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個四海發廊,就是我最初認識王君梅的地方,也是我被人打暈在那裏,之後背著王君梅逃離虎口的地方。原來王麗就在那個四海發廊裏麵。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在我麵前這個叫於平的男人,一直都是他出錢供養著我,而我也是他的專屬女人。我真不知道我們這算什麽關係,我找不出詞匯來表達我心中的這種感覺。


    於平對我說:“以後你要是缺錢了,你就給我打電話。我雖然工資賺的不多,但是每個月分給你 1000 塊錢,我還是可以生活的。”聽到他的話之後,心裏突然一酸,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於萍從她的包裏拿出來一個嶄新的手絹來,放到我麵前。我沒有接,而是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來一包紙巾,擦了擦腮邊的淚水。


    我對他說:“於平,謝謝你。我真不知道我這輩子該怎麽來感謝你。”於平說:“你感謝我什麽?你根本沒有那個必要。像我這樣的人,去那種地方找你,幹出這種齷齪的事兒,說出來都會讓人罵我不知廉恥。但是你要知道,一個正常的男人,有他的需求。我也是因為心裏壓力太大了,才去那種地方找女人。但是後來,我卻不知不覺地喜歡上了你,把你當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妻子發現我的變化之後,她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對我說:‘不用著急,我的身體支持不了多久。等我走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把她接家裏來,你是包養著她,還是娶了她都可以。’


    以後這個家就是你們的了。我看到於平說完這些話之後,他一直在流著眼淚。說真心話,我不想看到對麵這個男人哭泣,因為他的淚水,都會像小刀子一樣,紮在我的心上,我感覺很難受。在他麵前,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因為我也不知道,我之前在他麵前是什麽樣子。按照我現在的脾氣秉性,我已經和過去完全不一樣,但是我好像還希望在他麵前裝出一點兒以前的樣子,讓他保留那點對我的喜歡。我感覺,這些話如果說出去,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就在這時,我的保安從旁邊的門進來,他對我說:“車裏邊應用的東西都已經配備好了,我花了 8600。”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站在那裏看著旁邊的於平,沒有再說什麽。


    我剛要拿錢的時候,於平從包裏拿出來一張卡,他遞給了保安,他對保安說道:“這張卡裏有 9000 塊錢,你拿去把錢交了吧,密碼是 6 個 5。”那保安並沒有說什麽,一開始站在那裏沒有動,但是他看我沒有反應的時候,就伸手接過了於平遞給他的那張銀行卡,隨後轉身就出去了。等我迴過神來想要阻止於平的時候,保安已經出去了。


    我對於平說:“這算什麽,我怎麽還能花你的錢。”於平笑了一下說道:“小麗呀,你怎麽和我還見外呢?你說我們的關係……”他說到這裏的時候,好像感覺自己說錯了,他連忙改變了他的語氣,他對我說道:“你是我朋友,你們有困難相互幫助是應該的。我每個月可以開到 1 萬多塊錢,如果你有需要就給我打電話。我一個月有 2000 塊錢的生活費就夠了,其餘的都可以給你。”於平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插到我的心上。這時他的電話響了,他接電話之後,隻聽了幾句就掛斷電話,然後他對我說:“我還有點事兒,我就先迴去了。”


    我們從咖啡廳裏出來,我看到保安已經把車開到了路邊,他過來把銀行卡還給於平。我對保安說:“你自己打輛出租迴去吧,我還要去辦點兒事兒。”保安把車鑰匙遞給了我,於平在傻傻地看著我,眼中帶著依依不舍,但是他還是走幾步,迴頭看一眼。我向他揮了揮手,然後打開車門上了車。看到車裏已經添置了很多精美的裝飾品,然後發動車子離開那裏。


    離開時,我放下車窗,是打算和他招手告別的,但是卻意外地聽到他自言自語地說道:“她不會是掛上了大款了吧?怎麽會開上這麽昂貴的車子呢?”我一邊開著車,一邊一遍一遍地背誦著於平的手機號碼。


    我開車來到了鄉政府,在張書記的辦公室裏,也見到了胡鄉長。他們很熱情地招待我,兩個領導都對我說:“今天把你找過來,主要是想跟你說一下,我們兩個很快都調走了。這 1 年多以來,你對我們的幫助實在是太大了。沒有你的蓮花風景區,也沒有我們今天的發展。


    感激的話我們也不多說了,你記住一點,不論我們哥倆在哪裏,不管到什麽時候,你要有什麽事情,給這兩位老哥哥打電話,我們絕對會盡最大的能力,幫你把事辦成的。”兩位領導的話讓我聽了心裏很感動。與其說我幫他們升官了,不如說他們也成就了我的事業,因為他們終究是真正地幫助了我。


    張書記本來是要請我吃飯的,但是我知道,請客吃飯就要喝點酒的,我最近這段時間,因為心情煩躁,喝酒很容易喝醉的,另外我今天是開車來的,所以我拒絕了他們的邀請。我跟他們說:“風景區裏麵的酒店開業了,我會請他們過去喝酒的。”


    離開鄉政府之後,我順著鄉政府門前的大路,一直向西開去。其實我迴家是不經過這裏的,也不知為什麽,我卻從交通崗開了過來。手機的提示音顯示,有短信進來。我把車停在路邊,打開短信一看,給我發來短信的是林凡。


    林凡在短信中說道:“我的身體很不好,之前受了傷,一直沒有痊愈。這幾年基本上都是待在屋裏。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見你一麵。”看到林凡的消息,我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我很無奈。我不知道我這種心情,究竟來源於何處?是王剛和薑丹給王軍梅施壓造成的嗎?我想不是。因為那些事情隻是一點小事。我自己反思自己,最終下的定義就是,當一個人壓抑過久,他的心情就會壞到極點,到了這種程度,需要的就是釋放心裏的壓力。


    其實今天我看到於平的時候,我心中真的想請他出去吃一頓飯,和他好好喝上一頓酒。但是於平拿出工資卡來替我付了刷車錢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我欠他的可不是一頓飯就可以還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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