄奄一息的道子平。


    見得此景,圍觀的武者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剛剛道子平出場時多麽的威風,江州人見人敬的雲大師,也挨不過他一掌。


    而這個邪公子,竟然一招就把他打得落花流水,此般驚才豔豔實在是令人驚歎,就連同是宗師南宮鵬海也不得不佩服。


    隨後秦明便一手附在了身側的巨大血紅利劍上,這柄利劍便倏地縮小。


    秦明手持利劍,腳下一踩便猛然衝出。


    眾人隻覺得眼前一道紅雷閃過,這柄劍便以衝破了道子平的胸膛,痛苦的鮮血在下一刻便激烈的噴薄而出。


    臨死前,道子平是徹底後悔了,自己千不該萬不該在此刻迴來,惹上邪公子這尊煞神。


    這一劍之後,四大家族的人,便隻剩下了領頭的金樂心,他此刻腿都嚇軟了,那還敢有任何反抗。


    輕笑了一聲秦明便幻化在他的身前,一舉抓住了金樂心的脖頸,猛然一躍跳向高空。


    在高空滯留的時刻,俯瞰著江州的全景欣然一笑:“金樂心,你識得這是哪嗎?”


    微笑著,秦明束縛了金樂心全身的經脈,輕輕地一鬆手,金樂心便從萬裏高空,墜入了他死亡的深淵。


    “這是,孤的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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