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就在動了咩!」吳曉巒翻了翻白眼,趕緊將所有工具全塞進大包包裏。


    準備完畢,兩人各自背了自己的大包包往外衝,柳丹綺急急忙忙地鎖上工作宰的大門,偕同吳曉巒坐上自己的小噗噗車,往電視台直駛而去。


    「對了,我一直忘了問你,你為什麽不去度蜜月啊?」直到在位子上坐定,車子也穩當地上了路,吳曉巒這才想到自己遲遲忘了詢問這件要事。


    大多數人在結了婚後,最期待的莫過於浪漫的蜜月旅行,而她這好友卻反其道而行,完全不曾提起蜜月的事,實在令她好奇到不行。


    「有人規定一定要度蜜月嗎?」吳曉巒的問題無疑踩中她的痛處,她心境難平,連唿吸都變得沉重。


    事實上於峻嶽連蜜月旅行這四個字都不曾提及,更別提安排行程了,根本是她連想都不敢想的事。


    「是沒有,不過雖然你們的婚姻是「特別」了點,但我覺得還是應該去度蜜月啦!」吳曉巒故作輕鬆,俏皮地說道:「就是要多找點時間跟他黏在一起嘛,黏久了很自然就會黏出感情啦!


    「而且你要記得,不論你們是為了什麽而結婚,你就是名正言順的於太太,想做什麽、說什麽就大大方方的去做、去說,那都是你該享有的福利啦!」


    你就是名正言順的於太太,想做什麽、說什麽就大大方方的去做、去說,那都是你該享有的福利啦——


    在電視台工作時,吳曉巒的話不斷在柳丹綺腦子裏迴蕩,令她越想越覺得很有道理。


    她一定要想辦法奪得於峻嶽對自己的注意力和感情,尤其是男女之情這部分著實有加溫的必要。


    問題是,該如何迅速催化自己和丈夫之間的感情咧?


    說到丈夫兩個字,她有些羞赧,不過曉巒說得沒錯,這已是既定的事實,她也無須感到害羞,反而更該利用這點「優勢」才對。


    因為是夫妻,尺度上便不同於一般男女間的交往,於是她在工作結束之後,走了一趟情趣用品店,買了好幾套情趣內衣、睡衣,並因好奇挑選了些奇奇怪怪的情趣商品和光盤後,才滿心喜悅地開車返家。


    一迴到家,她急忙將買迴來的東西全攤在床上,一會兒拿這件內衣對著鏡子比比看,一會兒又拿出那個她不明白功用是什麽的情趣用品東瞧西看,並拿起說明書仔細研讀,接著臉紅心跳地將那些物品全收進櫥櫃裏,留下幾片才購來、還熱騰騰的光盤。


    她拿著那幾片光盤,想放進錄放機觀看又感到些許害羞,畢竟她一點經驗都沒有,突然要她看如此「刺激」的影片,似乎有點強人所難。


    她拿著光盤片在房裏不安地走來~~走去,地板都快被她磨出洞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見再不到一個小時就要到晚餐時間了。


    她不知道昨晚「落跑」的於峻嶽會不會繼續「遁逃」,或者想迴來的話會幾點鍾到家,不管如何,該做的「準備」還是得乖乖做好。


    於是她深吸口氣,咬牙將光盤片放到錄放機裏,也沒敢開燈,就在隨著天色逐漸變得越來越暗的房間裏,像個見不得人的小偷,偷偷觀賞……


    八點鍾,於峻嶽站在新居門口,一支鑰匙抵在門前,遲疑許久仍沒敢把鑰匙插進鎖孔裏。


    峻霖建議他無論如何都得跟丹綺好好談談,可坦白說,他完全沒有把握,畢竟她是個喜歡了自己二十年的女人,恐怕有理都會說不清。


    深吸口氣再用力吐出,他硬著頭皮將門打開,但入眼所及的黑暗卻讓他心頭一凜。


    怪了,丹綺還沒迴家嗎?怎麽家裏的燈都沒開?


    他踏進家門,才關上門還來不及將燈打開,便發現主臥房下方的縫隙透著微弱的光線,這表示……丹綺在房裏嗎?


    宛如恐怖片的劇情,於峻嶽沒開燈,小心翼翼地移動腳步往房間走去,接著附耳在房門板上仔細地傾聽房內的動靜……


    「嗯~~啊啊……喚~~yes!」


    房內傳出曖昧的呻吟聲,於峻嶽僵了僵,不敢置信地站直身軀。


    那是什麽聲音?


