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小許要略微比傅先生好一點,起碼他打針不會像傅先生那樣偷偷抹淚。第87章 吃年夜飯的時候, 老太太講起她跟傅老先生的婚姻。老太太年輕時是富家千金,還跟著哥哥在國外留學了兩年,迴國沒多久就被家裏人安排跟大她七歲的傅老先生見麵。一聽父母要包辦她的婚姻, 對方還是一個老男人,老太太當時就惱了。她直接找去傅家,想跟傅老爺子談談這場封建婚姻, 然後……就被他的顏值征服了。年輕時候的傅老爺子雖然性格有點悶, 但架不住那張臉實在太好看。嫁過來之後才發現生活不能隻看臉,他倆的性格天差地別, 老太太喜歡熱鬧, 傅老爺子正好相反,不工作的時候就喜歡待在書房。老太太感歎, “年輕時候也是傻, 老男人的臉能維持多久?還是要找一個會疼人的。”傅老先生有些無奈,“……先吃飯吧。”老太太毒舌本領不改, “雖然臉不能維持多久, 但可以襯托我年輕, 是吧亭州?”被點名的沈亭州趕忙誇獎, “您看起來真的很年輕。”這不是在奉承,他第一次見老太太時還以為對方不到五十歲。老太太頓時笑容滿臉, “家裏一堆鋸過嘴的葫蘆, 原來好聽的人話是這樣的。”沈亭州:……鋸過嘴的葫蘆們:……-在老太太風趣又犀利的話語中, 這頓年夜飯終於吃完了。半個小時後, 桑岩拿來了藥給傅懷斐喝。因為先前被傅老太太調侃過, 傅懷斐也不能耍賴不喝藥, 糾結了一會兒,狠心把藥全部咽了下去。吃完桑岩遞過來的糖, 傅懷斐才虛弱地靠在沙發上。看著傅懷斐喝藥的流程,沈亭州想到了許殉,嘴角彎了一點。許殉看到後,手動把沈亭州的嘴角拉直。傅老太太欣慰道:“果然這個世界對顏值高的人寬容,這麽作都能找到對象,不枉我當年犧牲自己,嫁給一個帥氣的老男人改變後代基因。”被稱為“老男人”的傅老先生仿佛習慣了,什麽都沒有說。迴去的路上,沈亭州好奇地問,“老太太跟傅老先生的關係不好嗎?”許殉說,“他們結婚第一年,我外公忘了結婚紀念日,我外婆氣得迴娘家住了半個月,從那以後我外公沒忘過一個特殊節日,送的節日禮物沒有重樣的。”不僅不重樣,還應老太太的要求每次都要附贈情詩一首。雖然老太太嫌情詩寫得太含蓄,一點也看不出“情”,好像室友a寫給室友b的,但每一封信都好好收藏著。感覺老太太應該跟蘇俞很有共同話題,說話都很造謠。沈亭州失笑,“他倆這算是先婚後愛嗎?”老太太時髦又健談,傅老先生正好相反,他是一個有點嚴肅保守的人,這倆屬性還挺好磕。許殉皺了一下眉:“算吧,反正沒見兩麵,我外婆就著急嫁過來了。”沈亭州在心裏感歎:這很符合老太太風風火火的性格。從某種角度來說,傅懷斐是有點隨老太太的,都是充滿戲劇性的人。今天除夕夜,管家迴去過年了,因此家裏不像往日那樣不管多晚給他倆留著燈。沈亭州摁下玄關的開關,燈卻沒有亮。沈亭州又摁了一遍,還是沒有反應,疑惑地問,“怎麽迴事,壞了嗎?”身後的許殉說,“可能是家裏沒電了。”沈亭州沒有多想,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跟許殉上了二樓。推開臥室的房門,裏麵遍布蠟燭,少說也有五六十個,在漆黑的夜裏像點點星辰,沈亭州愣在原地。許殉的五官被橘色的燭光柔化,他站在蠟燭堆裏,窗外放起了盛大的煙花,眼眸映出一片絢爛。難怪這一路上許殉心不在焉的,原來是搞了這種浪漫的驚喜。浪漫是挺浪漫的,但是……沈亭州的視線總忍不住去看挨著窗簾的那幾根蠟燭。一會兒別再引起火災了,這種事新聞以前報道過。許殉掏出了一個戒指模樣的盒子,沈亭州的注意力這才被拉迴來。隨著許殉打開盒子,裏麵果然躺著一枚造型簡單樸素的戒指。沈亭州的心率瞬間加快,在許殉取出戒指,要做求婚的姿勢時,沈亭州不自覺把左手伸了出來。下一秒,他瞳孔緊縮,然後一把撥開了許殉。許殉猝不及防被推到一旁,笑容凝固在嘴角,愣了兩秒才轉過身。