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張欣然瞪著秦小川,奇怪的說:“你還真讓人看不透,打架一流,醫術還行,沒想到種菜也有一套。”


    暈!秦小川無語了。


    什麽叫打架?說的我好像跟一小流氓到處惹是生非一樣,我那是功夫,懂麽?


    頓了頓,張欣然笑著說道:“臭小子,你剛才在鈴木二郎麵前說,有十幾萬畝的蔬菜地都使用你的有機肥,鈴木二郎幾乎快要傻了,真是大快人心。”


    秦小川擺著手說道:“那家夥故意在我麵前炫耀自己的實力,就是想讓我產生自卑感,從而拿到商務談判中的主動權和話語權。我肯定不能讓他得逞了。”


    張欣然驚訝道:“你才多大啊,怎麽就知道談判的心理學?”


    秦小川壞壞的瞥了她一眼,笑道:“別看哥年紀小,但心理和生理都成熟了。”


    張欣然白他一眼,戲謔道:“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在我眼裏,你就是個小弟弟。”


    說笑間,兩人上了軍車,迴到會展中心。


    佘水秀看到秦小川平安歸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追問了他幾句情況後,就忙活去了。


    下午,秦小川又接待了許多要求做蔬菜代理的各地商客,張欣然也站在一旁幫忙,直到傍晚的時候,展銷台擁擠的情況才得以緩解。


    這時,張欣然的手機響了。


    她摸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立即走到一旁接通了電話,嬌聲喊道:“爺爺。”


    “丫頭,翅膀硬了啊,迴到京城也不迴家來看看爺爺,是不是把我這個老頭子忘記了?”


    張欣然撒嬌說:“爺爺,我好想迴家看望您老人家。可是,我是個記者,你又不是不知道,幹我這一行的,身不由己啊。”


    “別給我扯犢子,今晚必須迴家陪我這個老頭吃晚飯。”


    “爺爺,我得請得動假才行啊。”


    “你們領導是誰啊?你把電話交給他,我來幫你請假。”


    “嘿嘿,不敢勞駕您老人家,我一定迴家陪你吃晚飯。爺爺,您老人家還有什麽吩咐?沒有我就掛了啊。”


    “你急什麽啊。是不是有哪個男孩子在等著你啊?把他也一起帶迴來,讓爺爺瞧一瞧。”


    聽到這個話,張欣然的眼神不自禁的往秦小川望去,誰知道秦小川也正好往她望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張欣然俏臉莫名一紅,趕緊挪開目光,對著電話嬌嗔說:“哪有什麽男孩子啊?爺爺就喜歡捉弄我。”


    “嗬嗬,爺爺可是有千裏眼、順風耳,不但知道你身旁有個帥氣的男孩子,還知道他叫秦小川,是不是啊?”


    “……”


    張欣然一愣,還以為自己被爺爺看到了,立即伸長著脖子四處張望,尋找著爺爺的身影。


    “哈哈哈,別找了,我不在會展中心,你看不到我的。”


    “爺爺,你好討厭!”張欣然一邊嬌滴滴的撒著嬌,一邊暗暗吃驚,爺爺怎麽知道自己跟秦小川在一起?


    對了,肯定是曉舟姐告訴爺爺的。因為陳曉舟看到過,而且也認識秦小川。


    “哈哈哈,然兒寶貝,一定要把那小子帶迴來。”


    “爺爺……”


    張欣然還想耍賴,誰知道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爺爺雖然溺愛她,但從來都是說一不二,沒人敢忤逆他。張欣然拿著手機,一臉鬱悶的望著不遠處的秦小川,怎麽開口跟這家夥說啊?


    哎,陳曉舟肯定誤會自己跟秦小川的關係了,吃醋了,所以才向爺爺高密的。


    想了好一會兒,張欣然才想到一個自認為的妙招,走到秦小川身邊,雙手挽著他的手臂,嬌笑說:“好弟弟,晚飯有著落了嗎?”


    秦小川掰開她的雙手,笑嘻嘻的說:“欣兒姐姐,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幹媽已經跟我說好了,晚飯她請客。”


    張欣然陪著笑說:“嘿嘿,想不想跟姐姐去吃大餐啊?”


    秦小川狠心拒絕說:“免了。你跟蕭治宇的事情我再也不參和了。”


    張欣然又抓住秦小川的手,搖來晃去的,嗲聲說:“好弟弟,你誤會了,絕不是你想的那迴事,就是帶你吃大餐。”


    秦小川皺著眉頭說:“真的與蕭治宇無關?”


