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靖打過招唿,“不好意思,來晚了。”


    蕭庭禮勾勒下嘴角,服務員開始詢問各位喝什麽酒,問到蕭庭禮時,男人毫不猶豫道,“清茶就行。”


    “清茶?”服務員又重複了下。


    蕭庭禮身側的另一人說道,“大家都知道蕭先生這兩年來戒酒了,換飲料吧。”


    “蕭先生,今晚蕭太太就在身邊,您還能酒後亂事不成?破例喝一點吧。”


    “就是,就是……”


    褚薇雨聽到酒後亂事幾字,嘴角噙了抹笑後望向甄心,這一直就是他們心裏的一根刺吧?盡管蕭庭禮知道那晚褚薇雨是自己去的小院,但那又怎樣呢?


    他至少不知道,他和褚薇雨之間其實壓根沒發生過什麽關係。


    蕭庭禮搖下頭,嘴角輕挽,“不了,許久不喝,也就沒了那份心思。”


    褚薇雨盯著蕭庭禮的酒杯,看到服務員拿起桌上的茶壺,給他倒上了一杯清茶。


    她心裏快慰的同時,卻也有無比心酸:那一晚之後,蕭庭禮防備至今,任何場合都是滴酒不沾,防的是她嗎?


    不,不一定是。


    但這無疑又是給了褚薇雨最大的難堪。


    甄心看到蕭庭禮拿起茶杯,她眼裏綴滿笑意道,“你啊,你這叫防酒防小人。”


    “怎麽說?”蕭庭禮問道。


    “喝醉酒之後,遇上的小人多。”


    兩人說著話,褚薇雨卻覺得他們的說話聲像是一把把刀子似的,在使勁割著她的心。


    “蕭先生,一會晚宴過後,打會牌吧?正好有些事想跟您商量,莫先生一起吧?”


    莫靖端起手邊的酒杯,“我沒問題。”


    蕭庭禮身子往後倚靠,“打牌?”


    “是啊,許久沒聚了。”


    甄心不著痕跡將手落到蕭庭禮的腿上,“沒事,我陪你一會。”


    男人唇角滿意地勾勒起來。“好。”


    這頓飯並沒吃多久,大家習慣了這樣的宴席,再說畢竟是百日宴,喝酒也不能盡興。甄心跟著蕭庭禮進入三樓的包廂,裏麵有牌桌,她坐在男人身側陪了會。


    褚薇雨並未跟來,她有她自己的應酬。


    約莫半小時後,有人敲開包廂的門,那人快步走了進來,“蕭太太,聽說您學過醫是嗎?”


    “算是吧,怎麽了?”如果不介意她學的是獸醫的話。


    “不好意思麻煩您下,剛才酒宴上有個孩子吃了海鮮,不知道怎麽迴事,一直在吐,您能幫忙去看看嗎?”


    “打120了嗎?”


    “打了。”


    甄心放下手裏的包,起身後一手落到蕭庭禮的肩頭,“我先去看看。”


    “好,快去快迴。”


    “嗯。”


    甄心跟著那人下去,很快見到了正在嘔吐的孩子,那是個六七歲的男童,吐得很厲害,孩子的父親滿麵焦急,將孩子抱在懷裏。


    “你這樣抱著不行,萬一引起窒息就麻煩了。”甄心將孩子側過去,然後給他做了初步的檢查。


    她看眼時間,“救護車應該馬上就要過來了,這個情況隻能趕緊送去醫院,不過你們放心,應該不會有大礙。”


    “真的嗎?”孩子的父母聽到這話,神情總算一鬆。


    “沒事。”甄心一句話安撫住他們的情緒,沒過多久,救護車果然過來了。


    甄心跟著他們出去,看到孩子被送上車後,這才迴到酒店內。


    走進門廳內,不遠處傳來熱鬧的音樂聲,這應該就是蕭庭禮說的酒會了。


    褚薇雨和幾個相熟的人站在一起,她手上綁著腕花,看到服務員端著一個托盤經過,她趕緊招手示意對方過來。


    褚薇雨看著托盤上的幾朵腕花,其中有一朵特別精致,也比旁的花都要大出很多。褚薇雨眼眸內一亮,她望向遠處,衝著甄心的方向指了指,“看到那個穿旗袍的人了嗎?你過去,替她綁上這朵腕花。”


    “這……這似乎不妥當,腕花都是自己選的。”


    “這有什麽不妥當的?”褚薇雨輕笑下,“她是我朋友,她自己不好意思拿而已。”


    “那好吧。”


    “她要問起來,你就說腕花都一樣的。”


    “好。”


    甄心走到酒會的入場跟前,看到舞池內的男男女女正相擁著起舞,一名服務員走到她跟前說道,“您好,我給您戴上腕花。”


    “什麽腕花?”


