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後,我每天都給你做飯,好不好?”


    說完,郎韻半撐著下巴期待的盯著白夙,一旁的軟軟也學著母親大人的模樣,撐著下巴學了一句,“以後,我也每天給你做飯,好不好?”


    白夙直接被嚇得噎住了,他瞪著雙眸直直的盯著麵前這對活寶母子倆。


    急忙先去找水,當終於灌下水不至於噎死後,白夙差點給他們母子倆跪了。


    再來一盤蛋炒飯,他直接可以幾天不用吃飯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郎韻今天如此反常,白夙還是委婉的開口,“我舍不得你辛苦,以後我有空,我下廚。”


    郎韻訕訕的扯了扯嘴角,“是舍不得你的廚房被我禍害吧。”


    嗯,還有我的胃,也很舍不得被你禍害,白夙心裏這麽想著,但不敢說出來。


    “沒有,今天……為什麽想要給我做飯?”


    實在是吃不下去了,白夙把那盤還剩下一點的蛋炒飯端到廚房,然後迴到客廳看著郎韻。


    “沒什麽,想做就做唄,走,兒子,咱們玩積木去。”


    郎韻有些心虛的抱著兒子就往樓上奔去,白夙盯著他們母子倆的背影看了半響,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疑惑。


    繼而,又化為無奈,自家媳婦那脾性,搖搖頭,三口之家的互動,怎麽能少了他,他可是抽空迴來陪他們的。


    於是,白夙大抬步向樓上追去。


    接到肖奈的電話時,郎韻還有些驚訝,但聽到他說成宗胥受傷住院後,郎韻便想要去看望。


    況且,她待在家裏快要發黴,成宗胥和白夙又是死黨,白夙沒理由不去。


    但白夙怎麽可能就這麽讓郎韻過去,更別說此刻肖奈還算他半個情敵,至於是半個,是因為成宗胥還沒有拿下他而已。


    所以,就造成了白夙一家三口集體來看望肖奈的龐大場麵。


    那邊白夙他們正往醫院趕過來,成宗胥卻在饑腸轆轆的罰站。


    說是罰站,也不準確,因為肖奈並沒有不讓他坐,反而端著一張萬年冰山臉,紆尊降貴地點了點病房裏的沙發。


    可媳婦都還站著,誰敢坐著啊!


    除非他想迴家吃自己!於是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不動不說話。


    氣氛太過詭異,直到換藥的小護士推門而入:“233號換藥啦!咦,你們在玩一二三木頭人的遊戲嗎?”


    成宗胥往角落裏縮了縮,給小護士讓路,順便勒緊腰帶,防止胃部歌聲傳到肖奈的耳朵裏。


    當郎韻他們進了病房之後,她敢用成宗胥的菊花發誓,她看到肖奈笑了。


    肩膀抖成那樣,真的沒問題嗎?


    居然敢偷笑,但是,一個冰山再次笑了,這……很不正常。


    成宗胥一臉的土色盯著那冰山臉拿他來開刷,他沒有辦法,隻能任由他消遣,媳婦開心,他又有什麽所謂的呢。


    “那行,想吃什麽?”盡管肖奈抿住唇,唇角仍是不可抑製的往上翹。


    成宗胥呆呆望他片刻,“你讓我吃嗎?”


    肖奈沒好氣的冷眼白他一眼,他什麽時候吃飯還要征得自己同意了?


    “你說得,不準後悔。”


    等飯送來後,才發現事件玄機的,肖奈後悔地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成宗胥手受傷等於不能自主吃飯等於要人喂,而這項艱巨的任務,毫無懸念地落在了肖奈身上。


    郎韻一家三口就這麽當了一個偌大的電燈泡,靜靜地看著這兩個活寶的戲。


    “你以前怎麽吃得?”


    “護工。”成宗胥想了想,補充了一句:“五十歲,男護工。”


    肖奈:“……”


    肖奈瞅了一眼那邊看好戲的一家三口,沒把希望放在他們身上,因為成宗胥受傷和他有關係,他負隅頑抗:“把你的保鏢叫來。”


    成宗胥無聲拒絕。


    肖奈朝門口望,鬼鬼祟祟探頭張望的坑爹二人組保鏢趕忙把腦袋縮了迴去。


    成宗胥見肖奈招手叫保鏢,當即沉下臉:“算了。”


    說罷默默轉向另一邊,用實際行動表示他寧可高傲的餓死,也不肯讓他人喂飯的決心。


    隻是時不時泄出一兩聲細碎的痛哼,續續斷斷,聽得人心煩意亂。


    肖奈心如明鏡。


    這個王八蛋中槍都沒哼一聲,現在倒哼唧得起勁,無非是打著裝弱勢讓他妥協的算盤。


    他妥協過這麽多次,都不像他自己了,這點事當然……當然是不放在眼裏的。


    保鏢再次出現,成宗胥心灰意冷的蜷在病床上,怔怔地看著保鏢放下一隻大號勺子,“請慢用。”


    他睜大了眸迴看肖奈。


    肖奈正往外挑炒飯裏的洋蔥,餘光瞄見他湊近的臉,神色動了動:“看什麽?吃飯。”


    這是成宗胥自兩人許久未見之後,吃得最好、最滿足的一頓飯。


    也是他吃得最食不知味的一頓飯。


    肖奈讓張嘴就張嘴,讓咀嚼就咀嚼,讓咽就咽,乖巧得不得了。


    恰巧不知道內情的人路過,見狀對牽著的女兒說:“看到那個大哥哥沒有?多不容易啊,自己餓著,喂傻子弟弟吃。小饅頭將來長大了,爸爸老了,也要這樣照顧爸爸,知道嗎?”


