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俞抬手一指,“就是他!”


    周子探順著他的手看去,虞居容倚在樓梯口,俊美的臉上掛著懶散的笑意,一副置身事外好看戲的模樣。


    見蘇俞指著他,虞居容朝周子探無辜攤手。


    周子探側頭嚴肅地看向沈亭州,“沈醫生,他欺負過你?”


    不想戰況升級的沈亭州果斷道:“沒有。”


    蘇俞立刻接過話茬,“你聽見沒,沈醫生說有!”


    沈亭州:“……我說沒有。”


    蘇俞對周子探說,“沈醫生都說兩遍有了,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去揍虞居容!”


    他言之鑿鑿的模樣,讓周子探有一瞬的迷惑。


    沈亭州不再給蘇俞攪混水的機會,拔高音量,“聽話的都坐到沙發上!”


    自覺聽話的周子探,第一個響應號召,飛快找沙發坐。


    蘇俞不甘示弱,也坐到沙發上。


    蘇薔不明所以,但大家都在坐沙發,他也跟著坐下來。


    三個人並排坐到一起,不過誰也不服誰,吵成一團。


    “別碰我。”


    “你才別碰我。”


    “你們都閉嘴。”


    “你才應該閉嘴。”


    “我就不閉。”


    沈亭州聽得一個腦袋兩個大,滿臉無奈地看向虞明宴,“虞先生,小俞先生還懷著孕……”


    虞明宴笑了一下,朝蘇俞招招手,把不情不願的孕夫領走了。


    虞居容也朝周子探招手,“走了。”


    周子探翻去一個白眼,一臉你誰啊你,最後被沈亭州領走了。


    落單的蘇薔皺眉,左右看了一圈,怎麽沒人來領他?


    獨自坐了一會兒,蘇薔氣惱地離開了。


    -


    沈亭州開車送周子探迴家。


    路上惡犬小周還在美滋滋,沈亭州看了他一眼,“你怎麽跟虞居容在一塊?”


    周子探表情僵住,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


    看他這樣,沈亭州更加懷疑,猜測道:“不會是跟你哥有關吧?”


    周子探立刻搖頭,但他的搖頭更像是點頭,做賊心虛的樣子太明顯了,以至於沈亭州都無奈了。


    周子探很少撒謊,惡得坦坦蕩蕩,光明正大。


    “所以”沈亭州停在紅綠燈道口,看向他,一針見血道:“前麵那些主意都是虞居容給你出的?”


    周子探頭也不搖了,話也不說。


    那就是了!


    沈亭州歎了一聲,“那他今天帶你來蘇俞家幹什麽?”


    周子探囁囁道:“我也不知道,他說他有其他主意可以讓我哥忘了江寄,但要先去一個地方,我就跟著過來了。”


    沈亭州覺得有點怪,但一時又不知道怪在哪裏。


    沈亭州每周三都會來蘇俞這裏,虞居容應該是知道的,畢竟遇到了好幾次。


    如果說他今天帶周子探來巧遇沈亭州,那目的是什麽?


    難道跟蘇俞一樣,喜歡看戲?


    看著低著頭,一臉犯錯的周子探,沈亭州耐心引導:“你還是少跟他攪合到一起,他的主意更別聽。”


    周子探一臉糾結,“可是我哥……”


    沈亭州恨鐵不成鋼,“虞居容出的都是餿主意,沒有一個是實用的!”


    周子探動了動嘴,最後把腦袋垂下,“好吧。”


    -


    沈亭州把周子探送迴去,直接迴了自己家。


    從電梯下來,看到家門口那道修長的身影,沈亭州嘴角不自覺揚起。


    許殉轉過頭,他逆著光站走廊,輪廓被虛化,那雙望過來的眼睛鍍了半邊弧光,看起來熠熠生輝。


    沈亭州語調輕鬆,“你怎麽來了?”


