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覺得,但這畢竟是他倆的事,尤其是賀延庭的失憶情況下,他們還是少插手比較好。


    怕周子探趁賀延庭失憶胡作非為,沈亭州祭出殺手鐧。


    “你不怕他恢複記憶,知道你在他失憶的時候,操控他做他不喜歡的事,然後恨你嗎?”


    周子探一下子泄了氣,情緒沮喪低落,“……怕。”


    但他更不想賀延庭跟一個不愛他的人在一起,更別說那個人還傷害他,萬一他要是步入舅舅的後塵,也丟了命怎麽辦?


    看周子探這樣,沈亭州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沉默半晌,沈亭州終於開口,“如果你問我的意見,那我是堅決不同意的。”


    周子探失望地離開了沈亭州家。


    走到樓下,周子探想到什麽似的臉色有些難看,拿出手機撥下一個電話。


    通了之後,周子探罵道:“你出什麽鬼主意,沈醫生根本不同意。”


    電話那邊的人輕笑了一聲,“這樣吧,你過來,我們見麵再談。”


    周子探想也不想就拒絕,“不去。”


    男人放緩聲音說,“我還有一個主意,保證你的沈醫生會同意。”


    周子探有些猶豫,最後狠道:“你最好是真的有,不然老子要你的命。”


    男人笑了笑,給了周子探一個地址。


    -


    這兩天周子探實在反常,沈亭州琢磨了半宿也沒琢磨明白。


    第二天他開車去找秦司那兒拿一份資料,又被對方調侃被妖精吸了精魄。


    沈亭州心道,被妖精吸精魄也好比被周子探嚇唬好。


    秦司咬著沈亭州買的甜甜圈,想到什麽似的說,“對了,你還記得付宇生嗎?”


    沈亭州翻看資料,頭也不抬,“記得,怎麽了?”


    秦司難得八卦,“他出櫃了。”


    沈亭州抬起頭,“啊?我記得他喜歡女生。”


    秦司:“說誰不是呢,以前還追過口腔係一個女生,突然就彎了,對象還是自己的病人。”


    沈亭州不吱聲了。


    秦司很不喜歡師生戀、病患戀,在他看來這就是利用職務之便,大搞男男之情。


    “這真的是愛嗎?病人對醫生是有一種天然的依賴,這種依賴類似吊橋效應,作為醫生應該引導,怎麽能跟病人在一起?這是極度的不專業,甚至是不負責任,我覺得這個病人都可以告他。”


    沈亭州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


    在秦司的大力討伐下,沈亭州弱弱地說,“其實,我也跟自己的病人在一起了。”


    秦司尬住,然後說,“你們的情況不一樣。”


    沈亭州:“你不用生硬地轉折,我都懂。”


    秦司:“你們的情況不一樣。”


    沈亭州擺擺手,起身勉強一笑:“真的不用安慰我。”


    這段友誼就此結束吧,他的行為已經觸及了秦司的價值觀,三觀不同的人,怎麽能走到最後呢?


    就讓這段友情如最初結交那樣平和的……


    “你聽我說!”秦司加重語氣,“他出國後改了專業,他現在是心理醫生!”


    沈亭州立刻坐迴來了,跟秦司一塊討伐。


    “心理醫生怎麽能愛上自己的病人,這太不像話了!”


    秦司現在已經不想討論付宇生,拉開座椅,擺出會審的姿態,“說說吧,你跟哪一個雇主走到一起了?”


    被拷問的沈亭州低下頭,“就……第四個。”


    秦司對許殉有很深的印象,“哦,就是那個毒舌是吧?”


    沈亭州趕緊為許殉辯解,“他早不毒舌了,現在性格可好了,還給我養了三隻貓。”


    空耳大師秦司:“什麽,給你生了三隻貓!”


    沈亭州嘴角抽動,“養跟生的讀音還是有很大的區別吧!”


    秦司指了指沈亭州的臉,“但你剛才的表情,還有口氣感覺好像是他給你生了三隻貓。”


    沈亭州:“我哪有……”


    仔細一想,許殉的口氣確實是像給他生了三隻貓。


    貓奴小秦認可了這門親事,“談吧談吧,人家都給你生了,不是,人家都給你養了三隻貓,你還想怎麽樣?”


    沈亭州也覺得人生已圓滿,不能要求得更多了。


    秦司暗戳戳,“養的什麽貓?有我們家那八隻傾國傾城的貓好看沒?”


    沈亭州品出他要拉踩的意圖,拒絕比美,“貓貓都好看。”


    當然,他家那三隻格外好看。


    秦司叱吒了一聲,“潑猴,我聽到你的心聲了!”


