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多久,秦小川一臉疲憊的從樓上下來了。他的身上也有多處部位擦傷,腳也扭了,可能需要休養幾天才能康複。


    “小川,明鮮怎麽樣了?”魏老爺子著急的問道。


    “明鮮姐已經醒了。”秦小川不好意思說道:“爺爺,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如果不是自己帶著魏明鮮出看日出,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說是要負責任的話,自己的責任才是最大的。


    隻是讓人鬱悶的是,綁匪沒有傷到他們,卻被一輛車給傷了。


    “那我上去看看她。”


    說完,魏老爺子便要起身。


    “爺爺,明鮮姐身體很虛弱,需要休息,您老還是睡一覺,明天再去看她吧。”秦小川委婉的勸道。


    魏明鮮身體多處擦傷,臉蛋撞破了,腳裸和膝蓋都有損傷,特別是因為在山道上奔跑,腳底都起了水泡,有的地方甚至還磨破皮了,如果讓魏老爺子看到了,不僅心疼,怒氣還會更盛。


    綁匪雖然可恨,但他們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跟魏家幹,背後肯定也有一定的實力,秦小川不希望把這件事鬧大了。


    秦小川好說歹說,終於把魏老爺子哄去睡覺了。


    眾人見魏老爺子睡了,也都放心去休息了,秦小川再次迴到魏明鮮的臥室。


    魏明鮮穿著粉色的睡裙,身體斜靠在枕頭上,不著粉黛,長發散亂的披散在肩膀上。即便這樣的打扮,仍然讓人有驚豔的美感。


    有人說,如果你看到一個女人虛弱不堪的樣子你還喜歡她,證明那就是真的愛了。可是虛弱不堪的女人還能美成魏明鮮這樣的,還真是少見。


    她的手裏捧著一本書,認真地翻閱著。室內燈光柔和,,暖洋洋的光線鋪泄在她無限妖嬈的身體上,更顯溫暖寫意。


    此情此景,就像是一幅唯美的油畫。


    聽到腳步聲,魏明鮮抬頭一瞥,愣道:“你怎麽還不去休息?”


    “你家沒給我準備單獨的房間,我隻好來你這兒蹭床了。”秦小川一副很是委屈的樣子,看著魏明鮮說道。


    魏明鮮撇撇嘴,嗤笑道:“無賴我見多了,就沒見過你這樣的無賴。想耍流氓還一副被迫無奈的樣子。”


    不過,她還是紅著臉抬起屁股,往床裏邊挪了挪,給某個無賴騰出了一小片地方。


    秦小川順勢往那兒一坐,背靠著床頭,搶過她手中那本書,隨手丟到一邊,摟著她的腰,嬉笑著說:“長夜漫漫,你說我們是做些喜歡的事情,還是說些動聽的話呢?”


    魏明鮮白他一眼,伸手撿起那本書,嬌嗔道:“壞蛋,兒子出生快兩個月了,名字都還沒取好。你這個父親是怎麽當的?”


    頓時,秦小川的臉紅了。


    自從辭別艾琳母子兩來京城讀書,隻跟她通過三次電話,這還都是艾琳主動打過來的,想想就羞愧呀。


    魏明鮮道:“我給兒子擬定了兩個名字,一個是秦睿,一個是秦凱風。你看哪個好?”


    秦小川見他臉上散發著濃濃的母性,不由得正經下來,問道:“這兩個名字,分別有什麽由來嗎?”


    魏明鮮翻動著手中的書,然後把它湊到秦小川眼前,解釋道:“《近思錄·致知》中寫道,‘思曰睿,思慮之後,睿自然生’,這是睿字的由來;而凱風取自《詩經》中的‘凱風自南,吹彼棘心’。”


    “凱風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勞。凱風自南,吹彼棘薪。母氏聖善,我無令人。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勞苦。睍睆黃鳥,載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秦小川一邊低吟,一邊想起了母親吳清妍,以及早已離世的秦家養父母,眼眶漸漸濕潤。


    此詩把母親的撫育比作溫暖的南風,把自己弟兄們小時候比作酸棗樹的嫩芽,小嫩芽之所以能夠健康成長,全是母親辛勤哺育的功勞。母親的大恩大德,堪稱聖善,兒子自責,總嫌自己做得還遠遠不夠,與母親的養育之恩相比,還差得很遠很遠,無以為報。


    魏明鮮將他的頭抱在懷裏,柔情款款地道:“那就叫凱風吧。”


    “知我者,明鮮也……”秦小川哽咽道。


    魏明鮮輕輕撫摸著秦小川的頭,心裏感歎著這家夥對母親的一片深情厚誼。


    良久,秦小川抬起頭來,一臉陰沉的問道:“知道兇手是誰嗎?是誰要綁架你?”


    “這個重要嗎?”魏明鮮問道。


    “為什麽不重要?這個都不重要,還有什麽重要的?”秦小川說道。


    “每個有利益衝突的人都有可能。”魏明鮮合上書本,認真的說道:“這次不是他,也許下次就是他了。又有什麽重要的呢?我隻需要知道那些人和我有利益衝突就行了。”


    “不報複嗎?”


