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全喘了一會兒,等氣息平靜後,真誠的說道:“秦先生,這場比試我輸了。”


    秦小川和陳應全兩人都治好了傷者,又同時完成。按照之前兩人的約定,應該是打了一個平手。


    但陳應全有自知之明,治愈好傷者後,自己累得跟一頭拉車的老牛似的,而秦小川則氣不喘心不跳,兩人醫術的高低,不言而喻了。


    秦小川笑著說:“陳老前輩,你謙虛了,我兩應該是打了個平手才對。”


    陳應全擺擺手,感歎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老夫對秦老弟的醫術佩服之極,心甘情願認輸。”


    秦小川也就不再矯情,看著一臉淡定的馬先生,笑著說:“馬先生,我看第四場比試就沒必要了吧。”


    馬先生搖搖頭,笑著說:“這幾場比試,你是憑針灸和氣功贏下來的,但中醫博大精深,並非隻有針灸和氣功這兩門絕技。在我看來,中藥才是最能體現中醫的精髓。而你所贏的幾場比試,我根本沒看到你使用過中藥,這讓我輸得不情不願啊。”


    秦小川點點頭,笑著說:“馬先生說的極是,中藥才是中醫的根本所在,隻有讓世人對中藥認可了,中醫才能恢複往日的輝煌。”


    馬先生笑道:“那咱們接著比試?”


    秦小川道:“好!”


    馬先生看向那位林黛玉式的女人,笑著說:“西門姑娘,拜托你了,一定要打敗這小子,為我挽迴一點顏麵啊。”


    “我盡力而為。至於誰輸誰贏,隻有天知了。”西門柳淡然說道,然後看向秦小川,露出一絲笑容,“秦醫生,你說呢?”


    這一笑,頓時讓百花失色,月色含羞。


    秦小川被她的笑容迷住了,但遺憾的是,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病態,就好像一塊價值連城的美玉,卻帶著一點瑕疵!


    秦小川頓時生出一絲莫名的憐惜,一定要治好她的病!


    “西門姑娘,我能幫你號一號脈?”秦小川看著西門柳,認真地說道。


    西門柳一臉詫異的看著秦小川,失聲道:“什麽?”


    秦小川道:“我說幫你號脈,你有病!”


    什麽情況?四周的人群頓時懵了。


    如果秦小川說的是真的,西門柳真的有病,那麽,作為醫生的西門柳肯定是治不好自己的病了,不然怎麽會讓自己病魔纏身呢?


    隻要秦小川能隻好西門柳的病,兩人的醫術水平就高低立判,根本不需要再比試了。


    隻是,西門柳真的有病嗎?


    眾人清醒過來後,都將目光定格在西門柳身上,想知道她是如何來迴答的。


    西門柳咬著薄薄的嘴唇,眼睛定定的看著秦小川,表情極為複雜。


    沉默良久,西門柳緩緩地向秦小川伸出了手。


    哇!


    眾人皆是驚叫起來。


    西門柳雖然沒有說話,但她的動作足以證明秦小川的判斷是正確的。


    秦小川右手三指扣住西門柳伸過來的手腕,頓時感覺肌膚冰涼,閉上眼睛,仔細捕捉著微弱的心脈。


    三十秒過去了,秦小川還沒有鬆開西門柳的手腕。


    一分鍾過去了。


    二分鍾過去了。


    五分鍾過去了。


    這時,段正昌、陳應全、羅淵、吳懷世等名老中醫坐不住了,皆是不可思議的看著秦小川。


    中醫號脈,最多也就一兩分的時間,如果還檢查不出患者的毛病,再繼續號脈下去,也是徒勞無功。


    這小子難道是被西門柳的姿色迷住了,舍不得放手了?但看秦小川的一臉肅穆的表情,怎麽也不像啊?


    “怎麽迴事?我從沒見過號脈要這麽長時間的。”


    “嘿嘿,英雄難過美人關。秦神醫是人,也有常人的想法。”


    圍觀的眾人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十分鍾之後,秦小川終於睜開了眼睛,同時鬆開了西門柳的手腕。


    西門柳淡淡的問道:“秦醫生,你察出什麽來了嗎?”


    秦小川點點頭。


    西門柳柳眉一揚,急切道:“真的?”


    “你的心脈表麵看起來很正常,但有一絲非常微弱的異顫,平常人很難察覺出來。”秦小川迴答道。


    西門柳問道:“你又是怎麽察覺出來的?”


    “用心感受。”秦小川忽悠她說。


    西門柳嗤笑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輕聲說道:“你是不想讓我知道吧?”


