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母皇,您想給我和燕珂賜婚?”


    燕祁後退一步,下意識跪下。


    “母皇,為什麽會是燕珂,兒臣原本以為會是......”


    他幾乎要脫口而出,秦染的名字。


    但女帝神情銳利,看著他,輕笑著問:


    “你以為......會是誰?”


    燕祁咽了咽口水,喉間發幹,張了張嘴,竟然說不出話來。


    頃刻之後,他才收斂心神,露出憂心的表情。


    “母皇,兒臣隻是怕....燕珂尚未及笄,兒臣行冠禮已經幾年,年長了她不少....而且,她.....”


    女帝臉上笑意漸深,接過話:“而且她是這帝京有名的紈絝女,你心裏覺得她配不上你?”


    她頓了頓,又道:“還是,朕的祁兒長大了,有了別的心思.....或者計劃?”


    這一句,有些意味不明。


    “沒有,兒臣絕不敢這麽想。”


    燕祁立刻搖頭。


    女帝便又歎了一口氣,道:“燕南王手握重權,就算丞相與安將軍聯係緊密,但.....在絕對的兵權麵前,沒人敢說個不字。”


    “太鳳主把兵權給了燕南王,不僅是因為感情深厚,更因為燕南王確實極擅用兵,朕能登上這位置,她功不可沒。”


    “但如你所說,確實是個隱患。”


    女帝說起往事,有些悵惘之感。


    “她們姓燕,可身上流著的卻是顧家的血......燕氏滅了顧氏,太鳳主年紀大了老糊塗了,才會把顧家遺孤接到身邊,一手教養。”


    “這個秘密,朕知道你早有本事獲悉,燕南王越是守著朕與其他人抗衡,將來一旦反水,燕氏也可能會就此覆滅。”


    “這是始終懸在燕氏江山之上的一把劍,稍有疏忽,就會落下......”


    “燕珂是個紈絝,再好不過......她將來會繼承燕南王的王位和兵權,你入主她的內室,以你的聰慧,你應該明白,這是燕氏的絕佳機會。”


    一句一句,女帝的話,讓燕祁短暫地失去了思考。


    並非是這些秘密有多驚人,而是......這瞬息之間,他明白了女帝的意思和打算。


    也驟然驚醒,他一直以為的獨木橋,突然有了另一條玄通大道。


    奉燕珂為妻主,將那20萬的兵權收入囊中。


    就如女帝所說,在絕對的兵權麵前,就算是秦丞相,安將軍......也隻有乖乖俯首稱臣的份。


    兵權在手,甚至連......


    燕祁看向榻上的女帝,垂在身側的手微抖。


    就算是麵前這個女人,在絕對的兵權麵前,也要乖乖給他......讓路。


    內心過度的興奮,他臉上的表情,卻越發惶恐。


    跪在地上,聲音沉重:“兒臣明白.....是兒臣思慮太淺,母皇的打算,兒臣定會全力以赴。”


    女帝輕笑:“吾兒甚惠,不枉朕為你謀劃多日,拿了太鳳主留下的神藥,賜給了燕珂.....”


    燕祁微愣:“燕珂蘇醒,是因為神藥?”


    女帝點頭,語氣帶了幾分揶揄:“她用了那神藥,以後就離不開你,若沒有燕氏的血脈中和藥效,用不了一年,她就會.....”


    女帝臉上帶著笑,但眸光微狠,透出幾分殘忍。


    燕祁後背有些冷意,隻能暗自慶幸自己沒有一開始,就說出秦染。


    女帝早已打算好的事情,他如何能左右。


    燕祁暗暗唿出一口濁氣,說了幾句順應的話,就打算離去。


    臨走前,女帝卻突然問了他一句:


    “你同那丞相府的秦染丫頭,往日處的不錯,可惜燕珂那性子受不得委屈,你要好好整理.....”


    “若是你處理不好,那就朕親自來處理。”


    女帝的語氣,不容置疑。


    “是,母皇,兒臣明白。”


    出了寢殿的燕祁,他的後背都已濕透。


    冷風一吹,便隻覺得寒意蕭瑟。


    他看著天幕之上的月色,心中的激動,漸漸冷靜。


    奉燕珂為妻主,是一條捷徑無疑,但他如果真的進了燕南王府,以那紈絝女的性子,他免不得要在不少地方受辱。


    這些他都可以忍。


    唯一擔心的是,自己一旦入了女帝的棋局,在燕珂沒有繼位之前,他就隻能當一棵棋子。


    燕祁低下頭,心裏那份亢奮與惶惑反複傾斜。


    恍惚間,隻覺得這燕氏的江山,似乎在今日,也有幾分無端失色。


    “顧氏.....燕氏.....燕南王.....燕珂.....”


    低低的聲音,被行走的攆車軲轆聲掩蓋。


    “兵權.....”


    最後一聲落下,男子的聲音已然有了誌在必得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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