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小許在扒蝦,而我在扒瞎,


    周子探快步走過來,不等沈亭州跟他寒暄,許殉先一步開口。


    他對周子探說,“你是左腳先邁過來的,今天亭州不能見左腳先邁步的人,對他運勢不好。”


    現在周子探很信玄學,手腕戴著佛珠,脖子掛著謝凝送他的巴嘎拉,手機殼都是佛祖像。


    周子探聞言一頓,二話不說跳著右腳離開了。


    許殉一臉無辜,“我就是跟他開玩笑,他怎麽真的信了?”


    沈亭州:……


    許殉把蝦放到沈亭州碗裏,“吃吧。”


    沈亭州剛吃沒幾口,蘇薔跟大房哥過來了。


    蘇薔專門來找沈亭州,他還沒有放棄“四口之家”這個點子,並且堅信他們團結起來一定能幹得過蘇俞跟虞大、虞二。


    蘇薔坐到沈亭州旁邊,“沈醫生,我們真的很需要你,你就跟許殉一塊來嘛,我跟許殉也算很早就認識了,我們不會虧待你們的。”


    對麵的許殉開口,“我記得你。”


    蘇薔開心起來,“你看吧,我就說他認識我。”


    大房哥頓時感到危機,沒想到除了沈醫生這個天降,居然還有一個竹馬。


    他夫夫簡直就是天降+竹馬,這誰抵抗得了!


    許殉說,“小時候你跟你哥來我外婆家拜年,我記得你哥叫你什麽來著,好像是大……”


    被觸及到逆鱗的蘇薔,唿吸急了一下,怒而離開。


    雖然章廊不明白為什麽蘇薔為什麽總跟自己的名字過不去,但維護蘇薔幾乎是本能,他指責地看著許殉,“你怎麽能在薔薔麵前說‘大’字!”


    許殉看向他,“對不起,但能請你離我們遠一點嗎?”


    沒想到他這麽直白,章廊驚了,“什麽?”


    許殉說:“我不是針對你,隻是以後我跟亭州是要結婚的,我們這邊的婚禮喜歡圖吉利,所以不能跟n分之一交朋友,抱歉。”


    沈亭州的唿吸都停了。


    章廊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氣抖冷,以至於說話都顯得中氣不足,“我、我可是大房!”


    許殉:“抱歉,我是唯一。”


    沈亭州感覺小許說了一種新型的語言,禮貌但又不那麽禮貌。


    許殉輕描淡寫的“我是唯一”,絕殺了章廊那顆大房的心,他掩麵哭泣離去。


    許殉似乎有些困惑,再次無辜地問沈亭州,“我沒說什麽吧?”


    沈亭州默然搖頭。


    倒也沒有多說什麽,不過是殺人誅心罷了。


    -


    輕鬆連斬兩撥人馬,許殉終於迎來最強勁的對手,大小魚夫夫。


    “呀。”蘇俞的腦袋突然探過來,歪著頭說話,“沈醫生旁邊沒人坐,是給我留的位置嗎?”


    問完之後,他又自己迴答,“應該是的,畢竟我肚子裏懷著沈醫生的好孩子。”


    沈亭州眉心一跳,“是虞先生的孩子,我隻是一個幹爹。”


    蘇俞坐到沈亭州旁邊,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許殉,“是我說錯話了,沈醫生隻是這個孩子的幹爹,真的沒有其他關係。”


    怎麽感覺蘇俞越描越黑?


    沈亭州清了一下喉嚨,“咳,小許是知道這件事的。”


    不僅知道,還曾拿小銀漸層上門“討伐”過他。


    蘇俞還是小心翼翼地模樣,“知道就好,我就是怕許先生會生氣。”


    許殉倒了一杯茶給蘇俞。


    沈亭州忙說,“他現在不能喝茶。”


    蘇俞眨著眼睛,弱小又無助,“沒關係的,許先生給我的總是要喝的。”


    許殉收迴了茶杯,“你看起來確實不需要喝,已經挺茶的。”


    沈亭州:……


    蘇俞撅了一下嘴。


    坐在對麵的虞明宴看到蘇俞吃癟,開口幫腔,“我跟小魚已經定下這個孩子的名字,就叫蘇明亭,正好是我們三個人的名字。”


    沈亭州:!!!


    蘇俞的心思再次活絡起來,“是呀是呀,我、阿宴,還有沈醫生的名字。”


    說完之後,他又朝許殉看了過去,“許先生不會生氣吧?”


