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聽到皇後的關切詢問,朝裏麵側臉,捂著胸口悲傷不已:


    “走!皇兒你讓她……讓她走,我不想看到國公府裏的人。”


    床邊彎腰的皇後,臉色僵住,轉而帶著關切的麵容,正欲說點什麽,太後卻整個身子都朝裏轉去,嘴裏還止不住的痛唿。


    皇帝麵色不耐的擺了擺手:“母後悲慟,此刻不想見你,去外間候著吧。”


    皇後被下了麵子,跟太子對視一眼後,也隻得行禮告退,冷著臉來到外間,帶著秦國舅父子來到牆角無人處,低聲問道:


    “昨夜你們到底去嶽家談了什麽!”


    秦國舅麵帶焦急:“昨夜我帶著宗良和宗衡,去了嶽家後,一直放低姿態好言賠罪,並無半絲失禮無狀。出府時,嶽老大人還好好的。”


    秦宗良還算鎮靜:“姑母,父親所言,句句屬實。現在想來,昨日之事就是個連環套,先是不知從哪出現一個婦人,大鬧喜宴。我們前腳去賠禮道歉,後腳嶽家就出了事。”


    皇後鳳眼睜圓:“你是說有人拿嶽家做局,對付國公府?何人?”


    秦國舅皺眉搖頭:“現在還不知,就怕是衝著太子和您去的。”


    皇後隻覺頭又疼的厲害了兩分,深吸口氣壓住心神思索道:


    “若是衝太子去的,不是老三就是老二!你們談話時,還有誰在當場?”


    秦國舅:“嶽恆進也在。”


    翠微宮。


    柔妃:“嶽恆進也在場,陛下一問就能問出來的。”


    楚承曜笑道:“母妃放心,他雖在場,卻也不會說出實情。”


    柔妃不解道:“因何不會?”


    “女兒前腳在國公府受了委屈,父親後腳在國公府的人登門後,死的不明不白。就算當晚,國公府已然將婚事賠禮道歉,得到了嶽家的諒解。可嶽老大人猝死,就又是一碼事了。”


    見柔妃沉思不語,楚承曜又道:


    “更何況,嶽家在官場,除了遠在彬州的嶽將軍,並沒有什麽驚豔的晚輩支應門庭,可以說嶽家的榮耀,全靠皇祖母撐著。嶽恆進要是連親父的性命,都可以諒解,日後在這京都裏,還如何立足?皇祖母年事已高,此事剛好可以給嶽家立威。”


    柔妃的眉頭,隨著話音漸漸舒展,揉著懷裏的玉麵狸,笑意自嘴角蕩漾開來:


    “這麽說,這個虧,國公府是必須得咽下了。”


    長壽宮。


    秦宗良:“姑母,嶽恆進怕不會袒露實言。太後娘娘乃陛下生母,若是辯駁查證,太後再病情加重,更是中了設局之人的下懷。這個啞巴虧國公府怕是得認下了,您和殿下也得做好準備才是。”


    待太後服藥睡下後,皇帝帶著國公府和嶽家的人去了禦書房。


    國舅爺說出當夜實情,稱自己並無不妥之舉。


    嶽恆進沉默片刻:“微臣昨夜身子不適,隻陪著國舅爺和國公府兩位少爺,小坐了片刻,便去了書房用藥。再出來時,國舅爺三人已然出了廳堂,微臣將人送走,迴去時……老父就已經倒在了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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