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


    韓清如恭敬接過鄭誠遞來奏折,打開細看:


    “這是彈劾齊尚書查案不明的折子。”


    皇帝:“嗯,雖是漠北探子所為,可齊全到底讓人蒙蔽,冤查了案情。你怎麽看?”


    “依微臣拙見,齊尚書確有失察之責,可也不至於如彈劾所言罷官流放。”


    皇帝批閱著奏章,頭也不抬道:


    “朕聽聞你與晉王似有私交,你此言是為公還是為私?”


    韓清如聞言,一掀衣擺跪地:


    “迴陛下,微臣確和晉王殿下有私交,也隻僅限於私交。微臣的一切都是陛下給的,陛下的愛重賞識,微臣片刻不敢忘懷。方才之言,對事不對人。”


    皇帝抬抬手:“朕不過問一句,不必這般嚴肅,起來說話。這些年齊全掌管刑部,沒出過大的紕漏,政務也是從不拖拉,確實不能因漠北挑唆,就免了他的職。但他畢竟上了當,罰還是要罰的。”


    “陛下說的是。”


    皇帝點了點手旁的奏折,鄭誠上前拿過遞給韓清如。


    “你再看看這個。”


    韓清如:“鹽運司剛建立,世家皆舉薦唐閣老。如無意外,今年的鹽運司便是唐閣老管事。唐閣老上這折子,是想自己帶些人手入鹽運司。”


    皇帝批閱完手裏的奏折,放下筆接過鄭誠遞來的熱茶:


    “折子上還附帶了人員名單,幾個大世家的子弟皆有,一碗水倒是端的平,你看看最後一人。”


    韓清如重新打開看過:


    “這個孟傑是哪個府上的?幾大世家中,並沒有姓孟的。”


    鄭誠見皇帝喝茶,笑著接話道:


    “工部的肖尚書認子一事,韓尚書可知曉?”


    “有所耳聞,說是肖尚書有個兒子,在給蒼聖山的神醫做學徒,肖尚書幾次相勸,都不肯迴府。難道就是這孟傑?既是肖尚書的兒子,為何姓孟?”


    鄭誠將肖家往事告知,韓清如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想必這孟傑是因孟氏之故心生埋怨,不光改了姓氏,還不願再迴肖家。可唐閣老為何要帶孟傑進鹽運司?難道是替孫女彌補?”


    皇帝:“因何緣由暫且不知,鹽運司歸戶部管轄,唐閣老將這幾人帶進鹽運司,你務必多加留心,食鹽既歸了國庫,斷沒有在拿出來的道理。”


    想到唐閣老和肖尚書的姻親關係,又想到肖尚書屬秦王一黨,韓清如立馬明白了其中利害:


    陛下這是怕,唐閣老聯合幾大世家,借著孟傑的血緣,順著肖尚書同秦王搭上了線,助秦王成事以達到自身的目的。


    長壽宮。


    太後念完佛經,由著陳麽麽扶起:


    “望舒宮那頭如何?”


    “見到了,說是聊的高興,還留著用了飯。”


    太後慢悠悠的走著,語氣無奈歎息道:


    “這麽多年還如珍如寶,不過是用了點藥罷了,還值得特地跑來說一趟。也不想想哀家是為了誰,那孩子年幼要是跟著去了山川壇,人前多嘴說了什麽被旁人知曉,母子兩的命都不用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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