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延庭認識虞居容,怕周子探吃虧就告誡他離虞居容遠一點。


    周子探感受到了久違的關懷,在虞居容的慫恿下,他企圖用這種方式吸引賀延庭的注意。


    賀延庭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他身上了,自然會對江寄的關注減少,久而久之就會徹底忘掉。


    沈亭州恍悟,“所以你那兩次跟虞居容在鉑越酒店見麵,都是為了博你哥的關注?”


    周子探大喇喇道:“這個啊,這個不是為了博我哥關注,就是恰巧遇見的,姓虞的說要我給他報酬,我們就去酒店了。”


    沈亭州:……


    就知道虞居容沒安什麽好心!


    周子探又說,“不過以後再也不會了,我哥說我不是同性戀,我以後不能再跟他睡了。”


    沈亭州:……


    第76章


    周三早上, 沈亭州開車去醫院拿蘇俞的檢查報告。


    剛到秦司辦公室,房門突然打開,從裏麵伸出一隻手將沈亭州拽了進去。


    沈亭州被穿著白大褂的秦司摁在門板上, 對方突然湊過來,沈亭州神經一跳,下意識將雙臂橫擋在胸前。


    秦司鎖上房門, 抬眸看了一眼處於防禦狀態的沈亭州。


    他眉頭微擰, “你幹什麽?”


    “我才要問你幹什麽,鬼鬼祟祟的!”沈亭州警惕看著秦司, “你該不會要綁架我, 要我給你家貓當臨時鏟屎官吧?”


    聽到沈亭州那句“你家貓”,秦司冷嗬一聲。


    “以前賴在我家吸我家貓的時候, 叫人家小甜甜, 現在新貓勝舊貓,叫它們你家貓。嗬, 男人!”


    沈亭州有一瞬的心虛, “話也不能這麽說……”


    現在他有了新家庭, 為了家庭和睦, 他當然要跟其他貓保持距離。


    秦司繼續用“你這個渣男”的火熱目光,無聲炙烤著沈亭州。


    沈亭州咳了一聲, 轉移話題, “你找我有什麽事?”


    秦司這才正經起來, 壓低聲說, “付宇生迴來了。”


    沈亭州:?


    大學時沈亭州、秦司, 還有付宇生住在混合宿舍, 他是學臨床醫學,秦司是基礎醫學, 而付宇生是口腔醫學。


    他們隻做了一年半的舍友,大二下半學期付宇生出了國,還改了專業,現在是心理醫生。


    前段時間秦司剛跟他吐槽過付宇生愛上自己的病人。


    沈亭州問,“你們撞見了?”


    秦司眉頭緊鎖道:“不是撞見了,他來我們醫院工作了,還改了名字,現在叫夏銘。”


    沈亭州一愣,“連姓都改了?”


    秦司投來複雜的目光,“你要知道,在他那個國家心理醫生跟病人談戀愛,不僅有悖醫德,還犯法。”


    沈亭州頓時感覺棘手,付宇生談的那個病患該不會要起訴他吧?


    終於明白秦司在糾結什麽了,沈亭州拍了一下他的肩,“所以,你是想問我要不要跟你們院領導說一下他的情況?”


    付宇生很有可能向醫院隱瞞了這件事。


    秦司搖搖頭,“不完全是,他現在是醫師助理。你都不知道我們倆見麵有多尷尬,他好像也一直躲著我。”


    沈亭州:“他連姓都改了,最不想見的應該就是熟人吧。”


    秦司:“他變了好多,現在落魄得不行,我第一眼都沒認出來。所以醫患戀談不得,很有可能會談出大麻煩……”


    想到沈亭州的戀人身份,秦司補充了一句,“你是例外。”


    沈亭州壓根沒對號入座,又拍了一下秦司的肩,“真是難為你了。”


    付宇生的戀情已經算是很大的醫療事故,秦司夾在舊友跟醫院之間兩頭糾結。


    秦司歎了一聲,“希望他自己辭職吧,他要一直待在這裏,我真是別扭死了。”


    秦大少爺出來上班隻圖一個舒服自在,如果這裏待的不舒服,他可能會換一個地方待著。


    但這家醫院錢多事少,秦司很滿意現在的工作,一點也不想挪窩。


    找沈亭州大吐了一番苦水,心情總算好了一點,秦司揮揮手讓沈亭州圓潤的離開。


    對於秦司這種卸磨殺驢的行為,記仇小沈順走了那個毛絨絨,看起來就很舒服的靠枕。


    看著光禿禿的座椅,秦司嘴角抽了抽。


    他拉開房門,衝走廊罵道:“姓沈的,你上輩子屬強盜的嗎!上次是鑰匙扣,這次是我的靠枕,我要去醫師協會舉報你!”


    沈亭州毫不心虛,心道這是我應得的報酬,找心理醫生可不止這個價錢。


    這個抱枕簡直就是為沈亭州量身定做的,蓬鬆、柔軟,毛的質感一流。


    小秦人不行,品味倒是挺好的!


