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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房間後,黎漾說了一句,“先坐吧。”


    嚴尋跟江承衍一言不發,各自坐到沙發的一側,誰都沒有看誰。


    黎漾從吧台的冰箱取出冰塊跟蘇打水,給嚴尋倒了一杯不加冰的蘇打水,江承衍一杯加冰的蘇打水,他自己喝的是熱茶。


    黎漾抿了一口茶,“我知道你們對我哥有些意見,但不能趁著我出國這段日子就欺負他。”


    嚴尋、江承衍都沒說話。


    黎漾的目光掃過他們,“我今天叫你們過來就是代表我哥談這件事,我哥的意思是希望以後你們別再出現在他麵前。”


    江承衍猛地抬頭“我跟他之間可能有點誤會,我還是希望……”


    黎漾捧著茶杯打斷他,“沒有誤會,我哥說的很清楚,他最不想見的就是你。”


    江承衍所有的表情全部頓住,唿吸被壓在喉間,喉結一直鼓動。


    一直沉默的嚴尋說,“我是不會跟他離婚的。”


    在不了解康棋喬之前,他確實很不喜歡康棋喬。


    隨著深入相處,嚴尋才發現康棋喬是一個很矛盾的人,自私卻也無私,惡毒刻薄的同時,在某些地方又很簡單、天真。


    他雖然不願意捐腎給黎漾,但為了給他爺爺籌手術費,願意賣出一顆腎。


    略微停頓幾秒,嚴尋繼續說,“他目前還是我法律上的伴侶,我要帶他迴去。”


    他做錯了很多事,但他希望可以彌補。


    江承衍神色一冷,剛要說什麽,黎漾先一步開口,嗓音仍舊和緩,“我哥不想見你,而且他最恨的人其實是你。”


    聽到這話,江承衍莫名舒坦了一些。


    他灌了一口蘇打水,忍不住挖苦道:“你比我還不要臉,動動嘴皮就想把人帶走?”


    嚴尋捏了一下手,緊繃著問黎漾,“他身體怎麽樣?”


    江承衍也立刻說,“我看他氣色不是很好,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老中醫,讓他幫喬喬調理一下。”


    黎漾輕輕地將茶杯放下。


    兩個人像是感受到什麽似的,一時都沒有說話。


    氣氛靜了下來,幾秒鍾後黎漾打破沉默。


    “我今天來除了是轉達我哥的意思,還想聽聽你們對我哥的賠償方案。”


    江承衍第一個說,“我知道我混蛋,我傷害了喬喬,我願意把我的後半生賠給他,包括我名下所有財產,希望他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黎漾沒說話,垂眸摩挲著杯子的邊沿,神色不辨。


    嚴尋問,“他是怎麽想的?”


    黎漾手上的動作停下來,“我哥……”


    嚴尋無意識摸了一下袖口,手指被袖口刺出一個口子,哪怕出了血,他也沒在意。


    江承衍緊張地灌了一口水,“喬喬說什麽?”


    黎漾搖搖頭,“他沒有任何想法,唯一的願望就是不想再見到你們,大概是不願意跟你們沾一點關係吧。”


    兩個人的眼眸都黯然下來。


    “但我覺得你們應該賠點什麽。”黎漾輕輕轉動著杯口,聲音低而輕,“你們覺得呢?”


    他抬起頭,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冷靜漠然的目光看著嚴尋跟江承衍。


    兩個人微微一愣。


    因為生病,黎漾情緒不能有太大起伏,在嚴尋和江承衍的印象裏,他總是平靜溫和的,像一杯清茶,一捧月光。


    跟黎漾待在一起總是很舒適,所以他們喜歡他,把他放在心裏最特別的地方。


    也因為黎漾,他們都對康棋喬的初印象很不好,總會無意識把他們這對親兄弟做最對比。


    黎漾高潔的品行,襯得康棋喬市儈又愛慕虛榮。


    這還是第一次在溫和的黎漾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江承衍無端感覺胸口沉悶,唿吸急促了幾分。


    江承衍啞聲問,“那你想怎麽辦?”


    黎漾看著他,漠然道:“至少也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嚴尋發現袖口有一個細小的針,他在思考,或者感受到壓力時,會無意識地摸袖口,這是很少有人知道的小動作。


    嚴尋抽出那根針,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沉聲問黎漾,“你給我們下了藥?”


    江承衍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信,“怎麽可能?”


    但他的唿吸越來越急,手腳變得酸軟麻痹,江承衍不可置信地望向黎漾,那張臉在他的視野裏變得模糊不清。


    嚴尋扶著沙發靠背,聲音粗重,“你想幹什麽?”


