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岩嘴角抽搐,明顯是想反駁,但又不能反駁,感覺兩個唇瓣都要開始打架了,表情逐漸扭曲。看到桑岩這副難受的樣子,沈亭州忙說,“他開玩笑呢,傅先生應該沒事了,小桑管家別太擔心了,記得迴去多讓他喝點水。”桑岩上下兩瓣唇這才停下,“我知道了沈醫生,還有其他要注意的嗎?”沈亭州:“……別再給他蓋那麽厚了。”否則傅懷斐就會成為第一個在冬天“中暑”的人。桑岩也覺得尷尬,“……好。那我們走了。”沈亭州揮手致別,“路上小心。”桑岩微笑離去。人走後,沈亭州無奈地看著許殉,“你不能總是當著小桑管家的麵說傅先生壞話。”許殉默然不語,一副老實聽訓的模樣。但沈亭州知道,下次他還是會犯。沈亭州辛辣評價,“你不喜歡管家毒舌你,你還要毒舌別人。小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許殉抱過來一隻貓,成功轉移了沈亭州的注意力。沈亭州擼了一會兒貓,許殉又將貓抱走,讓沈亭州躺在沙發上,他給沈亭州按摩。剛開始還有點不自在,五分鍾後,昨夜沒睡好的沈亭州成功入眠。看著睡著的沈亭州,許殉皺了皺眉。管家走過來,睨了一眼許殉,“這就是你的打算?”許殉麵無表情的迴複,“你別管。”說完擠到沙發上,跟沈亭州躺到了一塊。管家又看了他一眼,然後笑著走了。沈亭州一覺醒來,入目就是許殉那張放大的俊臉,他自己占了三分之二的沙發,許殉隻能憋屈地側身躺著,稍微一動就會掉下去。沈亭州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麽會躺到自己身邊,但還是朝後挪了挪。身前的人突然抱住他,將腦袋埋進他脖頸裏,蹭了又蹭。許殉的頭發自然不如貓咪的皮毛那樣柔軟,蹭在脖子裏卻也不會難受,隻是有點涼意。沈亭州不清楚他到底醒了,還是繼續睡著,朝後仰了仰。許殉悶在沈亭州的頸窩,嗓音又變得黏糊起來,“你老是摸我幹什麽?”沈亭州:?許殉伸手摁住腰上那個一直撓他癢癢的手,結果是毛絨絨的觸感,他猛地迴頭看去,肥碩的橘貓正無辜盯著他,而他手裏捉著對方的尾巴。看著一貓一人對視,反應過來的沈亭州笑起來。許殉一個不慎,從沙發上掉了下去,橘貓瞬間起飛,以殘影之勢跳到一旁。許殉跌坐在地毯上,神色晦暗不明。沈亭州忍著笑問他,“你沒事吧?”二樓傳來管家的聲音,“別擔心沈醫生,少爺有自己的打算。”沈亭州愣神的時候,許殉一把將他拽了下來。不受控的失重感讓沈亭州腎上腺飆升,但並沒有摔疼,許殉雙手撐在他兩側,做俯臥撐似的低頭一下下地啄著他。沈亭州一驚,“管家還在。”許殉狠狠道:“他自己會走!”沈亭州:……-晚一點的時候,沈亭州接到了江寄的電話。江寄的背景很嘈雜,他走走停停,終於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沈醫生,他給我打電話了,讓我去見他。”沈亭州隱約間聽到門診叫號聲,“你在哪兒?”江寄停頓了幾秒,然後開說,“我現在在醫院。”沈亭州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你們現在就要見麵?”江寄的聲音在喧鬧裏有幾分失真,“不是,他約我明天見。”賀延庭是有失智那段記憶,沈亭州無法判斷,現在的賀延庭是偏向獨斷專行的過去,還是記憶融合後,性情有所改變。沈亭州沉默片刻,字字斟酌,“如果你想清楚了,見一麵先談談,看他什麽態度吧,前提是你真的想清楚了,作出這個決定以後絕不後悔。”江寄:“我知道,謝謝你沈醫生。”