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垂著眼睫,眉眼的線條非常好看,眉裏還藏著一顆痣,不等許殉看清,人已經抽身離開。這時遠處傳來一道嘲諷。“就你這樣還是老實躺在床上,公司的事你插手也插不明白,萬一搞垮了,連買藥錢都沒了。”是誰這麽嘴臭?沈亭州轉過頭,看到俊美卻陰刻的許至銘攜著一個漂亮的女伴走過來。哦,是他啊,那難怪了。沈亭州站直身體,擋住許至銘的視線,沉思片刻,還是說了一句實話,“許總,你可能有病。”身後的許殉低聲一笑。許至銘臉色漆黑,瞪著沈亭州罵許殉,“小兔崽子,管好你的狗,你爸都不敢這麽跟我說話……”沈亭州與他的聲音重疊“許總,你最近是不是尿痛,尿急,還失眠掉頭發?”許至銘一下子消了聲,嘴巴微漲,一副被沈亭州說中病症,又不願意承認的模樣。他的女伴倒是忍不住點了一下頭。許至銘看到後更是怒火中燒,一巴掌甩到女伴臉上,“這他媽有你說話的份?”那一巴掌打得極重,沈亭州皺起眉,正要去拉那個女孩過來。誰知道對方也是一個火爆脾氣,捂著臉反手就甩了許至銘一記響亮耳光。所有人都驚了,包括許至銘。許至銘鼓漲著眼睛,露出兇光,“你……”女伴啪啪又給了他兩巴掌,“你什麽你,你媽沒教過你不能打女人?”許至銘張嘴要說話,就被對方截過了話語。“本來看你長得不錯,心想不給資源就不給吧,誰知道中看不中用,老娘這一輩子最巔峰的演技都用在你床上了。”沈亭州這才認出來,這個女伴好像是某部熱播仙俠劇裏的惡毒女三。他跟傅芸芸聊天鬥圖時,傅芸芸發過她的表情包。許至銘氣的手指發顫地指向她,“我看你是活膩歪,不想在這個圈子……”“有本事你就封殺我,老娘早他媽不想在這個圈子混了!煞筆導演,煞筆主演,煞筆編劇,我家狗在鍵盤上滾一圈,都比那破劇本編得有邏輯。”女伴越說越氣,徹底發癲。“男主臉上的褶子比我姥兒腳上那雙十幾年的襪子還多,就這,三界第一美男!我還得為了他黑化發狂,他誰啊他!”“女主嘴裏跟含了一個鵪鶉蛋似的,台詞烏拉烏拉的,那麽簡單的哭戲,還滴眼藥水!”“就這對臥龍鳳雛,導演還誇演技好,震驚到了熱搜上,你媽是把你生成瞎子了嗎,導演,你睡得著嗎?”沈亭州:別的不說,這台詞功底確實挺厲害。這麽聲嘶力竭,每一句話都聽得一清二楚。“一群傻吊們!老娘長得漂亮,演技好,正兒八經電影學院畢業,現在混到陪男人才能拿到資源。他媽的,還碰上一個空有皮相的軟吊男,床上就五分鍾,我怎麽這麽倒黴!”“氣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剛才還氣勢很盛的許至銘,被她土撥鼠成精般的癲狂嚇到了。聽到對方說他床上五分鍾,許至銘想反駁,但看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又把話咽了迴去。保安趕迴來時,女人正徒手捏水晶杯,全一個個愣在原地。這不要命的架勢,誰敢上!女人狂笑著倒紅酒,“願這個世界,從今以後和我一樣發爛、發臭。”第23章 發泄完內心的鬱結,女人深深唿了一口氣。她撿起從包裏掉落的口紅跟粉盒,照著鏡子補了補妝,然後衝許至銘嫣然一笑。“別再讓我看見你,否則我剁了你的吊。”許至銘眼皮一抽。女人不再看他,留下一地的狼藉,優雅離去。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事故”,宴會匆匆結束。