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是難查的事,宮人很快就探到消息迴稟:


    嫻貴妃見陛下隻有一盞茶的時間,且嫻貴妃走後不久,鄭誠便去尋了趟小公主。


    鄭誠同小公主說了什麽不得而知,但鄭誠走後不久,小公主宮中的內侍,處理了一些瓷器碎片,拚湊在一起瞧了瞧,是一套極好的茶盞,小公主宮中並無下人受罰,應該是小公主砸的。


    皇後聞言,便知嫻貴妃所言非虛,將下人揮退,無力的扶上疼了半日的額頭:


    不是因為嫻貴妃,那陛下為何會對國公府如此不留情麵呢?


    見人都退下,太子壓了半晌的好奇,終於問出了口:


    “母後,嫻貴妃所說的那人,可是玉妃?這玉妃到底有何不同,為何您連我都瞞著?”


    皇後:“都是上一輩的事,你無需知道,也不許去探查。陛下曾下過嚴令,除當年知曉的幾人外,但凡他人知曉,都是抄家滅族的罪過。你是太子,陛下要抄家自不會衝著皇家,定會去抄國公府,以往我還覺得陛下對國公府有所不同,經今日一遭,才看清聖意,絲毫不敢冒險。”


    說到此處,皇後忽而一頓,思慮片刻放下手,吩咐順意:


    “既然雲熙發脾氣摔了茶盞,總該讓陛下知道才是,將消息傳給鄭誠。再放出消息,就說今日雲熙和屏南的瑞王,獨自說了半晌話,相談甚歡。”


    吩咐完正事,折騰了半日的皇後隻覺頭疼更甚,太陽穴如斧鑿般刺痛。


    見皇後麵色越發難看,太子忙吩咐去請太醫。


    太醫匆匆趕來行針,開方熬藥又點了安神香,讓皇後睡下:


    “皇後娘娘這頭痛是舊疾了,一應提神燥熱藥物都不可用。應該安心養神好生靜養,不可勞心勞神,尤其不可受激動怒。”


    太子應下道謝,太醫又壓低聲音道:


    “嫻貴妃方才腹痛難忍也叫了太醫,說是吃了不潔之物,聽聞嫻貴妃近一個時辰,隻在鳳棲宮飲過茶,並不曾碰其他吃食,這會兒嫻貴妃的人,怕是已經去請陛下了。殿下,還需早做應對。”


    太子掃了眼睡的並不安穩的皇後,心中是又驚又怒,對太醫再次道謝。


    不等太子吩咐,順意給太醫的藥箱裏,塞了個鼓鼓囊囊的銀袋子,對著太醫深深行了一禮,太醫錯開身直唿不敢當,同太子告辭後,背著藥箱退下。


    太醫走後,順意忙詢問嫻貴妃喝過的茶杯在何處,得知杯子早就被洗幹淨,又吩咐可靠的宮女內侍,在鳳棲宮仔細找一遍,別被人塞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栽贓給皇後娘娘。


    見順意毫無慌亂條理清楚的辦事,太子雖心中惱怒,也不由目露讚賞:


    “嫻貴妃嘴甜心苦,在鳳棲宮何等的和善,迴去就栽贓母妃,落井下石的小人!好在有你跟在母後身邊,不僅能為母後分憂,還能早早預判母後發怒,讓喜兒去找孤。”


    順意:“皇後娘娘對奴婢恩同再造,奴婢自該為娘娘分憂。是殿下來的比奴婢想的更快,這才勸住了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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