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鍾毅從弘安伯府得來的消息,楚承曜便心中了然:


    “陳禦史孫子被打,既然不是朱典驊幹的,定是秦宗良派人偽裝下手,促使陳禦史和弘安伯府結仇,他好坐收漁利。我剛被封為晉王,他便弄這一遭,看來太子是沉不住氣了。”


    鍾毅不解道:“那陳霄腿傷的極重,不但會錯過下月的春闈,日後想站起來都屬不易。毀了陳禦史最得意的孫子,已然設計陳家和弘安伯府結成了死仇,為何還要去廢了朱典驊?”


    楚承曜目光沉沉:“你迴來之前,楊麒給我傳密信來,說是朱典驊遇襲當晚,他和黎司鈺在忘憂閣附近喝酒時,瞧見過楚承燁府上新來的那兩個幕僚。”


    “殿下是說,朱世子的傷未必是秦國公府所為,也有可能是秦王動的手?隻是秦王……能有此謀算嗎?”


    楚承曜:“自從這兩個幕僚進了楚承燁的府裏,楚承燁便開始對我起疑。楚承燁的腦子想不到這些,那兩個幕僚可未必。尤其是那個韓家送來的,若沒有本事,韓家怎會在這個檔口送來。”


    鍾毅點頭:“朱世子也說,那人蒙著臉沒看清麵容,要是那人故意誤導朱世子,也確有可能。”


    楚承曜:“此事你親自去查,若當真是楚承燁出的手,幫著陳慶山查到實證,直接報給父皇。屆時不用我們出手,國公府就會和楚承燁掐起來。”


    鍾毅恭敬應下,想到弘安伯府的情形,又開口道:


    “殿下,朱世子雖不成器,確是弘安伯當成眼珠子疼的獨子,如今傷成這般,弘安伯府就斷了子嗣。弘安伯夫婦悲痛不已,已經雙雙臥床,弘安伯求您替他做主,不然他就要去殺了秦宗良。”


    楚承曜:“秦宗良哪有那麽好對付,身邊還有薛忍跟著,很難得手。再說是誰傷的朱典驊,還未可知,貿然去對付秦宗良,萬一被楚承燁鑽了空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我瞧著弘安伯像是認死了秦宗良,現在說這些他怕是聽不進去,他現在悲怒交加,我擔心他氣血上頭不管不顧,會壞了殿下的事。”


    楚承曜閉眼皺眉,深唿口氣強壓煩躁,片刻後麵色平和的慢慢睜開眼:


    “國公府屢屢和我作對,幾次三番想置我於死地,也確是該適當迴敬下。秦宗良雖難對付,可國公府又不止他一人。”


    秦國公府。


    秦宗良斜坐在水榭的美人靠,手搭在扶手上,圈著懷中的兒子。


    瞧著兒子的小手,一次次從他手掌中抓魚食,撒在水麵喂魚,秦宗良臉上盡是慈愛的笑意。


    薛忍立在父子身後,將探來的消息,聲音輕緩的一一稟報。


    秦宗良一邊聽著,一邊逗弄著兒子,一副溫潤謙和的慈父模樣。


    世子妃還未踏進水榭,就聽到兒子咯咯的笑聲,瞧著麵前的父慈子孝,眼底眉梢都染上溫柔的笑意。


    秦宗良溫柔的對妻子招手,夫妻兩一起逗著兒子,直到兒子玩困了,才被世子妃抱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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