    黎漾後退一步,“我說了,至少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們對我哥做了什麽,你們應該也享受什麽懲罰。”


    江承衍試圖站起來,但身體不聽使喚似的。


    看著黎漾的臉色,他心裏有一個不好的預感,央求道:“小黎別鬧了,我們可是從小一塊長大的。”


    嚴尋掏出手機,黎漾走過去扔到了一旁。


    看著眼前這兩個人,黎漾語調冰冷,“我也以為我們是一塊長大的,你不會真的對他怎麽樣。”


    -


    江承衍癱軟地躺在床上,他的意識很清醒,身體卻無法動彈。


    看著雙目渙散,氣息濕重,不斷靠過來的嚴尋,江承衍艱難開口,“姓嚴的……”


    嚴尋一隻手被銬在床頭,他試圖毀壞手銬,床頭哐啷亂響,手腕都被磨破了也於事無補。


    疼痛倒是讓他清醒了一些,他甩了甩發梢的汗珠,心裏有一團火不停在燒,讓他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嚴尋朝床上看去。


    康棋喬躺在床上,麵色潮紅,一身雪白,不停地床單上扭。


    嚴尋唿吸一滯,忍不住俯身湊了過去。


    江承衍脖子一麻,嚴尋在上麵吻出一個又一個潮濕的印子,他瞳仁震顫,驚怒道:“嚴尋,我艸你大爺的,你這個煞筆給我清醒一點。”


    嚴尋雙目赤紅,全身著火似的難受,他用力啃咬著眼前的人,以此緩解那種難捱的折磨。


    “嚴尋你煞筆,我要殺了你全家!”


    江承衍又叫又罵,努力擺動四肢掙紮。


    大概是嫌手銬礙事,嚴尋將江承衍摁到床頭。


    沒做任何措施,就像撬開一個蚌殼似的。


    江承衍抓著床單,有那麽幾秒喉嚨發不出一個聲音,眼前全是錯亂的影子。


    嚴尋掐著江承衍的腰,手銬拍打在床頭上發出叮鈴哐啷的脆響。


    江承衍的手將床單揉皺,仰著頭,無聲地喘息。


    徹底失去意識的嚴尋死死摁著江承衍,牙齒沒入他的後頸,直到見血他都沒有鬆口。


    江承衍滿臉熱汗,被迫承受著一切。


    等結束之後,江承衍仿佛死過一迴。


    身後的人仍舊死死地抱著他,江承衍嘶啞著罵道:“滾。”


    嚴尋身體的藥效顯然還沒有完全消失,攬住江承衍的腰將他翻了一個麵。


    意識到他要幹什麽,江承衍滿臉驚恐,“嚴尋,你……”


    對方一言不發,眼裏布滿了血絲,叼住江承衍的嘴,腰身一挺。


    江承衍吼道:“我要殺了你!”


    -


    從秦詩瑤那裏離開後,沈亭州開車去了蘇家老宅拿盆栽。


    蘇薔親自將盆栽送了出來,看到沈亭州就直哼哼,“怎麽沒把你最愛的小周帶過來?”


    沈亭州哭笑不得,“他不是我最愛,隻是我的朋友。”


    蘇薔氣道:“那你也不能讓他跟虞家的人走在一起,還是虞二,你知道他有多壞嗎!”


    看到他這個激烈的反應,沈亭州不由納悶,“你跟虞二,不是,虞先生有過節?”


    “我跟整個虞家都有過節,尤其是這個虞二,跟他哥一樣天生壞胚子,我真想……”蘇薔做了一個撕開,擰巴擰巴踩兩腳的動作。


    看他如此生氣,沈亭州趕忙說,“你放心,我跟他關係一般。”


    蘇薔聽完這才順心,“那就好,他這個人超級變態,上次他……”


    沈亭州一驚,想到了周子探,“上次他怎麽了?”


    蘇薔卻不願意多言,“沒什麽。”


    沈亭州:“他不會是……”


    蘇薔一點心事也藏不住,“是,上次我勸他把他哥擠下來,自己坐那個位置,他居然把我綁了起來,還堵上了我的嘴!”


    沈亭州:……


    大薔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搞事的機會,在虞明宴這裏占不到便宜,就去慫恿虞居容。


    蘇薔繼續控訴,“這個王八蛋不僅如此,他還叫我大薔,我真是恨透他們這些虞家人……”


    沒等蘇薔說完,前麵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走過來,“薔薔。”


    沈亭州認出這個男人,是那天晚上托著蘇薔腳踝,說願意做他最聽話那條狗的那人。


    有外人在,男人的行為舉止很正常,“不是說好今天一塊出去玩?”


    蘇薔不耐煩,“誰跟你說好了?有事沒事,沒事別打擾我跟沈醫生說話。”


    他話音剛落,男人就朝沈亭州投來不友好的目光。


    沈亭州不動聲色撇清關係,“我先迴去了,我愛人還在家裏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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