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還有工作,在周三前結束了度假,臨走時把食譜交給了桑岩。桑岩千恩萬謝,“沈醫生,太感謝您了,難怪先生喜歡您。”沈亭州立刻感受到身旁灼熱的目光,“……這件事就不要提了,都是誤會。”桑岩惋惜,“您跟先生太可惜了。”沈亭州:……並沒有惋惜。許殉插話道:“你跟我小舅不在一起,那才叫惋惜。”這句話觸發了桑岩百分百反駁機製,“請您不要開這樣的玩笑,我跟先生怎麽可能!”轉頭就見沈亭州笑吟吟看著他,仿佛在問為什麽不可能。桑岩:……桑岩再也不敢提沈亭州跟傅懷斐的事,目送他們上了車。迴到別墅,傅懷斐正透過落地窗望著沈亭州他們離去的車,背影說不出的孤寂。桑岩心中一酸,“先生,您別太難過……”傅懷斐轉過頭,捧著一杯蔬菜汁在喝,優雅的姿態像是在宴會品嚐百萬名酒。桑岩:哦,我的先生經常隨時隨地麵容憂鬱,背影孤寂,倒也不足為奇。桑岩問,“您怎麽不去送送他們?”傅懷斐放下蔬菜汁,悲傷地把臉側過去,“我不喜歡離別的感覺,而且……今天有太陽。對了小桑,我好像很久沒抽血了,今天是不是該抽血了。”感覺隔著紗簾曬了幾天太陽,他曬黑不少。桑岩艱澀地說,“先生,抽血容易有黑眼圈。”讓他說出批評先生外貌的話,這著實有些為難他。傅懷斐瞬間變成陰暗蘑菇,傷心欲絕地看著桑岩。“小桑,你怎麽能,你怎麽能讓我聽到黑眼圈這麽難聽的三個字?”看著傅懷斐用最優雅的姿態,在地上畫著最陰鬱的圈圈,桑岩走過去。“先生,您的容貌俄狄浦斯見了都要自慚形穢,您的才華比莎士比亞還令人折服,您該沐浴最燦爛的日光,品嚐最美味的食物,鮮花為您綻放,溪水為您流淌。”傅懷斐稍稍抬起了一點頭。桑岩無比真誠地說,“因為您是這個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存在,您不需要效仿那些人,您應該引領風潮,而且針孔這麽醜陋的東西,怎麽能紮進您尊貴的身體?”傅懷斐似乎覺得很有道理,重新站起來,“你說得對。”桑岩微笑,應該是沈醫生說得對。他不該再縱容先生抽血、禁食、過度防曬了,那些隻會害了先生。-迴程的路上,管家因為有事半路下了車,被撲克之神接走了。這個撲克之神好像叫阿武,他哥哥阿文是計算機高手,據說都是管家的親侄子。管家走後,沈亭州問出好奇已久的一個問題,“管家叫什麽?”認識管家將近三年了,他居然還不知道管家的名字。這個問題讓許殉沉默起來。沈亭州看他表情過於複雜,驚覺一件事,“是不能說嗎?”許殉搖頭,“也不是不能說,隻是他的名字有點特殊,一般人不喜歡稱唿,包括我,還有我爸。”沈亭州更好奇,“那叫?”許殉:“他來自一個很少見的民族,姓阿,單名一個罷。”沈亭州連起來,“阿罷。”阿……爸?許殉沉重點頭,“他哥哥叫阿掖。”阿爺?這對兄弟的名字居然差出了輩分!這個名字真是相當令人意外,原來管家常年不說自己的名字,竟然是因為……名字太霸氣。主要是占人便宜,一說出來就是在座各位的爸爸。想到什麽,沈亭州突然笑了一下。許殉看著他,“怎麽了?”沈亭州忍著笑問,“那你小時候叫管家什麽?”許殉伸手摁平沈亭州的嘴角,“叫阿叔。”沈亭州一愣,怔怔望著許殉。許殉低頭湊近他,輕聲說,“我喜歡你笑,但我不喜歡你笑話我。”沈亭州眼睛閃了一下,“我哪有笑話你?”許殉近距離平視著他,“在我心裏你就是有,我說你有,那就是有。”沈亭州心道那你太霸道了,但沒有說出口。-周三一早沈亭州開車去了蘇俞家。年輕的孕夫又在登高,沈亭州現在已經心如止水,不過還是走過去護了他一下。