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平坦誠的表露了半晌心跡,失魂落魄的送走林宴清和林錦安,轉身看向身側的兄長:


    “表哥,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馮斯年抬手搭上楚承平的肩膀:


    “男女之情,本就是自私的,不必如此苛責自己。林錦顏最是護著你的心上人,若此事真對你心上人全是害處,林錦顏別說撮合了,怕是早就勸你們斷絕了來往。”


    楚承平滿腹心事的點頭:


    “太傅好像並未被我說動,連錦安為我說話都受了責罵,也不知林錦顏能不能勸動。”


    馮斯年:“放心,林錦顏可不是一般的閨閣千金,且不說她膽大包天,還未讓任何人察覺的心思。就說那容華堂,這天底下除了皇後娘娘,怕是隻有她才能開的起來。”


    聞言,楚承平慌亂無依的心,也得以稍稍平複:


    是啊,不光身體贏弱,無絲毫野心。且對皇家忠心,做任何好事,都將好名聲送給皇家,還有學生遍布泰安的祖父和父親……這學堂除了她,確實並無她人開的起來。


    “容華堂牌匾是父皇禦筆親題,也相當於告知世人,學堂受天子許可。


    我記得林錦顏上次提過,入宮迴絕嫁入皇家一事時,說身體贏弱難為宗婦,餘生隻願用殘身多行善事。


    父皇曾讓禦醫給她把過脈,而後才為其提字,如今看來,脈象怕是不好……不然此等籠絡民心之事,父皇怕是沒那麽容易默許。”


    若是以前,楚承平雖然覺得這題字太過容易,卻也不會多想。


    如今見過父親的另一麵,才覺其中門道頗深。


    馮斯年聞言,也陷入深思中,越想越覺得此言合理:


    林錦顏恐非長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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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玉軒。


    藥浴過後的林錦顏,身著中衣裹著被子偎在床上,臉頰泛著紅暈,鼻尖和額角皆是細汗,白芷拿過幹帕子為其擦拭幹淨,又將林錦顏嫌熱掀開的被子,重新裹的更嚴實了些。


    “好白芷,天氣都開始熱了,不用再捂這麽嚴實了吧?”


    平時最是聽話的白芷,這會兒卻是嚴肅的厲害,將林錦顏偷偷伸到被子外麵的手塞迴去,義正言辭道:


    “不可。剛泡完藥浴,不可見風也不可受涼,至少得一炷香,行過針後才能穿衣下床。


    以前在蒼聖山一月要泡六迴,小姐不也熬過來了嗎?如今兩個月才泡一次而已,小姐你就忍忍吧。”


    林錦顏見白芷油鹽不進,求救的看向洪九。


    “小姐別看我,咱們白大夫行醫的時候,我也不敢惹。”


    林錦顏無奈的歎口氣,壓下心底因燥熱生出的不耐,閉目養神沒多會便心靜自然涼。


    白芷行針時,照舊心疼道:


    “我會下手輕些,小姐要是疼,就喊出來。”


    林錦顏帶著淺笑,照舊迴複:


    “你每次都問,當真不疼,你隻管紮便是。”


    看著白芷將林錦顏的衣衫褪去,專心下針,又見林錦顏雖麵無表情,卻緊握著衣袖,洪九疑惑多年的問題,再度浮上心頭:


    她以前受傷醫治時,也受過針灸,並非不疼隻是她乃習武之人,受傷本就是家常便飯,這點疼能受的住。可小姐一個千嬌萬寵的千金,為何也是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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