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肚子。”


    蘇俞扶著肚子浮誇一喊,然後慢慢坐到地上。


    蘇薔不屑一哼,“別裝了哥哥,你不過是摔了一個屁股墩,怎麽可能肚子疼?”


    沈亭州皺眉,不對吧,這個台詞好像應該是他這個“渣男”說的?


    蘇俞捂著肚子,嘶啞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蘇薔在一旁猖狂大笑,“蘇俞,你也有今天。”


    一道頎長的身影快步走過來,一把推開蘇薔,俯身扶住了蘇俞的肩,“怎麽迴事?”


    蘇俞用力抓住虞明宴的衣服,痛苦道:“我的孩子,他們……”


    怕虞明宴誤會孩子真有事,沈亭州剛要出來解釋,虞明宴一把抱起了蘇俞,“你堅持一會兒,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如果他跟肚子裏的孩子有什麽三長兩短……”虞明宴冷眼掃過來,“我要你們全都陪葬。”


    沈亭州:噗


    是他多慮了,以這對夫夫的默契,虞明宴怎麽可能看不出蘇俞是在演戲?


    虞明宴說完,抱著蘇俞朝臥室走去。


    蘇俞突然一個挺身,對著沈亭州又喊出了那句,“沈醫生,我恨你!”


    沈亭州:……


    “乖。”虞明宴抬手又把蘇俞的腦袋摁迴自己懷裏,然後將人抱進了房間。


    蘇薔這才追到走廊,對著蘇俞緊閉的臥室房門,叫囂了幾句反派常用的惡毒語言。


    沈亭州閉了閉眼,實在忍不住問,“你們家晚上沒人嗎?”


    蘇薔迴過頭說,“不用擔心,我們家隔音非常好。”


    沈亭州:……好吧。


    沈亭州捏了捏鼻梁,迴了自己的臥室,察覺到蘇薔跟了進來,他停下來,“還有事?”


    蘇薔一下子忸怩起來,擰著身子半晌都沒有說話。


    沈亭州一向耐心好,靜靜等著蘇薔的下文。


    蘇薔一句話也沒有說,突然跑到露台,再迴來時拿了厚厚兩大本相冊,來迴扭著身子將相冊遞給了沈亭州。


    沈亭州不解地拿過來。


    打開相冊,裏麵全是蘇薔的單人照片。


    本來都是跟蘇俞的合照,但蘇薔把蘇俞那半邊兒剪掉了,隻剩下自己的照片。


    “你之前說”蘇薔故意不看沈亭州,低頭摳著指甲,“我小時候長得可愛,是真的嗎?”


    沈亭州又好笑又好氣,合著鬧騰了半天,又是在桌下塞小紙條,又是大半夜爬窗,原來是為了問這句話?


    不早說,他還以為蘇薔想……


    意識到是自己有點汙,沈亭州有些不好意思,重新打開相冊,“我是覺得很可愛。”


    他抬頭看向蘇薔,好奇地問,“沒人跟你說過?”


    蘇薔身體一下子就不扭了,陰沉著臉道:“我爸爸倒是經常說,但其他人都偏向蘇俞,我父親也是,他們都覺得蘇俞更像我爸爸。”


    沈亭州沒想到不小心戳中蘇薔的傷心事,趕忙找補,“我是說外人。”


    就蘇薔小時候這個長相,不得被怪阿姨把臉捏紅了?


    蘇薔臉色更難看,“每次出門都是一起的,他們都會誇蘇俞。”


    沈亭州:……好像又不小心踩到了人家的痛楚,騷凹瑞。


    蘇薔狠狠道:“所以我晚上會趁著他睡覺,把他的頭發剪掉,讓他沒臉出去賣乖。”


    沈亭州:……


    蘇薔:“但他更狠,把我綁起來,一根根拔我眉毛。我都是趁著他睡覺剪的,他每次都是在我醒的時候折磨我。”


    沈亭州:那你人還怪好嘞。


    “後來他認識了虞明宴,他倆就一塊欺負我,我討厭他們。”蘇薔目光灼灼看著沈亭州,“還好你今天為我報了仇!”


    沈亭州:喵喵喵?


    報什麽,仇什麽?


    在蘇薔眼裏,今晚這出大戲他完美扳迴一局,因此心滿意足地拿著自己的相冊迴去睡覺了。


    -


    蘇爸爸的生日宴很低調,隻請了一些關係不錯的好朋友。


    令沈亭州萬萬沒想到的是,蘇爸爸請來的人裏麵居然還有管家。


    管家笑著走來,“沈醫生。”


    沈亭州不由朝他身後看了一眼,“您怎麽來了?”


