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金剪刀,當天沈亭州跟許殉就去了一家寺廟。


    寺廟的住持跟管家是朋友,蘇俞的爸爸當初也是在這裏待了好幾年。


    管家提前打過招唿,沈亭州和許殉跟著一位和尚直接去見住持。


    住持住的院子不對遊客開放,環境一下子清靜起來,院子裏有一個穿著僧袍,但留著頭發的男人正在掃地。


    沈亭州不由多看了幾眼。


    察覺到他的目光,帶路的小和尚解釋,“我們寺廟提供食宿,遊客可以來這裏體驗禪修。這個人也是遊客,不過住持說他跟佛有緣,所以允許他多住一段時間,還親自跟他講課呢。”


    小和尚的聲音透著羨慕,“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機緣。”


    跟佛有緣?


    這種話沈亭州隻在武俠小說裏聽說過,現實裏聽到莫名有種割裂感。


    他忍不住又去看對方,想知道跟佛有緣的麵相是什麽樣。


    大概是注意到他的視線,男人抬起頭。


    看清男人的臉,沈亭州眼睛睜大了一些,居然是熟人。


    第79章


    察覺到沈亭州的異樣, 許殉看了一眼庭院打掃衛生的人。


    那人麵容清瘦,黑發黑眸,望向沈亭州的目光同樣帶著驚愕。


    許殉問沈亭州, “認識?”


    沈亭州的唇動了一下,在看見對方慌裏慌張地移開目光,最終也沒把“認識”這兩個字說出口。


    眼前這個人不是別人, 正是秦司早上提到的付宇生。


    之前秦司說過付宇生看起來很落魄, 沈亭州對他口中的“落魄”沒有太大概念,今天親眼看到人才發現這兩個字有多含蓄。


    沈亭州實在無法把當年那個意氣風發, 敢在女生宿舍樓下彈吉他向係花表白的付宇生, 跟眼前這個人畫等號。


    幾年不見,付宇生真的變了很多。


    “沈醫生?”


    前麵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


    沈亭州對這道聲音很敏感, 心髒漏跳了一拍, 抬頭就看見了最強孕夫蘇俞。


    蘇俞身後還跟著蘇薔,他不甘示弱跟沈亭州打招唿, 語氣比蘇俞還要親熱, 還要大聲。


    “沈醫生, 我好想你。”


    你怕不是想我死……


    沈亭州悄悄看了一眼許殉, 對方的側臉果然繃了起來。


    上次這三個人湊到一塊的場景沈亭州還曆曆在目,他實在是不想再經曆那種驚心動魄了。


    偏偏天不遂人願, 唯恐天下不亂的蘇俞走過來, 把孕肚挺出來給沈亭州摸。


    “肚子裏的孩子一聽你來了, 高興得一直在動呢, 沈醫生你摸摸。”


    “……”許殉在身邊, 沈亭州擺出專業的態度, “最近胎動頻繁嗎?”


    蘇俞的眼睛堆成月牙形狀,歪頭笑著說, “孩子應該是想你了,一見到你就特別頻繁。”


    蘇薔翻了一個白眼,“我看你是一見沈醫生就特別發浪。”


    沈亭州頭皮發麻,早知道他倆會來,他就不帶小許過來了。


    蘇俞皺起眉頭,“這是爸爸清修過的地方,你一定要在這裏跟我吵架嗎?”


    蘇薔噎了一下,但不甘被蘇俞壓下去,“誰要跟你吵架,我還嫌你一身腥味兒呢!”


    在他倆爭執時,許殉拉著沈亭州的手朝前走。


    付宇生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沈亭州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院子,老實跟在許殉身後。


    蘇俞立刻跟上,“沈醫生走得好快,我跟孩子都追不上你了。”


    蘇薔追著蘇俞繼續嗆聲,“沈醫生就是不想你追上,他現在肯定煩你煩得要死,你怎麽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蘇俞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大薔,你去找你的蟑螂,別在我耳邊嘮叨。”


    蘇薔磨了磨牙,“你這條臭魚!你怎麽不去找虞明宴那隻爛蝦。”


    蘇俞嫌棄道:“你別說話了,沈醫生都要跟別人私奔了,你還在這裏隨地產蟑螂卵。”


    沈亭州:……


    許殉聽到“私奔”這兩個字反而停了下來。


    沈亭州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拽了拽許殉的手,用眼神無聲催促他離開。


    見許殉有掰頭的意思,蘇俞迎茶而上,對許殉說,“我真羨慕你有沈醫生這麽好的伴侶,他技術可好了。”


    沈亭州一驚,技術好是什麽鬼?