沈亭州在迴去的車上還在想剛才那個奇女子,不知道許至銘會不會找她麻煩。應該不會,畢竟橫的怕不要命的。許殉突然發出一聲類似輕歎的動靜,沈亭州看過去,“不舒服?”許殉眼睛映著沈亭州,低聲說,“有點累。”沈亭州懵了懵,“可……你不是在裏麵坐了半天?”許殉眼睫一垂,“坐得有點累。”……行吧。沈亭州伸手按摩許殉的腰椎,年紀輕輕腰就不好,這以後可怎麽辦?正想著,腰不好的小許湊過來,指了一下沈亭州的眼眉,“這裏有一顆痣。”沈亭州下意識摸了一下。“不是,是這裏。”許殉掌心扣住沈亭州的手背,抓著他的手指點到一個地方。對上許殉漆黑深邃的眼眸,沈亭州指尖動了一下,不自在地抽迴自己的手,“哦”了一聲,轉開目光繼續給他按摩。許殉目光柔和地落在沈亭州眉間,“是一顆咖色的痣,他們說用力揉就會變成紅色。”沈亭州挑眉:這麽沒有常識的話是誰說的?許殉拇指撫上沈亭州眉上那顆痣,揉了幾下後說,“紅了。”沈亭州猛地看過來,這不可能!許殉:“這塊皮膚紅了。”沈亭州:……人人都掌握大喘氣這項絕技,隻有他沒有。沈亭州無奈道:“別搓了,痣是不可能搓紅的,隻能給我搓出……泥來。”似乎覺得後半句很好笑,沈亭州自己倒先笑起來。許殉看他眼睫亂顫,眼底的笑紋一圈圈漾開,摸了一下他的眼角。沈亭州再遲鈍,這個時候也意識不對勁,心提起來,“怎,怎麽了?”許殉沒迴答,隻是問,“手酸不酸?”沈亭州咳了一聲,“沒事,這是我工作嘛。”許殉皺了一下眉,慢慢拉開與沈亭州的距離,撥開沈亭州放在腰上的手,把頭扭了過去。沈亭州:?沈亭州:“許先生?”許殉重新轉過來,木著臉,沒有任何情緒地看著他。沈亭州:……怎麽又貞子化了?-之後這一路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迴到家,沈亭州才琢磨過來許殉為什麽不高興。本來一切都挺好,直到他說了那句“這是我的工作”許殉才突然變成許貞子。以前他倆隻是單純的雇傭關係,許殉對他態度一般,沈亭州也是拿錢辦事。不知道從哪天開始,許殉從最不聽話的病人,逐漸變成最聽話的病人。沈亭州趴在床上,舉著手機猶豫良久,還是給許殉發了一條消息。沈亭州發過去一個貓貓探頭的表情包。那邊很快迴了一個“惡犬出籠”的動圖。嗯,看來還在生氣。沈亭州大概理解他不高興的點,認真戳著九格鍵打下一串字【照顧你的身體是我的工作,但以我們的交情,你就算不付錢,我也會關心你的。】他在車裏的話讓許殉感到不舒服,因為許殉已經把他當朋友了。沈亭州厚著臉皮,又發了一個貓貓貼臉的表情包。這話應該是成功安撫了許殉,一分鍾後,情緒穩定下來的許貞子發過來煦煦跟深深睡覺的視頻。沈亭州眼睛又開始冒愛心:【好可愛!】下一秒,許殉撤迴了上一條的視頻。沈亭州:【?】許殉沒迴複他,過了七八分鍾,他又發來一條視頻。是一段手指舞,隻有食指跟中指出境,指頭上畫著眼睛,鼻子,還有嘴巴,像兩個小人兒踢踢踏踏在桌子上跳舞。手指的主人應該是許殉,桌麵是他臥室那張書桌。沈亭州笑著迴複了一句:【也很可愛。】許殉發來一條語音:【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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