    沈亭州心情愉悅地抄近路朝醫院外走,穿過花園時,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還來幹什麽,過來看我死沒死是嗎?”


    醫院花廊的盡頭,一個眉眼極致英俊的青年坐在輪椅上,茂盛的綠藤垂落在他身旁,盎然的綠意並沒有中和他身上的跋扈。


    青年麵對站著一個書卷氣很濃的男人,溫潤的眼眸被收進眼鏡片裏,清淡的唇微抿,似乎有點無奈。


    是淩韻的弟弟淩展


    沈亭州一下子想到好幾個關鍵詞,《心髒病》《給娛樂圈億點小小的震撼》。


    前幾天淩展發博說死後要捐贈自己的身體器官,這事霸占了好幾條熱搜。


    跟淩展說話的人就是他的前助理,淩展身體裏的這顆心髒,就是助理愛人死後捐贈的。


    文遠頌看著發火的淩展,在心裏輕輕一歎。


    “是你姐讓我過來看看你的,你還是要好好養身體,不是下個月還有一場小型演唱會?”


    文遠頌的解釋不僅沒有平息淩展的怒火,反而起到相反的效果。


    “你這麽聽她的話,你就去看她,來煩我幹什麽?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關心。”


    文遠頌有種深深的無力感,“你別激動,對心髒不好。”


    淩展的火氣更大了,咬牙著說,“你現在應該很盼著我死吧?我死了,你就可以要迴這顆心髒,然後移植到一個聽你話,任你擺布的人身上,這樣你就可以把他改造成何鬱!”


    文遠頌眼睫一顫,唇線慢慢繃緊。


    淩展自覺戳中了文遠頌的痛腳,“果然如此,我就說你能按什麽好心,原來是奔著這個目標來的。”


    文遠頌什麽都沒有解釋,轉頭就走。


    淩展騰地一下從輪椅上站起來,追在文遠頌身後繼續冷嘲熱諷,“怎麽,被我說中了?”


    沈亭州還以為淩展的腿出事了,對方健步如飛的模樣,著實驚到他了。


    好利落的腿腳,好損一張嘴巴。


    淩展的話跟一挺機關槍似的,一開口就突突個不停,“現在是啞口無言,裝也不想裝了?我告訴你,我不吃你這套,你永遠都別想把我變成何鬱。”


    沈亭州感覺淩展要不是人高馬大,估計會因為這張嘴天天挨揍。


    文遠頌還是不理他,悶頭朝前走。


    淩展的話越說越難聽,文遠頌終於忍無可忍地停了下來。


    處於盛怒之下的淩展沒料到,險些撞上文遠頌的肩,他瞪圓了眼睛。


    文遠頌轉頭看向他,露出幾分慍色,“你不用說話這麽難聽。”


    淩展扯動嘴角,發出一聲冷笑,“怎麽不繼續裝深情了?”


    文遠頌麵色徹底沉下來,但即便真生氣了,他的教養也沒讓他像淩展這樣肆無忌憚地宣泄出來。


    他壓低著聲音,嗓音沉悶,“你不想見我,我以後不過來就是。淩先生,祝你鵬程萬裏。”


    文遠頌保持了最後的體麵,說完頭也不迴地走了。


    淩展站在原地,胸膛劇烈起伏著,片刻後又不依不饒地追了過去。


    “誰稀罕你的祝福!你別在我麵前裝什麽好人,圍著我轉來轉去,不就是因為我有一顆何鬱的心髒,你敢說你沒打過我的主意,想我把變成另一個何鬱,你的第二個愛人?”


    “文遠頌,你讓我感到惡心!”


    他話音剛落,從前麵衝出一個人,正朝他的胃踹了過來。


    淩展上麵有一個姐姐,從小沒少挨揍,反應能力很強,立刻扣住那人的膝蓋,對方應該經常打架,曲起膝蓋頂到他的肋骨。


    淩展麵皮一緊,心髒都被震得難受,他咬緊牙關,扣著那人的膝蓋朝上用力一掀。


    沈亭州正打算離開,看到突然冒出來一個人跟淩展打了起來,腦袋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這位是誰?


    少年踉蹌著險些摔倒,淩展忍著疼,拎住少年的衣領,捏拳就要揍他,文遠頌驚唿了一聲


    “別打他!”


    淩展動作微頓,下意識朝身側的文遠頌看去。


    他愣神的工夫,少年在他的膝蓋狠狠踹了一腳。


    淩展左腿軟了一下,眸光迸射出寒光,扣住少年的手腕用力向後一折。


    少年的手被擰到身後,眉頭吃痛地皺起,抓住淩展的手腕就要咬。


    淩展迅速抽迴手,眼底一片冰寒,挽起袖口打算動真格的,文遠頌卻擋在他的麵前。


    更準確地說,文遠頌用自己將淩展跟少年隔開了。


    淩展麵色難看地質問文遠頌,“這是你帶過來的?你什麽時候認識這種小混混了!”


    少年十五六的模樣,身板要比同齡人瘦弱,力氣卻很大,眉眼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狠辣,出手就能看出他的打架方式很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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