    “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別看我魏家現在還很風光,那是因為有爺爺在。一旦爺爺走了,我魏家還能如此唿風喚雨嗎?”魏明鮮嚴肅地說道,眼裏的迷茫一閃而逝。


    秦小川滿臉驚訝,說道:“你太悲觀了吧。你父親不是慢慢接替爺爺的班了嗎?還有,爺爺也培植了不少的接班人,他們肯定會向著魏家的。”


    “我父親誌不在權位上。至於那些栽培的人,不是有句話叫人走茶涼嗎?”魏明鮮姐淡然的說道:“幫你一次是感恩,兩次是憐憫,第三次就隻能是交易了。”


    秦小川沒想到魏明鮮年紀不大,卻把人情世故看得如此透徹,一股豪情不禁湧現心頭,擁著她說:“我會好好保護你的,誰也別想動你一根頭發。”


    “我相信。”


    秦小川認真的打量著她的臉,除了比別的女人好看一些,為什麽就沒看到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呢?


    “給我拿塊鏡子好嗎?”魏明鮮說道,“我想看看我的臉。”


    秦小川的表情一僵,很快就笑了起來,說道:“還是不要看了。美女是給別人看的,不是給自己看的。”


    “傷得很嚴重嗎?”魏明鮮摸了摸臉,聲音低沉的問道。她記得自己跑到山頂,又從山頂跑下來,因為隻顧著逃命,被荊刺刮到臉蛋也就在所難免了。


    “沒事兒。隻要你好好地活著,我不在乎你的容貌。”秦小川說道。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現在,我想看看我的臉傷成什麽樣子了。”


    “不要看了,我怕你受不了打擊。”


    “拿鏡子給我。”魏明鮮堅持著說道:“沒關係,我也不在乎這個。”


    “真的不在乎?”秦小川盯著魏明鮮姐的眼睛,問道。


    “……有一點點吧。”


    有哪個女人能夠坦然的說出“我不在乎自己毀容”這樣的話?


    女神都不行!


    “希望你能承受住打擊。”秦小川再一次叮囑著說道。


    “我能。”魏明鮮一臉鄭重的點頭。


    秦小川起身,在旁邊的洗漱間找來一塊小鏡子,遞給了魏明鮮


    魏明鮮倒是坦然接過,舉起手機認真的看了起來。


    當她發現鏡子中自己的臉完好無損時,還是情不自禁的鬆了一口氣,然後抬頭不滿的瞥了秦小川一眼。


    “我隻是想看看你是否在意自己的容貌。”秦小川笑著說道。


    “是人都會在意。”魏明鮮說道。


    “也是。我寢室那班禽獸,每天早晨起床也都會照一照鏡子,看看有沒有青春痘。”秦小川讚同的點頭。


    “……”


    秦小川伸手輕輕觸摸魏明鮮嬌豔的臉蛋,說道:“你是我的女人,又是因為答應我去看日出才受傷的,我不會讓你的臉上留下任何傷疤的。”


    “那我腳上的水泡呢,你怎麽不想辦法治好?你有什麽企圖?”魏明鮮心中暖暖的,嘴上卻嬌嗔的問道。


    秦小川一臉柔情的說:“我不給你治腳傷,隻是不想你每天都這麽辛苦。你就安心在床上休息幾天,讓我好好地伺候你。”


    魏明鮮嗔了秦小川一眼,譏笑道:“一個大男人,不想著幹大事,卻想著伺候一個女人,你還有沒有出息啊?”


    “伺候好老婆,也是一個偉大男人義不容辭的責任。”秦小川不以為然的說。


    魏明鮮滿心歡喜,酸溜溜的說道:“都快過年了,你的母親和艾琳老婆,都眼巴巴的望著你迴去,你還有時間陪著我?”


    “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我的大老婆受傷了。”秦小川歎息道。


    “你還是迴去吧,我可不想給未來婆婆和姐妹留下一個霸道的形象。”魏明鮮假意說道。


    “要不我們一起迴柳市過年吧。”秦小川試探著問道。


    “不好。我還沒過門呢。你媽會說我過於輕佻的。”魏明鮮直接拒絕了。


    “那怎麽辦?我要是能分身就好了。”


    魏明鮮想了想,說:“你要真是舍不得離開我,就把你媽和艾琳接到京城來過年,你在‘香山清琴’不是還有一套別墅嗎?”


    “瀟瀟也是這麽說的。”秦小川歎了口氣,陰沉的說:“就怕我媽不願意來。”


    魏明鮮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媽跟蕭緯北將軍究竟是怎麽迴事?”


    秦小川知道魏明鮮好奇,而且這件事遲早也是要讓她知道的,於是便簡單的述說了一下。


    聽後,魏明鮮很久沒有說話,最後善解人意的說:“難怪你會不認蕭緯北這個父親了。擱誰身上都過不了心裏那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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