    秦小川俊臉一紅,右手下意識的摸了摸了鼻子。


    “找個地方,我們私底下聊一聊?”西門柳沉吟片刻,試探著說道,聲音柔柔媚媚的,很有誘惑力。


    秦小川不受控製的點點頭,牽起西門柳的手,兩個人肩並肩的向辦公大樓裏走去。


    馬先生正等著他們兩比試,見到秦小川握住了西門柳的手,兩個人一起往醫院大樓走去,頓時瞪大著眼睛看著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是待在原地,還是把他們兩叫迴來。因為他發現,無論自己選擇哪一種,好像都有些不太恰當。


    其它人也是一臉呆滯的站在哪兒,一頭霧水的看著遠去的背影。


    “他們應該不認識啊。”馬先生看著秦小川和西門柳遠去的背景,一臉疑惑的說道。


    他是了解西門世家的,特別是西門柳,從小就足不出戶,怎麽會認識秦小川呢?可為什麽,西門柳會對一個第一次見麵的男人如此信任?


    “臭小子,你等著瞧,敢搶我看中的女人。”李博士小聲嘀咕了一句,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他和西門柳昨天才認識,對她便生出一種一見鍾情的情感,可還沒來得及向西門柳表達,就被秦小川捷足先登了。


    失落、感傷、難過、憤怒等等情緒,在這一瞬間,全部湧上心頭。


    “什麽?”馬先生看著他,奇怪的問道,“你剛才說搶什麽?”


    “沒有。”李博士連忙否認,頓了頓,心懷不軌的說:“看情形他們倆應該是第一次見麵。馬局長,不會出什麽事兒吧?”


    這位馬先生就是湘省衛計局局長馬初寅,他今天是特意來考察秦小川醫術的。


    “不會。西門姑娘不是那種人。”馬初寅搖了搖頭。


    “這算是一見鍾情麽?”


    “哈哈,還真是被你說對了,英雄難過美人關!”


    “理解,理解。秦神醫也是男人嘛。你們難道沒發現,西門姑娘和秦神醫還挺相配的?”


    圍觀的人群議論紛紛,有戲謔的,有佩服的,有讚美的……


    “你經常這樣給美女看病的嗎?”聽到身後傳來的議論聲,西門柳柳眉微蹙,輕輕抽了抽被秦小川握著的手,“別人看到我們倆這樣,會怎樣猜測我們的關係?”


    “不要管別人說什麽呢,隻要我們自己身正,就不怕影子斜。”秦小川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握著西門柳的手更緊了,卻沒有絲毫占便宜的心思。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心思也變的純淨起來。


    西門柳嗔了他一眼,眼波流轉,如秋天的菠菜。


    “這些年,你應該被病魔折騰的夠嗆吧?”秦小川問道。


    “習慣了,也麻木了。”西門柳說完,仰著一張精致的俏臉,“這種感覺你明白嗎?”


    秦小川點了點頭,沒有表現出自己心中的憐惜,說道:“其實,你能夠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很幸運了。”


    頓了頓,他又笑著說道:“你應該感謝時時刻刻守在你身邊的那個人,沒有他,你熬不過十八歲。”


    西門柳臉上浮現出一抹溫馨的笑容。


    兩人一路談笑,來到秦小川的辦公室。


    一進門,西門柳就迫不期待的說道:“現在可以說說,你是怎麽察覺我的心脈有異顫了吧?”


    秦小川不疾不徐的給西門柳倒了一杯茶,在沙發上坐下後,才笑著說:“你已經發覺了,何必還要問我呢?”


    西門柳嗔了他一眼,道:“這麽說,你已經承認自己是個修煉者了?”


    秦小川訕笑道:“就算我想否認,你也不會相信。我很好奇的是,你是怎麽察覺出我使用了靈氣幫你察脈的?我看你好像沒有修煉過功法啊。”


    西門柳點頭說:“我的確沒有修煉過功法,但剛才你提到過,有一個人時時刻刻守在我身邊,他修煉過功法。他曾經跟我說過,隻有修煉過功法,而且修為達到一定境界的人,才會察覺出我心脈的異顫。”


    秦小川恍然大悟。


    西門柳接著問道:“你知道我得了什麽病?”


    “你致命的病症在於,天生就心脈不全,這導致你心脈異顫,雖然極為細微,平常不發病,但發起病來卻是致命的。而且,隨著你年齡的增長,發病的間隙期會越來越短。我估計,你現在發病的頻率大概是每個月一次。”


    說完,秦小川看著西門柳的反應。


    西門柳點點頭,道:“你說的跟那個人一模一樣。”


    頓了頓,西門柳歎息道:“就算你能察覺出我的病症,那又怎麽樣?還不是一樣束手無策。”


    “還不至於如此悲觀。”秦小川笑了笑,說道:“我也許有辦法治好你的病。”


    西門柳淡淡一笑,平靜的說:“我可以把你這句話理解成你是在可憐我嗎?”


    “你能挺過這麽多年的病魔折磨,一定是個堅強的人,我對你隻有敬佩,沒有一點可憐和憐憫。”秦小川握著她冰涼的手,認真的說:“相信我,我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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