    沈亭州感覺自己應該迴去收拾收拾行李,去月球上住一段時間。


    許殉淡然看來,“你們最好還是換一個名字。”


    蘇俞把身體一縮,可憐巴巴地望向沈亭州,“哥哥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沈亭州:……不是應該叫giegie嗎?


    許殉開口,“沒生氣,隻是我們家老三就叫亭亭。”


    蘇俞眼睛轉了一下,“老三?”


    沈亭州也是滿腦子問號,哪個老三叫亭亭?


    許殉用濕紙巾擦著修長的手,眼睫半垂的模樣高貴冷豔:“是我跟亭州的孩子。”


    沈亭州見蘇俞朝許殉的肚子掃過去,扶了一下額,“……是我們養的三隻貓。”


    蘇俞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摸著自己的肚子,“原來隻是貓呀。”


    許殉眉尾高挑,“你不知道亭州非常喜歡貓?”


    蘇俞知道,但忘記這茬事了,一時有些氣短,立刻轉移話題,掏出一個兔子發箍,“這是沈醫生給我親手做的。”


    許殉平平無奇道:“家裏太多這種東西了,貓都不稀罕了,拿腳踩著玩兒。”


    沈亭州聽著小許吹噓,頭埋進胸口,腳趾開始動工興建城堡。


    蘇俞揪著兔子耳朵,“沈醫生還為我打過架。”


    許殉哦了一聲,“我知道,聽說那個人手機裏有偷拍的照片,他最看不慣這些了。”


    蘇俞繼續說,“沈醫生還給我唱胎教歌。”


    許殉淡然:“這是他的工作。”


    蘇俞炫耀:“沈醫生還跟我們拍過全家福哦。”


    許殉明顯頓了一下,“嗯,他喜歡照相。”


    看蘇俞要反駁,汗流浹背的沈亭州疾聲道:“沒錯,我就是喜歡照相!”


    蘇俞把嘴再次撅起來,“沈醫生偏心。”


    這才輪到許殉顯擺,“因為我們是伴侶。”


    蘇俞五官皺在一起,虞明宴笑了一下,揉揉蘇俞的腦袋,“該迴去午休了。”


    蘇俞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虞明宴離開了。


    他倆一離開,沈亭州默默給許殉夾菜,“他就喜歡演戲,你別當真。”


    許殉微笑,“我知道,我不在乎。”


    沈亭州:……你筷子別攥那麽緊,手指都泛白了。


    左右看了一眼,發現周圍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沈亭州飛快親了一下許殉。


    許殉看過來,沈亭州對他說,“別生氣了。”


    許殉唇角軟了軟,“嗯。”


    -


    吃過飯離開餐廳,迴去的路上沈亭州看見周子探跟虞居容。


    兩個人在酒店大廳前拉扯了一番,周子探雖然一臉不耐煩,但還是跟虞居容上了一輛電梯。


    看著他倆離去的背影,沈亭州張了一下嘴,最後什麽也沒有說。


    雖然不懂兩個人為什麽到現在還糾纏在一起,但這個世界他不懂的事多了。


    迴程那天,他們八個人又非常巧合地趕在一起,同乘一個航班。


    周子探想來打招唿,為了不破沈亭州的運勢,還專門給沈亭州發短信問了問。


    許殉直接迴了一句,今天忌諱雙子座跟獅子座。


    雙子座的周子探隻好遺憾地迴到自己的座位。


    沈亭州詫異地問,“你怎麽知道小周是雙子座?”


    許殉純良道:“我不知道,我今天真的幫你查了運勢。”


    沈亭州半信半疑,這也太巧了,不過他也沒太放在心上。


    他們訂的是頭等艙,十二個艙位有六個都是熟人,蘇薔跟章廊就坐在他們身後。


    因為餐廳那場對話,小強二人組都不想理許殉,尤其是章廊。


    許殉有關“唯一”跟“大房”的論點,把他那顆強大的心髒轟成了渣渣。


    章廊藏匿在陰暗角落,羨慕嫉妒恨地盯著許殉。


    蘇俞、虞明宴跟沈亭州同排,不過他們中間隔著過道。


    蘇俞用那種被拋棄的目光望著沈亭州,把沈亭州看得渾身不自在。


    突然眼前一黑,許殉將眼罩扣到沈亭州眼皮上,在他耳邊說,“時間還早,睡一覺吧。”


    也好,這樣就可以迴避蘇俞的視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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