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紅唇緊蹙的小美女,便是秦明前些天,無意從七殺雨手下救迴來的沈家千金,沈靈珊。


    出了上次的岔子之後,即使在沈家院落中,身邊也跟著保鏢。


    聽聞大小姐唿喊。


    一名身著白衣長袍、身形瘦削的男子,忽的從一旁的暗影中浮出身形。


    正是沈家內勁大師級護院高手,白毅。


    “何方神聖,還不速速現身!”


    “你在叫我?不過我可不是神聖,或許你應該叫我一聲邪公子。”


    性格使然,秦明也不再潛伏,悠然的從老榆樹後走了出來。


    而看到穿著一身舊校服,還染著一縷叛逆紅發的青春期少年從陰暗處走出來。


    沈靈珊心中一陣驚愕。


    在金陵沈家的全力培養下,她也才堪堪達到外勁入門而已。


    而眼前這個看起來跟小混混似的少年。


    竟然就能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隨手打飛自己的蓄力一擊。


    見秦明被自己一句話都炸出來了。


    白毅不禁暗自嘲笑了起來,真是個毛頭小子。


    “哼,管你是哪的邪公子,擅闖我沈家,隻有死路一條!”


    下一刻,便驟然在掌中凝聚出一股內勁,遠遠地一掌拍出。


    霎時間,這個平靜的小院中,就刮起了一陣厲風。


    “為什麽?”


    秦明斷然後退一步,任白毅攜起的內勁餘波。


    唿嘯而過吹起他額前的那一縷紅發。


    他忽然覺得眼中的世界變得猩紅,而他自已已迴到了那個血腥的戰場。


    “枉我一世心懷仁義,欲渡眾生!”


    “到頭來你們卻都要殺我?真是可笑!”


    秦明逐漸變得憤怒,一眸清澈的瞳仁,也漸漸充滿了血絲。


    直到最後變得惡紅,顫抖著向白毅邁去。


    每往前踏出一步,都會在地上留出一枚猩紅的烈焰腳印。


    仿佛是從地獄踏出的滔天閻魔。


    感受著此刻從秦明身上噴薄而出的威壓,和那無匹的盎然殺意。


    沈靈珊出了一頭冷汗,眼角不停地抽搐著。


    “不好!白二哥快逃啊!”


    “逃?”


    秦明嗤笑了一聲,凜然一掌拍去。


    霎時間整個小院風沙四起。


    周遭的所有生物都漸漸失去了生機,枯萎凋零碾作碎末。


    隨著秦明這一掌氣勢的風沙龍卷,化做一條兇惡風龍。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然擊打在白毅的胸口。


    “白二哥!白二哥你沒事吧?”聽到白二哥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沈靈珊近乎絕望的唿喊道。


    此刻她盯著猶如天魔降世一般的秦明,早已不敢多動一動,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白二哥一臉前所未有的嚴峻,他艱難的支撐起上身。


    臉上滿是懼意:“我沈家與你何仇何怨?”


    秦明陰冷一笑:“既然沒有仇,那你之前又為何要殺我?”


    這笑容比沾滿鮮血的獠牙,還要令人覺得森寒。


    他仍然在慢慢的走著,身後已經種下了多多鮮豔的血蓮虛影。


    越發令人惶恐。


    秦明還在逼迫,白毅不得不拚死上前。


    “火力掩護!”


    全副武裝的狙擊手,早已在暗中窺伺,隨時準備發難。


    命令一出,這明光照耀下的小院中,就布滿了繁雜的紅色光線。


    密密麻麻的準星打在秦明的身上,似乎要把他打成個篩子。


    “這種愚蠢的東西,竟也能導致武道的沒落?”


    秦明陰寒一笑。


    自從火槍出現以後,武道就開始沒落,畢竟很多人苦練十年,也是被一槍撂倒的命。


    不過真正堅持過武道初期的艱難之後,踏入高階。


    便是一點兒也不比火槍差。


    至少對於煉氣境的秦明來說,狙擊槍和玩具槍並沒有什麽不同。


    心意一動,便將貪魔畫影功施展開來。


    此功一出,三具貪魔體瞬間與主體相融,畫出了三重暗紅輪廓。


    身形一震,便在周身顫動出數十道暗紅虛影,令人難分虛實。


    腳步也如鬼魅般飄忽不定。


    所過之處暗紅虛影連綿不絕,連接在一起,猶如一片燃燒著的血色荊棘叢。


    血色爛漫,令人眼花繚亂、意亂神迷。


    砰!砰!砰!