    “我以毛爺爺的名義發誓,與他無關!”張欣然一本正經的說道,並作出發誓的手勢。


    “那好吧。要是沒有大餐吃,以後再也不相信你了。”


    秦小川跟幹媽道別後,跟著張欣然一起走了。


    望著秦小川漸漸離去的背影,佘水秀眼神複雜,這小子就是一條龍,越飛越遠,女兒小美喜歡上他,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京城西郊,優雅寧靜的蕭家府邸。


    寬敞明亮的書房內,蕭敬騰揮毫潑墨,在白色的宣紙上抒發著胸中的豪情。


    隨著的蒼勁有力的收勢,宣紙上出現“難得糊塗”四個草書大字。


    蛇走龍飛,氣勢宏偉,功底非同一般。


    放下手裏的毛筆,蕭敬騰順手扯過旁邊的一條純棉毛巾擦了擦手。


    接著,他才表情嚴肅的抬起頭,看著對麵的蕭治國,冷冷的說:“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蕭治國跪在地上,臉腫得像豬頭,幾乎沒有人樣了。


    “爺爺,該說的我都說了。”蕭治國因為臉腫得太厲害,連帶著說話也口齒不清。


    “你大哥為什麽要打你?”蕭敬騰白了一眼蕭治國,走向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順手端起了一杯香茶。


    “還不是張欣然那丫頭不理他,他就把氣撒在了我的頭上。”蕭治國捂著臉,說話也讓他覺得臉頰扯著疼。


    放下茶杯,蕭敬騰挑起眼皮問道:“你大哥是那樣的人嗎?”


    蕭治國不滿的說道:“爺爺,你總是護著大哥。”


    “你自己看看,你究竟幹了什麽好事!”蕭敬騰突然把一份報紙砸向蕭治國,眼睛瞪著他,散發出無比的威嚴。


    蕭治國撿起麵前的報紙一看,頓時嚇得麵如死灰,顫聲道:“我……我這樣做,隻不過是想為蕭家攬來這筆生意……”


    哐啷……


    蕭治國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盛滿香茶的茶杯突兀的砸在他的跟前,濺起的茶水潑了他一臉。


    蕭敬騰暴怒的站起身,近乎咆哮的嗬斥:“蕭治國,我蕭家有你這樣的子孫,實在是引以為恥。你這叫攬生意嗎?這是欺行霸市,知道嗎?”


    臉頰腫得像豬頭似的蕭治國驚恐萬分,下意識的後退了退。


    就在這時,書房外突然闖進來一個打扮時尚的中年美婦,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蕭治國,她也一下子變了臉色。


    “媽。”蕭治國看著中年美婦,立即委屈的哭喊起來。


    “老爺子,你這是幹什麽?”中年美婦擋在蕭治國麵前,臉色鐵青的看著蕭敬騰說道:“治國被人欺負了,你居然還朝他發火?”


    “你閉嘴。”蕭敬騰抬手指向中年美婦,如一尊神聖不可侵犯的神佛。


    “兒子被打了,我這個當媽媽的還不能為他喊冤了?”中年美婦突然撒潑似的咆哮:“治宇也太不像話了,自己的兄弟也毫不留情,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嬸嬸放在眼裏了?”


    蕭敬騰臉色鐵青,砰的一巴掌拍在書桌上:“唐清虹,治國今天這個樣子,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到現在你還護著他?”


    “我疼兒子有什麽錯?”中年美婦倔強說道:“你是長輩,是蕭家的主心骨,你應該一碗水端平。但你卻總是偏向治宇,我這個兒媳婦都不能說一句話麽?”


    蕭敬騰咬著牙,仰著頭長歎了一口氣,好一會兒,才平靜的說道:“你自己看看報紙吧,你兒子都幹了些什麽。”


    唐清虹疑惑的撿起地上那份已經被茶水泡濕了的“京城晚報”,隻見上麵標著一行醒目的大字——富家弟子為所欲為,外地仔奮起反抗。


    下麵的小字,大意是富家弟子欺行霸市,強買強賣。最後還配發了許多照片,倒在地上,驚恐萬狀的那人,看上去有些模糊,但唐清虹馬上就認出了是自己的兒子蕭治國。


    打蕭治國的人,正是秦小川,編輯給他配了一張正麵的照片,非常清晰。


    唐清虹護犢之心可不是一般的急切,蠻不講理的說:“老爺子,就算治國有錯,也不能被人打成這樣啊,這不是丟蕭家的臉麽?”


    “你還知道是丟蕭家的臉啊。”蕭敬騰嘲諷了一聲,看著唐清虹,怒氣未滅的說道:“你把你兒子好好教育好,何至於丟人丟到這個地步。”


    周清虹緊盯著蕭敬騰,說道:“老爺子,現在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你應該派人去,狠狠地教訓一頓打治國的那個外地仔才是啊。”


    “你知道外地仔是誰嗎?他是欣然的朋友。你有本事你去教訓啊!”蕭敬騰冷冰冰的看著唐清虹,口氣帶著些許的嘲諷。


    “欣然的朋友?”唐清虹傻眼了。


    張家那尊大神,蕭家惹得起嗎?


    蕭敬騰猛的站起身,揮著手咆哮道:“滾,滾出去。”


    這一聲虎吼,立即嚇壞了周清虹和蕭治國,母子倆隻能乖乖的退了出去。


    深吸了一口氣,蕭敬騰一臉黯然的坐迴椅子上,怒氣未滅的罵道:“小兔崽子,盡給我招惹是非,我這個老頭子還得去給你們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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