    沈亭州:……


    秦司還要說什麽,表情驟變,起身慌亂找東西藏躲。


    沈亭州納悶,“你怎麽了?”


    他的話喚迴了秦司一些理智,秦司故作鎮定,“沒什麽。”


    “到底怎麽了?”


    “……好像是秦詩瑤來了。”


    什麽都沒聽到的沈亭州,半信半疑地打開了房門,秦司在身後唿喚,“別”


    但晚了一步,沈亭州已經跟長廊另一端的秦詩瑤對上視線。


    他倆少說也隔著七八米,醫院隔音又做得非常好,秦司能聽到秦詩瑤的聲音,簡直能稱一聲順風耳。


    秦詩瑤跟一個高大的青年撞到一起,不小心踩壞了人家的眼鏡。


    秦司的雷達就是在這個時候捕獲到秦詩瑤的信號,高跟鞋踩碎鏡框清脆聲,以及秦詩瑤那句對不起。


    對方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不用,低頭撿起了踩壞的眼鏡,然後走了。


    秦詩瑤邊朝沈亭州這邊走,邊迴頭去看英俊的青年。


    秦司輕哼了一聲。


    沈亭州迴頭看他,“吃醋了?”


    秦司五官都在震顫,“你在胡說什麽!我是擔心這個男人被她強搶!我根本不了解她!”


    一句話有三個驚歎,也是難為小秦了。


    沈亭州拍了拍秦司的肩,“我確實沒被她強搶過,不如你了解。”


    秦司露出不可思議,“你跟你的四號嘉賓學壞了。”


    四號嘉賓是什麽鬼,許殉是他唯一的嘉賓好不!


    秦詩瑤走了過來,秦司一下子縮迴了辦公室,但秦詩瑤壓根沒注意到他,還在看那個眼鏡壞掉的青年。


    沈亭州聽到她嘟囔,“不對呀,難道是我感覺錯了?”


    說完秦詩瑤猛地看向沈亭州,“就算我的感覺出錯了,你的定律也絕對不會有錯。”


    沈亭州:啊?


    就在青年快要消失在走廊盡頭時,一個男孩突然跳到他的背上,捂著住他的眼睛,笑容親昵,“猜猜我是誰?”


    青年扣住他的手,似乎有些無奈,“你認錯人了。”


    “你還跟我裝你哥呢?眼鏡都沒戴,外套還是出門那件。”男孩去咬他的耳朵,“我要你裝,要你逗我!”


    走廊的另一頭,一個與青年九分相似的男人表情微妙道:“欽欽,我在這兒。”


    叫欽欽的男孩僵住,然後慢慢從青年身上滑下來。


    沈亭州看著表情茫然的男孩:他該不會就是論壇上,那個總是認錯雙胞胎男友的人吧?


    男孩捂著臉跑走了。


    雙胞胎弟弟神色尷尬地對哥哥說,“我去看看他。”


    哥哥點了一下頭,被咬的那隻耳朵還瀅著一層薄亮,另一隻耳朵也通紅。


    三個人都走了,秦詩瑤壓抑的笑聲才逐漸變態。


    “我就知道。”秦詩瑤用力拍著沈亭州,“有你在,我的直覺怎麽可能有錯!”


    沈亭州:……


    沈亭州往旁邊挪了挪,“你怎麽在這兒?”


    秦詩瑤揩掉眼角笑出來的淚,“來看我閨蜜,她快要生了。”


    沈亭州跟秦詩瑤對了一下眼神,“是那個……”


    秦詩瑤肯定了他的猜測,“是那個,大仇得報終於可以安心坐月子。”


    沈亭州朝秦司投去憐憫的眼神,聽秦詩瑤這口氣,他表弟肯定被整得不輕。


    秦司一副“謝邀,不約”的冷漠臉,顯然已經放棄搶救表弟。


    畢竟是他渣人家在先,被對方反殺,要怪就怪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把別人的感情當玻璃渣子踩。


    吃了一口新鮮的瓜,秦詩瑤這才看到辦公室的秦司。


    秦詩瑤眉峰微挑,“躲什麽躲,有膽做,沒臉承認?”


    秦司冷豔地轉過頭,“你別胡說,那是我媽的意思,我事先不知道。”


    秦詩瑤看著自己新做的美甲,嗬嗬一笑:“有些男人呐,嘴上說著跟貓過一輩子,家裏長輩一給他安排相親,比誰去得都快,當然也可能是某些人自己要求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霸總文學裏當家庭醫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策馬聽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策馬聽風並收藏我在霸總文學裏當家庭醫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