    “這樣就表示您是要進去的,”服務員拿起中間的一朵,“大家都戴了,請吧。”


    服務員將托盤放到旁邊的台上,甄心被稀裏糊塗抬起了手臂,對方替她將腕花綁好,“祝您玩得愉快。”


    甄心看了眼手腕上的花,香氣撲鼻而來,綁在皓腕間倒真是好看。


    甄心幾乎從未出席過這樣的場麵,又覺得新鮮好玩,她走入人群中,視線望向前方,看到了正在盯著她看的褚薇雨。


    褚薇雨的目光落到她手腕上,然後朝著甄心揮了揮手。她笑容慢慢勾起來,甄心注意到了褚薇雨的手腕上也綁著花,隻是同自己的好像不一樣。


    舞池中央忽然暗下去,一曲畢,甄心以為散場了,轉身要走。忽然肩膀處和腰際被人推了把,甄心整個人往前撲,闖進了舞池內,等她站穩腳跟時,她已經被一幫男人給包圍住了。


    頭頂的燈光再度被打開,甄心看向四周,見到所有人都在鼓著掌,似乎即將有一場激烈的遊戲上演。


    甄心欲要離開,卻被跟前的男人攔住去路,“哪家的小姐?怎麽以前從來沒見過?”


    “就是,長得這樣標致,以前的場麵上怎麽沒看到過?”


    另外幾個男人也統統圍了過來,“不知道我們這麽多人當中,你看上了哪一位?”


    甄心覺得莫名其妙,“你們搞錯了。”


    “呦,還欲擒故縱呢?”為首的男人步步緊逼上前,“大家都知道規矩,你就別躲躲閃閃的了。”


    “什麽規矩?”


    對方一把握住甄心的手,將她的手臂抬高,手指點了點那朵腕花,“這代表了求偶,你都戴上了,還能不明白?”


    甄心視線落向自己的手腕,她是真心不懂這些。


    “這是服務員給我戴上的。”


    “騙誰呢?”男人揚高音調,“是不是看我們哥幾個都下來了,你覺得很有麵子?耍著我們玩是不是?”


    甄心想要抽迴自己的手,無奈手勁不夠,男人的視線在她身上掃著,“你說不出你是哪家的,難道你是混進來的?為了釣金龜婿?”


    “我不需要求偶,我已經結婚了,我先生是蕭庭禮。”


    “蕭太太?”那人笑得更加張狂,“蕭太太戴著求偶的腕花?是因為不滿意蕭先生嗎,哈哈哈……”


    褚薇雨雙手抱在胸前,笑得幾乎是合不攏嘴,她伸手推了下身側的女伴,那人趕緊上前步說道,“你還真別小巧了她,她真是蕭太太。”


    “就算是蕭太太又怎樣?腕花是她戴上的,現在人求來了,她就不能不要。”


    旁邊有人拉住那名男子的手臂,“你喝多了,算了,本來就是個遊戲,玩玩的……”


    “是,就是玩玩。”男人拽住甄心的手臂將她拖到自己跟前,他整張臉湊了過去,“你看我可好?滿意嗎?”


    甄心左右掙紮不過,壓低嗓音道,“你別讓大家都弄得很難堪,放手。”


    “我偏不放又怎樣?”


    褚薇雨看著好戲,甄心被握著手腕動彈不得,不止這樣,旁邊還有不少圍觀的人。


    褚薇雨揚起唇角,甄心從未參加過這樣的酒會,所以她是不知道的,就連一朵腕花都區分不了,還怎麽去做蕭太太?


    “放開!”


    人群中,有人想要解圍,“你小子真是喝醉了,趕緊鬆手。”


    “就是,待會蕭先生來了……”


    可這男人喝的迷迷糊糊的,說實話也沒幾分教養,這會被人這麽一喊,更加不能放開甄心了。


    兩人在舞池中央糾纏著,甄心實在掙不開,想也不想地抬起右腳,將尖細的高跟鞋鞋跟狠狠踩在男人的腳背上,對方聲音淒厲地吼了聲,甄心抬起腿,尖尖的鞋頭衝著對方的腿骨上又是重重一擊。


    男人蹲下身,抱住了腿,一手指著甄心,“看我不弄死你!”


    甄心站在原地,人群中,有一道聲音冷冽傳來,“誰要弄死她?”


    男人手掌不住在腿上揉著,他轉身看去,隻是還未看清楚走近的人是誰,就被對方一腳踹翻在地。男人一屁股坐下來,蕭庭禮大步走來,到了甄心跟前,抬起她的手腕,將那朵腕花拆下。


    “怎麽選了這麽一朵?”


    甄心神色稍定,“服務員給我戴上的,我也不知道什麽意思。”


    蕭庭禮手裏拿著那朵腕花,視線掃向遠處,“哪個服務員?指給我看。”


    甄心轉過身,在人群中四下找著,褚薇雨不由慌張起來,不過現場有那麽多服務員,再加上方才燈光昏暗,服務生又穿著相同的衣服,甄心一下記不起來了。


    她輕搖下頭,“不記得長相了。”


    蕭庭禮將那朵腕花丟到地上,抬起右腳踩在上麵,然後左右碾壓幾下。


    躺在地上的男人沒敢動,蕭庭禮手臂攬住甄心的腰,衝著那人問道,“你要弄死誰?”


    那人酒也醒了,卻不肯就此服軟,“是她戴著那樣的腕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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