    狙擊手們都慌了神。


    曾經百步穿楊的他們,此刻卻連秦明的衣角也打不著了。


    “不好!”


    而當所有暗紅虛影忽然從四麵八方炸開,飄零作漫天腥風血雨之時。


    一朵詭異的血色荊棘花,悄然綻放在了白毅身後。


    血花盛放。


    秦明的身形於花心中漸染而出,一縷紅發飄然蕩漾。


    見此場景,眾人盡皆驚駭出一頭冷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到底是人是鬼?”


    賭上內勁大師的尊嚴,白毅竭盡全身內勁轉身一掌拍出。


    “我跟你拚了!”


    而秦明卻連頭都沒有迴。


    喟然冷笑了一聲。


    隻是淡然背過手一指,便抵住了楚飛拍來的一掌。


    此時此刻,白毅眼裏已滿是絕望。


    因為他感受到剛修成的明勁,正在慢慢地被一股詭異的內勁牽引著,不停流逝著。


    而他絕動彈不得分毫,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一雙眼睛大睜著,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秦明也已褪去了一身的血紅重影,又變迴了那個清秀的少年。


    他正對白毅微笑著:“你不該這般沮喪的,你應該感到……”


    白毅嘴角不停抽搐了,在他眼裏,這是惡魔的笑容。


    “常樂!”


    秦明施展常樂寂滅手,榨取著白毅的內勁。


    就在白毅剛修成的內勁大師,要被秦明寂滅的關口。


    沈巍然和楚飛忽然到場。


    見況不妙,沈巍然不顧病疾,強行施展出全力飛至兩人跟前。


    一手摁在了秦明的手腕上:“秦兄手下留情!”


    “可否給老身一個麵子,饒他一命!”


    沈巍然眼中滿是虔誠,話語中也滿含歉意。


    見沈老這番強行運功也要保下這白麵男子,秦明也漸漸收迴了常樂寂滅手。


    畢竟自己還是收下了沈家的佛骨舍利的。


    這麵子還是要給。


    “哼,看在沈兄的麵子上,姑且饒你一命!”


    冷哼了一聲,便一甩手把白毅甩飛到一邊。


    在白毅驚訝的眼神中,尋起一股真氣點在了沈老的眉心。


    他竟然和沈老稱兄道弟?


    沈老是因為當年重傷時,強行運轉氣勁導致的氣勁亂行,堵塞住了經脈。


    這種暗病潛伏期較久,一旦爆發起來幾乎已經無可挽迴。


    所以,即使是國外的先驅醫院,也多是束手無策。


    針對這個情況,秦明從記憶中數以億計的丹方中選中了順氣丸。


    畢竟是基礎丹藥,比較容易煉製,也有治愈真氣鬱結的效用。


    “能治嗎?”見秦明收迴了手,楚飛問道。


    “帶我去丹房。”


    沈家丹房。


    秦明正襟危坐著,將一縷九天真氣引渡入了丹爐中。


    然後指示著藥童,像煮飯一樣把一車車珍貴的山參、靈芝、雪蓮……


    一股腦傾倒進了丹爐裏。


    真氣加持下,瞬間變化作氤氳白氣。


    “這麽快,就把藥物的精華淬煉出來了?”


    前來觀摩學習的沈家丹藥師還在驚駭著,秦明又是一陣真氣打入爐中。


    “喝!”


    丹爐便猛地炸裂出了道道金光,形同一個紮滿金刺的金光刺蝟。


    將整個丹房都熏染成了熾烈的金色。


    “出!”


    秦明一跺腳,一道起浪就衝入丹爐中。


    轟然炸裂後。


    一顆閃耀著金光的順氣丸便破爐而出,又被秦明用真氣引動著。


    一下打進了沈巍然的心口。


    沈巍然便頓覺身體一輕,經脈被阻塞的地方,也忽然暢通了起來。


    “謝謝秦兄!”


    沈巍然也是一臉欣喜,立刻躬身拜謝。


    而當他再抬起頭來時,便已不見秦明影蹤。


    至此,沈家上下便都知曉了邪公子之威。


    “這邪公子,日後必將成就一代梟雄!”


    而秦明這般匆忙離開,是因為感悟到貪魔體已經將那顆佛骨舍利吸收完畢了。


    腳下一點落在了一片荒地上,放出了人魔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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