    感覺上竟很像在做某種「活塞運動」的呻吟聲,但丹綺一個人在家,誰能跟她做運動?


    難不成房間裏有男人?!


    見鬼!八成是他多想……不,一定是他多想了!


    說不出此刻內心的感受是什麽,他隻覺得心口沈甸甸的,像被人一拳猛力撞擊般的悶疼。他一時理不清自己這情緒從何而來,隻覺得心頭異常沉重。


    他該不該開門?


    如果房內有其它男人,是不是就能順理成章和她結束這段荒謬的婚姻?


    昨天才剛結婚,今天就要談離婚,說不定這會是於家有史以來最短暫的婚姻……名留青史啊!


    如果他這預想變成現實——該死的!他相信沒有人會喜歡這樣的頭銜!


    他莫名地感到憤怒,在怒火攻心的狀態下,他不假思索地推開房門,可眼前的情景卻令他一驚!


    原以為自己會看見不堪的畫麵,卻隻見柳丹綺整個人盤坐在地,離電視好近,近得幾乎要將眼睛黏到屏幕上,專注得連他進門都沒發現!


    而那電視畫麵……呃,就跟他想的差不多,不太有創意的「妖精打架」,是每個男人的成長過程都難免會經曆的影片。


    家裏有裝彩虹頻道嗎?他怎麽不曉得?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房裏除了她沒有其它人,更沒有他想象中的野男人,這讓他沒來由地鬆了口氣,自己卻未曾發覺。


    「好看嗎?」他以臂環胸,好氣又好笑地盯著她的頭頂問道。


    這女人真該抓起來毒打一頓屁股,害他在房門外胡思亂想,更差點嚇出心髒病來,實在糟糕透頂!


    「啊?」她嚇了一大跳,冷不防地抬起頭,不意眼前一花,整個人失衡地往後栽倒——


    「欸!」於峻嶽見狀,還來不及伸手救援,慘劇已然發生。


    「啊!」


    或許是因為同一個姿勢維持太久,加上長時間過度專注地盯著電視畫麵,她突然變換姿勢,身體機能反應不及,導致眼花暈眩、身體失去平衡後仰的結果,就是後腦勺毫無防備地撞上身後的床鋪,發出一聲不小的聲響,連帶地她也因吃疼而驚叫。


    「笨蛋!搞什麽鬼啊你!」於峻嶽連忙上前蹲到她身邊,將她傾斜的身體扶正。


    「等……你小聲一點,我頭好痛!」她兩眼蓄著一泡淚,頭昏眼花地撫著後腦,分不清頭是因為撞到而痛,還是因為他的大聲責罵而痛。


    「知道痛還有救,要不是有床墊擋著,你會更慘呀你!」於峻嶽沒好氣地叨念著,體貼地翻開她的發,仔細檢查她是否撞出傷口。


    「就叫你小聲一點嘛,你非要像原子彈轟炸那樣大聲不可嗎?」她也來氣了,眼眶含淚地抱怨起來。


    「我已經夠小聲了。」他絕對是用正常音量。


    「嗚……」她撫額蹙眉,還是感覺很暈。


    「好點沒?」他問。


    「沒,很暈。」她老實迴答。


    「先站起來再說。」老這麽坐在地板上也不是辦法,他先行起身,並試圖將她拉起。


    「啊~~啊啊啊……」孰料被他這麽一拉,她的腿還來不及伸直,已耐不住地哀叫連連,吊詭地和影片裏的聲音有著另類的異曲同工之妙。


    更慘的是,她整個人竟以惡狼撲羊之姿,大刺刺地將於峻嶽撲倒在床!


    「嗯……」於峻嶽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好不容易等體內的震蕩停止,他瞪著天花板,差點也變得和她一樣暈。


    暈還不打緊,當他迴過神,這才發現她整個人以極曖昧的姿勢壓俯在他的胸口,頓時令他心湖一蕩,慌亂地推了推她。


    「你鬧夠了沒?發什麽神經!」無法解釋心頭的緊張和慌亂,他羞極反怒地對她低吼。


    「我沒有……」她委屈地撇撇嘴,還眼花花的搞不清現狀。「我腳麻了嘛!」


    因為腳麻所以沒站穩,她才會不由自主地將他撲倒在床上?


    很好,他能接受這個理由,可為什麽自己的唿吸莫名其妙地亂了?!


    「好好好,那你先起來再說。」該死!她再這麽貼著他,連他的腦袋部處跟她一樣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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