    很奇怪,許殉居然能對上蘇俞的腦迴路。


    “你說的是剖腹產手術嗎?”許殉語氣淡淡的,“不用客氣,那個布偶娃娃是拿我們家貓做衣服剩下來的布料隨便縫的。”


    沈亭州:……


    他們什麽時候給貓做過衣服了,不都是買現成的?


    蘇俞轉了一下漂亮的眼睛,很快笑吟吟起來,“沈醫生說不放心我一個人進產房,要陪著我進去呢。”


    許殉側頭問沈亭州,“是嗎?”


    蘇俞也盯著沈亭州,“是吧沈醫生?”


    在兩道灼熱的目光下,沈亭州進退兩難,隻能胡謅,“產房隻能進一個直係親屬。”


    蘇俞拉長調子,“哦,原來沈醫生想過要陪我進去,隻是產房有規定不能進去。”


    沈亭州:……你是會解讀的。


    同樣一句話,許殉解讀出來的卻是另一種意思,遺憾道:“亭州跟你沒有關係,不能進手術室近距離觀摩、學習剖腹產。”


    蘇俞抿了一下嘴,第三次發起攻擊,“沈醫生在我麵前穿過白大褂哦。”


    沈亭州莫名感覺後背有點涼。


    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許殉,終於露出幾絲裂痕。


    不過製服y確實是他從未設想過的道路,晚上可以試一下。


    許殉臉色瞬間緩和,微笑道:“這也值得說嗎?”


    他一副見過太多次,是蘇俞大驚小怪的口吻,“看來你跟亭州認識的時間不太長,我們在一起都三年了,是吧?”


    他跟許殉是認識了三年,不是在一起三年。


    但沈亭州哪裏敢糾正,硬著頭皮點頭,“嗯。”


    蘇俞撅起嘴,顯然不滿意沈亭州對許殉的偏袒。


    一旁的蘇薔不知道從哪裏掏出紙跟筆,許殉說了一句他記一句,他倆不互嗆了,蘇薔納悶地看過來,“會說你就多說點,沒喝水嗎你今天?”


    沈亭州:……


    沈亭州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蘇薔是在偷師了,可小許這張嘴……是經過漫長的家族熏陶,一般人學不會的。


    蘇薔豪氣地催促,“你今天的水我包了,趕緊繼續說!”


    蘇俞整治蘇薔很有一套,“大薔,馬上就要開春了,你還是躲著點人走吧,太泛濫了不好。”


    蘇薔氣得想動手,但蘇俞懷著孕,他也不敢真動手。


    前麵的門打開,蘇爸爸從裏麵走出來。


    看到蘇爸爸那刻,沈亭州宛如看了救世主,對方在他眼裏閃耀著萬丈光芒。


    蘇爸爸一出來,蘇俞跟蘇薔都老實了。


    沈亭州鬆了一口氣,趕緊請大師給金剪子開了光,然後帶小許火速離開了寺廟。


    -


    迴去的路上,沈亭州解釋,“小蘇就是喜歡開玩笑,你別把他的話當真。”


    許殉語氣和緩,“我知道,我沒有當真。”


    沈亭州放下心,忍不住感歎像小許這麽通情達理的伴侶真是難找了。


    等迴到家,看到許殉在下單白大褂,沈亭州眉心一跳。


    ……這明顯是當真了!


    許殉網購的是同城特快,晚飯之前白大褂就送了過來。


    吃過晚飯,沈亭州抱著貓擼的時候,感覺身側的人不斷靠近,他的神經隨之緊繃。


    許殉的唿吸拂過沈亭州的側臉。


    有預感他要幹什麽的沈亭州喉嚨滑動了一下,忍不住說,“剛、剛吃飽飯不宜做……劇烈運動。”


    許殉將臉埋進沈亭州頸窩,聲音含著笑意,“那你要快點消化。”


    他說著把手放在沈亭州的肚皮順時針轉,促進腸胃蠕動。


    沈醫生有點害臊,但還是堅持科普,“……胃不在這裏。”


    “那在哪裏?”許殉半攬著沈亭州,手在沈亭州腰上亂摸,“在這裏?還是在這裏?”


    沈亭州摁住了那隻作亂的手,把它放到自己的胃上。


    許殉的手掌在上麵貼了幾秒,然後緩慢地揉動。


    源源不斷的熱意傳過來,沈亭州耳尖都忍不住燙,許殉咬住它,含糊不清地說,“不許你以後在別人麵前穿我沒見過的衣服。”


    沈亭州笑著看向霸道小許,“雨衣呢?”


    許殉:“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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