窗簾被蠟燭燎起一簇小火苗,不等它壯大,沈亭州立刻將其撲滅,然後一口氣吹滅了窗台所有的蠟燭。吹得太快太急,導致沈亭州有點缺氧,扶著牆緩了七八秒,頭暈的症狀消失後,他施施然走到許殉麵前。沈亭州重新把左手伸了出來,微笑看著許殉。搖曳的燭光交映在許殉身上,將他滿身的浪漫細胞烤成了細菌。在沈亭州溫和包容的注視下,許殉沉默地將戒指套進他的無名指上。沈亭州舉起手仔細觀察那枚戒指,“這是傅先生設計的?”許殉低聲說,“不是。”上次他讓傅懷斐設計戒指隻是隨口一說,早在這兒之前他就找人定做了。沈亭州沒察覺到許殉的失落,擔心再次引起火災,他又開啟吹蠟燭模式。許殉在原地看了幾秒,最後還是加入了沈亭州的陣營。隻留了一根蠟燭,微弱的光鋪滿了房間。許殉想去吻沈亭州,對方已經筋疲力竭地躺在床上,還問他,“好久沒鍛煉身體了,肺活量都不行了。”許殉張了一下嘴,最後躺到沈亭州身旁,握住那隻戴著戒指的手。兩枚戒指貼在一起,原本微涼的金屬環在這一刻開始發燙。-許殉是一個完美主義者,這次求婚並沒有達到他想要的那種效果。因此大年初二,一架無人機停在了正滿屋子找貓的沈亭州麵前。無人機上綁著一個花籃,沈亭州納悶地看了一會兒,發現裏麵有一封信,他好奇地拿出來。看到信裏的內容,沈亭州遲疑片刻,然後走出了別墅。別墅門口立著一個貓形立牌,爪子指向一個方位,沈亭州順著那個方向找到第二個貓形立牌。沈亭州收起立牌繼續朝前走,最後走進別墅區自建的綠化樹林裏。綠草茵茵處有一個很大的花拱門,許殉穿著一身正裝站在拱門下,旁邊拴著三隻貓。沒錯,是用繩子拴著!每隻貓的脖子上都係著一個紅領結,腳上穿著黑色小靴子,麵前還擺著一個盛滿玫瑰花瓣的竹籃,一臉嚴肅地踹手手。沈亭州不禁失笑,他就說怎麽一覺醒來一隻貓也看不見,原來是出門被迫打工了。看到沈亭州,在寒風裏凍了半個多小時的許殉,眼睛瞬間有了光彩。沈亭州笑著走向英俊的小許,調侃道:“大年三十求婚,初二就要跟我結婚?”許殉沒說話,從一旁無人機的花籃裏拿出戒指盒。沈亭州看著空蕩蕩的無名指,昨晚上睡前他沒摘,醒過來戒指雖然不見了,但因為沒戴習慣並沒有發覺。許殉打開戒指盒,正準備第二次求婚,一聲憤怒的哭腔打破了美好的氣氛。“別碰我,我嫌髒!”許殉皺了一下眉,身旁的沈亭州早被這一聲狗血量含滿的話吸引了注意。追在女孩身後的男人急迫道:“小艾你聽我解釋,我跟她真的沒有什麽,我隻愛你一個人。”“你的手摟在她腰上,那叫沒什麽?在你眼裏是不是滾上床才叫有事,才叫出軌?”女孩聲音有種撕裂的痛苦,“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麽能下得去手!”男人慌亂辯解,“是她主動的,昨天我喝多了,酒還沒有醒一時沒反應過來……”一聲清脆的巴掌打斷他接下來的話。男人震驚地側過頭,看到短發女孩之後,眼眸閃爍了一下。“我勾引你?”短發女孩冷笑了一聲,“要不要讓小艾看看,你們訂婚那天你給我發了什麽消息?”男人麵色霎時難看,“是你先加的我,每天發一些有的沒的曖昧消息!”短發女孩嗤道:“你不喜歡可以刪了我,你不刪,這不就是同意的意思嗎?”男人被她懟得說不出話來,發狠地瞪著她。短發女孩譏誚地揚起唇角,然後對閨蜜說,“你看,我就說過他不靠譜,隨便一試探就本性暴露了。”男人像是抓到什麽把柄似的,“小艾,你聽到沒?她是故意算計我的,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是她拉著我的手放她腰上。”短發女孩嘲諷道:“那是我要你在訂婚那天說你其實不想這麽早定下來,隻是小艾一直在催你,你是出於責任才同意結婚?”男人瞪著短發女孩,“是你誘導我這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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