蘇俞扶著沈亭州的手從梯凳上下來,手裏抱著一本厚厚的相冊。蘇俞笑盈盈說,“沈醫生,我給你看我上學時候的照片。”沈亭州沒拒絕,不過看照片之前他把虞居容給他的平板遞了過去。蘇俞歪頭,似乎有些不解,“沈醫生,你不逛論壇了?”沈亭州有一瞬的不自在,“我看論壇本是想了解你們花區生育的問題,現在了解得差不多了,就不需要了。”蘇俞問,“可是論壇有很多八卦,你不喜歡嗎?”沈亭州正直道:“不喜歡!”蘇俞眨著眼睛,有所懷疑的表情,“真的嗎?我不信。”沈亭州:……“那我考驗一下你。”蘇俞拿過平板,點開論壇,隨便翻了幾下,然後捧著平板讀上麵的內容,“有一個帖子問,我懷孕了,但不是伴侶的,問大家要不要告訴伴侶。”沈亭州:!!!為什麽花區的內容都這麽炸裂?蘇俞饒有興致地盯著沈亭州,“沈醫生,你想知道樓主有沒有告訴伴侶懷孕的事?”沈亭州堅定搖頭,表示自己不想知道。在沈亭州明確說不想之後,蘇俞告訴他,“樓主最終告訴了自己的伴侶哦。”沈亭州不為所動。蘇俞又說,“呀,伴侶知道後竟然還說”沈亭州看蘇俞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恍然大悟,一會兒又發出哦哦的驚唿聲,一會兒又呀。所以伴侶到底說了什麽!蘇俞終於開口,“呀,虞居容居然又發新作品了。是在醫院病房,嗯,病床上躺著一個人,咦,他們怎麽當著人家病人做這種事,呀,病床上的人居然是其中一個人的哥哥,哥哥好可憐,還是植物人。”沈亭州聽到這裏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拿過平板,去看蘇俞說的新作品。果然是病房,果然有植物人,果然當著植物人那啥那啥!這要是讓周子探知道,非得找虞居容拚命不可。不過虞居容是怎麽知道的,他拍這個到底想要幹什麽。沈亭州簡直想衝進後台刪掉這個視頻,實在擔心會發生什麽流血事件,畢竟小周那個脾氣……對麵的人問,“沈醫生,你想刪了視頻嗎?”沈亭州抬頭,就見蘇俞睜著一雙笑眼單純地望著他。沈亭州凝固幾秒,然後默默將平板還給蘇俞。蘇俞體貼又善良:“沒關係,你可以看。”“這個虞居容實在是太壞了,我有時候也可討厭他了。等阿宴迴來了,我就告訴阿宴,說他惹你生氣了,讓阿宴教訓教訓他。”沈亭州艱澀道:“別……我們也沒有仇。”“沈醫生,你就是太善良了,是我我就不能忍!”蘇俞的聲音極具煽動性,“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就讓阿宴教訓他,也拍下視頻。”怎麽感覺小蘇在煽風點火?沈亭州忽略蘇俞的話,指著他手裏的相冊,“不是要看你學生時期嗎?”蘇俞一秒變平和,“是呀是呀,今天你看我的,明天我看沈醫生的。”沈亭州:……沈亭州莫名就被他給繞進去了。從蘇俞家出來,沈亭州還抱著虞家的平板,並且答應蘇俞下次給他帶自己的相冊。沈亭州摁了摁自己的眉心,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他點進論壇,又看了一遍虞居容的新作品,確定對方這個視頻是真的滿含暗示,他給周子探撥了一通電話。周子探仍舊在求佛的路上,接到沈亭州的電話很開心。怕刺激到他,沈亭州問得很委婉,“小周,你最近沒發生什麽事吧?”周子探大喇喇說,“大事沒發生,小事就是經常迷路,所以我請了一個向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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