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撚著胡須看了眼公堂下跪著的書生,眼睛裏出現了些憐憫的目光。


    “淩大人啊,您具體是想說劉鬆他所犯何罪啊?”縣太爺問道。


    淩賢傑衝著縣太爺笑了笑,然後說:“此人盜賣靖王墓陪葬品還教唆他人殺人,兩條罪名都是會掉腦袋的。”


    劉鬆趕忙一頭磕下去,喊道:“大人,您說的是什麽啊,學生什麽都不知道啊,學生冤枉啊!”


    “閉嘴!”


    淩賢傑這一聲,直接把劉鬆的聲音蓋下去。而劉鬆也停止了磕頭,立起身來,眼神當中露出了騰騰的殺氣。


    陳進寶看見劉鬆的那雙眼睛不免有些害怕,他萬萬沒想到這個腐儒書生居然還會有這種眼神。


    “大人,若是您要說學生所犯這兩條罪名,那麽請拿出證據來。”


    劉鬆說完這話,眼睛盯著淩賢傑。陳進寶頭一次感覺到公堂之上出現這種氣氛,這個劉鬆確實不簡單,但是把這段時間的案子從頭到尾的想一下好像真的和劉鬆扯不上關係。唯一的一次還是劉鬆當的證人。


    劉鬆的一雙冰冷的眼睛一直盯著淩賢傑,淩賢傑也不示弱,一雙充滿殺氣的眼睛也盯著他,兩人就這麽一直對視著。


    “好了!帶人證!”


    淩賢傑一聲大喊,兩人停止了對視。【零↑九△小↓說△網】陳進寶知道,如果猜的沒錯,淩賢傑說的人證就是那個遊商。


    不一會兒,遊商被兩個大理寺官員押了上來,還沒等縣太爺問話,淩賢傑就喊道。


    “說,是不是他告訴你的殺人計劃?”


    遊商偏頭看了看劉鬆,搖了搖頭說:“大人啊,小人已經說過殺人計劃是小人想出來的,沒有任何人告訴小人。”


    陳進寶看得出來,淩賢傑有些火氣上頭,這個時候要是著急對自己絕對沒好處。


    “本官告訴你,他救不了你。這裏本官最大,你說出真相本官可酌情處理!”淩賢傑喊道。


    “嗬嗬!”


    劉鬆發出一聲非常奇怪的笑聲,然後說:“哈哈哈哈,大人確實是大官,吾等草民確實惹不起,但若是大人所說的真相就是恐嚇此人所言.....哈哈哈,學生確實也沒辦法,誰讓您是大人呢?”


    淩賢傑一聽這話眼睛裏都快充血了,但是現在著急包括掐死他都沒有任何意義,因為這樣一來衙門倒成了理虧的一方。


    “太爺,淩大人不隻有人證,當然也有物證來證明劉鬆的罪行。”陳進寶說道。


    縣太爺問道:“物證何在?”


    陳進寶迴過頭看著淩賢傑,淩賢傑現在正血氣上頭。


    “大人,那張字條。”陳進寶說道。


    淩賢傑從懷中摸出那張字條,陳進寶接過後呈給縣太爺。


    “太爺您看,這張字條是您之前看過的,是上件案子的證物。當著淩大人您說說,這張字條是不是劉鬆的筆跡?”


    縣太爺拿起字條看了起來,一語不發,臉上露出難受的表情。淩賢傑看著縣太爺的表情,說道:“大人,如果你不能如實迴答,那麽本官就要命人去搜搜你屋中有無劉鬆留下的字畫了。”


    “哈哈哈哈哈!”


    劉鬆大笑了起來,然後說道:“如果大人說這張字條是學生寫的,那麽大人就真的有些證據不足了。字本是一種寫法,學生也是拿的毛筆寫字,就算字跡有些相似,有何憑證說是學生寫的啊?”


    縣太爺聽了這話,有些懼怕的看著淩賢傑,說道:“淩大人,確實如此啊,劉鬆的字非常工整,這張字條的字也是比較工整,這個.........”


    陳進寶和淩賢傑都有些無可奈何,要知道他們兩個手裏就這兩個證據。


    “唿......”


    淩賢傑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好了許多,接著他走到劉鬆身邊問:“很好,你有點腦子。本官現在問你,你本在鬼宅案後就已經離去,你是何時迴來的?迴來幹什麽?”


    劉鬆迴答說:“學生是初六那天未時四刻左右(下午兩點)來的,因為學生遊學已有成效,因此迴來赴縣太老爺之約了來當師爺,大人若是不信可去看看學生所住客棧的賬本,看看學生是否撒謊。”


    劉鬆說話的語氣一點都不像是犯案的人,看來他幾乎把每個地方都想到了。


    “那自從鬼宅案之後,在這近半月的時間你都去了哪些地方?”淩賢傑又問。


    劉鬆低著頭笑了笑,然後迴答說:“學生去的地方有很多,拜訪了不少文友,有些山林之間也有隱居的文友。大人若是不信學生可以寫個名單,大人將他們一一抓來盤問即可。”


    劉鬆說出這種話顯然是想激怒淩賢傑,如果淩賢傑被激怒說要打劉鬆或者要殺劉鬆那麽就滿盤皆輸,不止衙門的名聲會毀於一旦,連陳進寶鄭青都要背負罵名。


    “劉鬆,那你為何迴來沒到衙門來,非要去住店?”陳進寶問道。


    劉鬆轉過頭來看著陳進寶,然後說:“因為學生拉不下臉麵來求好友,縣太爺當初希望學生來當師爺,可學生卻婉言拒絕了,現在因為錢財又得迴來求好友收留,實在是有些........哎!”


    “劉鬆啊,你早點來未嚐不好,你看現在鬧的。”


    縣太爺都開始在幫劉鬆說話,這讓淩賢傑很是火大。


    “閉嘴!”


    接著淩賢傑又問:“今天是初十,你初六迴來的,你就為這事想了四天?”


    劉鬆迴答說:“大人,學生沒有為此事想那麽久,本來昨日就想來了,可是昨日見衙門忙裏忙外的,就心想先迴去等衙門忙完了再來。誰知今日竟然被衙門請來了。”


    陳進寶想了想,昨天是楊銘那件案子結案的時候,現在想想,上件案子的死者和這件案子的死者都是初七那天被殺害的。可是這有什麽意義呢?


    “你真的就是為這事想了三天?那本官問你,初七那天你都見了什麽人?”淩賢傑問道。


    劉鬆眼睛中露出嘲諷的目光看著淩賢傑,然後說:“客棧夥計,掌櫃的,還有誰?其他時間就是學生在寫字畫畫,大人若是不信,可去學生客房看看啊。”


    陳進寶根本插不上話,他手裏隻有一個人證和一個物證,可是這物證都已經沒法用了,人證死活不鬆口。人是淩賢傑抓到的,線索也隻有淩賢傑才有,因為他沒有殺人,他一點都不擔心官府拿出指控殺人犯的證據指控他。沒有指控他的證據,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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