    “老朋友過生日,過來吃頓飯。”管家說完又補了一句,“今天就我一個人,沒有少爺。”


    沈亭州咳了一聲,“蘇爸爸在前麵呢。”


    管家笑看著沈亭州,“沈醫生,吃過飯跟我一塊走吧。”


    沈亭州聽清了,也聽懂了,隻是不知道怎麽反應,下意識:“啊?”


    管家隻是笑了一下,沒再說什麽,去前麵跟壽星打招唿。


    看管家跟蘇爸爸說話的樣子,兩個人似乎很熟,仔細一想也對,當初管家還參加了蘇爸爸跟蘇俞的婚禮。


    隻是……


    管家參加了蘇爸爸跟誰的婚禮?是蘇俞的父親,還是三叔的?


    蘇俞的父親並沒有在這裏,不知道是避嫌,還是有事在忙。


    沈亭州搞不清他家的情況,也沒有浪費腦細胞深想。


    雖然沈亭州跟蘇薔的“關係”已經擺到明麵上,但蘇薔還是喜歡暗中觀察。


    每次都會趁蘇俞不注意,偷摸跟沈亭州聯係。


    沈亭州左邊的口袋,幾乎塞滿了蘇薔給他的小紙條。


    蘇薔第八次不經意走過來,飛快往沈亭州手裏丟出第三十七張小紙條,然後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怎麽感覺他倆跟間諜碰頭似的?


    沈亭州找了一個地方打開小紙條,內容很簡單,吐槽在場某個男士係的領帶太難看,上張小紙條,是嘴了人家的手表。


    沈亭州哭笑不得地將小紙條放進口袋。


    他倆要真是間諜,估計會因傳遞的消息太無聊,被上峰解雇。


    蘇俞捧著一杯果汁走過來,他已經把昨晚的事忘幹淨,待沈亭州這個“渣男”跟過去一樣。


    “沈醫生,晚上跟我們迴去吃飯吧,阿宴帶迴了一些澳蝦。”


    想到管家剛才的話,沈亭州抿了一下唇。


    蘇俞歪頭問,“晚上有事?”


    沈亭州遲疑著點了一下頭。


    知道他晚上真有事,蘇俞沒有再勸。


    沒在會場看見虞明宴,沈亭州納悶,“虞先生呢?”


    蘇俞喝著果汁說,“去外麵接我父親了。”


    沈亭州表情微靜,頓了幾秒才開口,“你父親也要過來?”


    蘇俞理所應當:“我爸爸生日,他當然要迴家。”


    沈亭州敏銳地捕捉到關鍵詞,“迴家?他也住這裏?”


    蘇俞笑起來,有那麽幾分促狹,“那不然呢?這裏也是他的家,他不迴來去哪裏?”


    沈亭州在心裏說,那不尷尬嗎?


    似乎知道沈亭州在想什麽,蘇俞彎著唇,壓低聲音說,“其實,我爸爸最初是跟我二叔訂的婚。”


    跟二叔?


    蘇俞:“不知道是體質,還是胎裏營養吸收的少,我二叔出生後經常生病。我爺爺比較迷信,聽了一個大師的話收養了我爸爸,把他寄養在寺廟。”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真有玄學的存在,自從收養了我爸爸,我二叔身體越來越好。”


    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沈亭州更願意相信這是一個巧合。


    小孩子是很容易生病,但隨著年歲增長,抵抗力變強,生病次數變少很正常。


    蘇俞繼續說,“我父親是不知道這件事的,聽說之後就去寺廟看望我爸爸,然後對他一見鍾情,不顧家裏反對跟我爸爸結婚了,但我爸爸喜歡我三叔。”


    等等,等等。


    短短幾句話,沈亭州的cpu都快燒了。


    蘇爸爸原本是跟二叔訂了婚,但蘇俞的父親半路截了弟弟的親事。


    實際上蘇爸爸既不喜歡二叔,也不喜歡蘇俞父親,他喜歡的人是三叔。


    關係這麽複雜嗎?


    沈亭州不理解為什麽這裏麵會有三叔的事,蘇爸爸不是一直住在寺廟,他跟三叔是怎麽接觸的?


    蘇俞有合理的解釋。


    “我三叔跟二叔是雙胞胎,三叔冒充二叔一直去寺廟見我爸爸。我爸爸知道自己以後要跟我二叔結婚,想著要跟未來伴侶好好相處,所以對我‘二叔’一直很好,但其實那是三叔。 ”


    好一出李逵李鬼、陰差陽錯。


    如果沒有三叔攪局,二叔跟蘇爸爸可能就在一起了……也未必,畢竟還有蘇俞父親。


    蘇俞噗嗤一笑。


    沈亭州看過去,就聽蘇俞說,“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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