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肚子的教育,在對方接通電話的第一秒沈亭州就破功了。傅芸芸:“哥,這周五有空不,來學校給我參加一下家長會唄。”沈亭州:……沈亭州:“你爸媽呢?”傅芸芸嘿嘿一笑,“叫他們過來多生分?而且我都跟同學說好了,周五家長會我將請來我帥氣多金的表哥給她們億點小小的震撼,大家都嗷嗷等著你帶上自己的帥臉來呢。”沈亭州:……傅芸芸撒嬌,“來嘛來嘛,。沈亭州摁了摁眉心,“給你開家長會可以,但是!以後別在朋友圈亂發東西了!”傅芸芸疑惑,“我亂發什麽了?”沈亭州冷漠提醒,“背德、小媽。”傅芸芸:“我就問你帶不帶勁吧。”沈亭州:……帶勁。沈亭州義正言辭:“不帶勁,別發了!”笑話,這種事他能承認?傅芸芸很痛快:“好嘞,我這就把你也給屏蔽了。”沈亭州:……-沈亭州教育計劃失敗,還要義務勞動地去給傅芸芸開家長會,生無可戀地癱在沙發上。窗外的天光暗了一大半,華燈初上,又到了一天一次的吃晚飯時間。中午吃了一頓好的,沈亭州晚上不想湊合,打算給秦司打電話,叫他出去再好好搓一頓大餐。沈亭州坐起來,起到一半又栽進了柔軟的沙發裏。起不來,真是起不來一點。算了,還是叫外賣吃吧。沈亭州撈過手機,熟練地打開外賣軟件,屏幕上方突然彈出一條消息。管家:沈醫生,吃晚飯了嗎?沈亭州立刻彈坐起來,斟酌著迴了一句:還沒有,這兩天天氣不好,許先生的腿不舒服了?管家:是有點小問題。管家:家裏熬了小米山藥粥,炒了青筍跟菜心,還有苦瓜,沈醫生過來吃晚飯吧。沈亭州沉默了三十多秒。他懷疑對方是知道他中午大魚大肉了,特意來給他的腸胃去油。飯可以不吃,錢還是要掙的。沈亭州迅速迴了管家一個句:好,馬上就到。之前賀延庭的保鏢來他家說,賀延庭生了一點小病,沈亭州信了。等到地方一看,好家夥,差點成兇案現場的目擊者。這次第四個雇主的管家也說有點小問題,沈亭州又信了。開車過去,推開雇主臥室的房門,就看到一口漆黑的棺材。沈亭州:!!!家人們,心髒驟停的感覺誰懂?作者有話說:攻:沒錯,我的出場就是這麽炸裂。小沈:……第4章 隻在影視劇中出現的棺材,此刻突兀地擺在臥室正中央。難道許先生他……沈亭州瞳仁震顫,眼眶發燙,心中悲傷的不能自己。許先生年紀輕輕怎麽會……從棺材坐起來!!!沈亭州眼睜睜看著一道人影從棺材裏緩緩起身,然後轉頭看過來。棺材裏的人長著一張大殺四方的臉,高眉弓,薄嘴唇,一雙漂亮的瑞鳳眼在昏暗的燈光下卻有些陰鬱。沈亭州後退半步,心髒第二次驟停,半晌才從喉嚨擠出一個字,“你……”許殉問,“這身衣服可以嗎?”沈亭州腦子卡了兩三秒,“挺,挺帥的。”就是顏色太單一了,哪有人穿黑西裝係黑領帶的?又不是要參加葬禮。沈亭州剛吐槽完,就聽許殉說,“那就訂這身做壽服了。”沈亭州:???臥室房門被人推開,一個頭發半白的老人走進來,“晚飯準備好了。”許殉抽掉係得板正的領帶,隨意掛到棺材上,淡淡道:“晚飯在這兒吃。”老人對棺材視而不見,對棺材裏麵的人也是。他對沈亭州說,“我讓他們配了三味安眠湯的料,沈醫生你走的時候拿幾包迴去喝,省得看見髒東西晚上睡不好。”髒東西?沈亭州聽到這話,不自覺看向那口黑漆漆的棺材。這玩意兒不能說它髒,但確實挺嚇人的。許殉沒什麽情緒地瞥了一眼管家。管家沒理許殉,“沈醫生下去吃飯吧,粥一會兒就涼了。”沈亭州有些猶豫,“許先生的腿……”管家輕笑,“不用管他,腿還沒斷,能從棺材裏爬出來。”沈亭州:……您是有點子毒舌在身上的。-許殉跟管家之間有種微妙的硝煙氣息,沈亭州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不好多說什麽,畢竟他是外人。想了想,還是乖乖跟著管家下了樓。餐廳的燈偏暖色係,長形的白色大理石餐桌,上麵擺著幾道家常菜,描金的瓷碗裏是熬得軟爛綿糯的小米粥。主人還沒來,沈亭州本來不好意思坐,但管家已經給他拉開餐椅,他隻能硬著頭皮坐下來。片刻後,餐廳外傳來腳步聲。穿著黑襯衫跟西褲的許殉走了進來。沈亭州下意識去看他的腿,從他走路的姿勢沒看出問題,沈亭州放心了一些。管家冷淡地走上前,拿雞毛撣子一樣的東西,從頭到腳在許殉身上掃了一遍。掃完前麵,又繞到許殉身後繼續掃,好像他身上有什麽晦氣的髒東西。許殉同樣麵無表情,漠然站在原地,任對方施為。沈亭州:嚶!好像進了什麽了不得的修羅場,沈亭州抱住無助弱小的自己。管家放下手裏的東西,替許殉拉開了餐椅。許殉什麽都沒說,坐了上去。菜很清淡,再加上餐廳氛圍不對勁,沈亭州以為自己會沒有胃口。動了筷子後,他才發現低估了自己的食欲。桌上的菜看著很家常,做法一點都不家常,菜心是用棒骨跟雞吊出來的高湯燉的。苦瓜不知道怎麽處理過,可能是挖了瓤,隻有一點點苦味,色澤翠綠油亮。青筍炒的也清口,還保留了一點脆感。沈亭州矜持地吃著,同時還留意著四周的動靜。今天的雇主跟今天的管家都很不對勁。當然他家的畫風一直挺奇怪。沈亭州偷看了一眼把頭發梳到腦後,戴著白手套,身穿燕尾服的管家。嗯,怎麽說呢?挺黑執事的。-沈亭州來這裏自然不是為了吃飯,晚餐後他開始檢查許殉的腿。三年前的冬天,高速公路上發生了一場慘烈的連環撞車事故,六人當場死亡,受傷數十人。許殉的父母就死於這場車禍,當時許殉也在車內,雙腿受了很重的傷。他在醫院躺了大半年,又經曆了一年的複健,這半年才重新站了起來,但每到陰雨天腿還是會疼。沈亭州先是熱敷,然後開始按摩,動作很是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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