沈亭州:“我也沒做什麽,對了,如果你遇到周子探了,一定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他對周子探的感官很複雜,違法亂紀是小周,保護家人朋友也是小周。雖說人無完人,但周子探這個性格反差太大了,沈亭州一直在試圖找平衡點。江寄:“好。”沈亭州寬慰他,讓他迴去好好睡一覺,別在醫院附近轉了,賀延庭人已經沒事了。就算再有事,那也不是江寄的責任,是小周的……江寄是一個善良有責任心的人,經過這次的事,對賀延庭的感官肯定比他對小周還要複雜。有時候善良往往是一種拖累,會耽擱前進的步伐。沈亭州歎了一口氣,希望他倆能和平解決這件事。掛了電話,沈亭州正要去浴室洗澡,房門被人敲了敲。“是我。”門外響起許殉的聲音。沈亭州納悶地走過去,將房門打開了。穿著一身睡衣的許殉站在門外,烏黑的頭發還有些潮濕,發尾垂在極俊的眉眼,唇也被水汽蒸得發紅,莫名給人一種秀色可餐的感覺。沈亭州的心快跳了一下,喉嚨不舒服似的滾了滾,“怎麽了?”許殉抬頭看了一眼沈亭州,又垂下眼,說:“睡不著,想跟你聊一聊。”沈亭州反應慢半拍地後退,“那,進來吧。”許殉走進了房間,沈亭州順手把房門關上了。迴頭就見許殉還站在原地,似乎他才是這裏的外人,沈亭州失笑,“隨便坐吧。”穿著一身睡衣的許殉就隨便坐到了沈亭州的床上。沈亭州在原地立了幾秒,然後走過去坐到了他旁邊。兩個人陷入短暫的沉默,這時沈亭州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出於職業習慣,沈亭州還是接通了。電話那邊傳來蘇薔氣憤的聲音,“沈醫生,我要告發!”沈亭州一懵,看了一眼身旁的許殉,“告發什麽?”蘇薔怒不可遏,“告發你最愛的小周,居然,他居然!”大薔的聲音很具有穿透力,許殉聽到那句“最愛的小周”,眼睛一下子變得深邃不可測起來。沈亭州倍感壓力,肩膀都縮了一下,“什麽最愛小周……”求你別胡說,我旁邊坐著一個貞子!不了解這邊情況的蘇薔繼續道:“你最愛的小周,居然跟虞居容膩歪在一起,太可恨了,他居然背叛你!他再也配不起最愛這兩個字,沈醫生,你別愛他了,他不值得!”在蘇薔連串“最愛的小周”轟炸下,沈亭州原本就岌岌可危的信譽,徹底崩盤了。他一時不知道該跟蘇薔解釋,小周不是他最愛的,還是先問問他在哪裏見到周子探跟虞居容了?一旁的許殉說,“原來是小周,還是最愛的小周。”沈亭州:……第61章 蘇薔還在那邊斥責沒有男德的周子探。“沈醫生, 他倆又拉扯到一塊了,你最愛的小周還親了虞居容,實在是太可恨了。”what?憑沈亭州對周子探的了解, 他是不可能主動吻虞居容,該不會是虞居容又威脅他了吧?這下沈亭州也顧不上身旁的許貞子,“在哪裏親的?”別再出什麽事!蘇薔憤慨道:“這不重要, 反正他跟虞居容打打罵罵, 很親昵。”沈亭州品出一絲不對勁,“剛才小周用什麽親的虞居容?”蘇薔氣哼哼, “用手親了虞居容的臉。”用手?沈亭州懷疑道:“他是用拳頭打了虞居容吧?”蘇薔反問, “不一樣嗎?打是親罵是愛!”想起那個半跪在蘇薔麵前,說要做他狗的男人, 沈亭州理解蘇薔為什麽會說出“打是親罵是愛”的話。大薔是懂訓狗文學的!正在沈亭州沉默時, 周子探的電話打了過來。周子探這種時候打電話,哪怕他身旁坐著一個怨氣加強版的貞子, 沈亭州也不敢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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