    許殉還是那句話,“家裏的貓說想你了。”


    沈亭州看向他手裏提的紙盒子,還以為銀漸層在裏麵。


    “它們留在家裏,讓我過來看你。”許殉把手裏的東西遞給沈亭州,“這是蛋糕。”


    沈亭州接過蛋糕,然後當著許殉的麵輸下密碼,打開了房門。


    走進玄關,沈亭州剛將蛋糕放下,就聽到身後的許殉說,“我也想你了。”


    沈亭州緩慢地轉過身,許殉直勾勾盯著他,表情很像一隻討要魚幹的貓。


    許殉上前抱住沈亭州,腦袋蹭在沈亭州的頸窩,沈亭州心裏頓時軟乎乎的。


    “那……”沈亭州手指泛癢似的蜷了蜷,“留下來吃飯吧。”


    許殉抬頭含住了沈亭州的唇,聲音含糊不清,“以後要早點迴來,我都等你半個小時了。”


    沈亭州臉有些燒,“下次可以給我打電話,要不我去找你……”


    許殉輕輕咬了沈亭州一口,“要早點迴來!”


    見他隱約有貞子化的跡象,沈亭州想笑,“知道了。”


    許殉這才舔了舔他咬沈亭州的地方,沈亭州有點不好意思地撇下眼睛,“……冰箱好像沒吃的。”


    許殉說,“先吃蛋糕吧,吃了蛋糕再去買。”


    許殉買了抹茶味的蛋糕,口感綿密醇香,是沈亭州喜歡的那款茶味。


    正吃著,管家給沈亭州打電話,詢問許殉是不是去他這兒了。


    沈亭州不由看了一眼許殉,然後對管家說,“他在呢,要他接電話嗎?”


    管家淡淡道:“不用,他沒丟就好。”


    沈亭州:……


    掛了電話,沈亭州問許殉,“你出來的時候沒有跟管家說?”


    許殉垂著眼切蛋糕,“有什麽好說的。”


    沈亭州失笑,“又吵架了?”


    許殉否認:“沒有。”


    沈亭州不怎麽相信,“那你怎麽一個人出來了?”


    許殉沒有說話,沈亭州突然想到一種可能,“該不會是怕管家……”


    許殉抬手捂住了沈亭州的嘴,強調道:“我什麽都不怕。”


    沈亭州笑了。


    看來確實是害怕被管家吐槽,所以自己找過來了,不願意沈亭州過去找他。


    許殉把臉癱下去,然後將頭偏到一旁。


    這個負氣的模樣讓沈亭州不禁想給他撐腰,“下次他再說你,我一定站你這邊。”


    首先要做的就是在管家吐槽時,忍住不笑。


    許殉轉過腦袋,喂了沈亭州一大口抹茶蛋糕,“讓他說吧,我心裏知道你站我這邊就夠了。”


    天呐,世上怎麽會有這麽體貼的人!


    沈亭州心口軟軟,堅定道:“你放心,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


    許殉又喂了沈亭州一口抹茶,“嗯,我相信你。”


    吃完蛋糕,沈亭州跟許殉出門去超市采購。


    沈亭州小區旁邊就有一家大型商超,他倆步行出去,步行迴來,一人提著一邊購物袋的提手,分擔重量。


    一輛火紅的超跑路過,很快跑車又退了迴來。


    淩韻降下車玻璃,看著行止親密的兩人,蹙著精致的細眉摁下車笛。


    沈亭州側頭看過來,“淩小姐?”


    淩韻的目光掃過許殉,最後落到沈亭州身上,“你不是喜歡秦詩瑤,追求秦詩瑤好多年,怎麽跟一個男人在路上……不清不楚?”


    她就差沒指著沈亭州的腦門問,你到底是彎的,還是直的。


    沈亭州立刻感受到許殉投過來的火熱目光,另一側的淩韻也用質問的眼神盯著他。


    沈亭州既不能出賣朋友,說他不是秦詩瑤的追求者,又不好當許殉的麵承認自己“喜歡”其他女生。


    他曖昧不清的樣子,讓淩韻非常生氣,“好你個濃眉大眼,看起來英俊可靠的沈醫生,沒想到居然也是一個渣男!”


    沈亭州:……呃,謝謝誇獎。


    淩韻怒道:“今天的事我會告訴秦詩瑤,你等著吧。”


    說完一腳油門踩到底。


    沈亭州一看壞菜了,追了幾步大喊,“你超速了,前麵是幼兒園!”


    淩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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