    當時肖奈正端著碗服侍成宗胥喝湯,聞言手一抖,成宗胥糊了一臉紫菜不說,還嗆住了。


    丟下碗,拿濕巾給成宗胥擦臉,又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


    路人歎了口氣,愈加感慨:“唉,竟是個飯喂到嘴邊都不會吃的廢人……”


    成宗胥咳得愈發撕心裂肺,肥嘟嘟的女童脆聲道:“粑粑不是廢人,小饅頭也給粑粑拍拍。”


    路人眉開眼笑,心滿意足地牽著女童走了,“人都走遠了,還看。生氣了?”


    成宗胥麵無表情:“沒有。”


    誰信呐?肖奈扯了扯沒什麽表情的臉,而那邊的一家三口很不-道的大笑出聲,成宗胥頓時咬牙切齒的磨牙中。


    成宗胥動作太大,扯了痛處,痛過了勁,萎靡地窩在墊子裏。一時無言。


    他想倆人幹巴巴坐一塊兒太傻,而且,那一家三口很無良的看好戲還自帶瓜子和爆米花,一邊看還一邊旁若無人的討論著,格外的讓人很想滅了他們。


    肖奈暼了一眼郎韻,看到他們一家三口親密無間,幸福美滿,心裏一澀,苦澀在嘴裏不斷蔓延。


    肖奈臉色晦明變化莫測,準備離開,他對成宗胥說:“我先走了,你先休息。”


    成宗胥板著桃花臉,風馬牛不相及地迴了一句:“你包養我了,就應該對我負責。”


    肖奈覺得自己的腦迴路和他不在一個次元:“我什麽時候……”


    “你喂我吃飯,我還替你受傷,你想要賴賬?”成宗胥直接打斷他,特意加重了喂字,頗有些洋洋得意。


    肖奈:“……”


    勉強咽下一口老血:“成少爺身價這麽高,這點小錢實在入不了眼,包養什麽的……你還是另找他人吧。”


    “咱們誰跟誰,給一塊也跟你。”


    好一招四兩撥千斤,撥得肖奈腿一軟差點坐地上去。


    “我說成宗胥。”肖奈揉了揉額頭,嗓音暗藏深深的無奈,“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或者說,誰教你說了這些話?”


    一字一頓充滿遲疑,看也不像他能說出的話。


    成宗胥不會撒謊,也不想騙他,坦白從寬:“白夙教的,然後給了我一堆書看。”


    肖奈突然臉色古怪的暼了一眼明顯也僵硬著的白夙,郎韻笑得很是燦爛的也看向白夙,白夙剛還看好戲的心情瞬間消失無蹤,看著自家媳婦臉色不善,白夙瞬間失語。


    “你按他教的背?”肖奈看著他。


    “沒有。”成宗胥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神色,又暼了一眼白夙那警告的神色,果斷的出賣自家兄弟,“他隻告訴我一句話……追人就得不要臉!”


    肖奈:“……”


    郎韻:“……”


    白夙:“……”


    見肖奈整個人靜下來,緘默的就在病房內瞬間渲染開來,郎韻伸手猛的狠狠的掐了一把白夙的腰,白夙臉色瞬間五顏六色起來。


    該死的成宗胥,下次他再同情他,成宗胥就是豬!!


    看好戲看完了,郎韻得好好看看自家這個人到底一天都玩得什麽把戲。


    白夙連忙抱著軟軟就跑,惹得軟軟以為在玩遊戲還很開心的嚷了起來。


    郎韻在身後咬牙切齒的追了上去。


    而成宗胥這裏,已經養了許久的傷之後,又得寸進尺的讓肖奈做飯給他吃,美名其曰的受傷該補補,這件事,的確是因為自己他才受傷,肖奈沒什麽表情的答應了。


    既然要做飯,就得去超市買菜。


    這是成宗胥的提議,得寸進尺過後的結果。


    肖奈單方麵保持距對方十公分的距離進入超市,走了一會才發現,成宗胥完全是在無章法的亂轉。


    第三次路過內衣區時,肖奈忍無可忍地問:“你到底想買什麽?”


    “買菜。”


    “……食品區在三樓。”


    然後整個蔬菜區的大媽有幸圍觀了冰山臉指導二貨少爺買菜的對話……


    “別拿那個,不新鮮。”


    成宗胥果斷拋下蔫巴巴的空心菜,撚起一把綠油油的細莖菜掂了掂。


    “香菜是調味用的,你買那麽多打算種盆栽嗎?”


    從善如流將菜放迴原位,肖奈推車向前,成宗胥見幾個老人正挑選雞蛋,便湊上前依葫蘆畫瓢的拿起一個。


    “雞蛋的好壞可以通過搖晃來分辨……別搖了,再搖就散黃了。”


    手訕訕縮迴,成宗胥興趣盎然的目光鎖定圓溜溜的洋蔥頭。


    “離洋蔥遠點,你對它過……”


    “啊、啊啾……”肖奈扶額,歎息著吐出後半個字:“……敏。”


    可能連肖奈自己都沒有發現,這個糾纏了他許久的男人,他竟然對他熟悉到了知道他的過敏源。


    事情最後演變成,成宗胥推車在後,一麵念誦購物清單,一麵等肖奈挑選貨物。


    排隊結賬時被幾個老年人插了隊,成宗胥餘光瞥見身旁抓著購物車扶手、肩膀挨著他肩膀略顯懶散的身影,心情卻是出乎意料的好。


    大包小包堆滿了後座,成宗胥滿意的坐進了副駕駛,係好安全帶的瞬間,投去一瞥,卻見那人麵沉如水。


    別墅裏溫暖如春。


    地上鋪著絨毯,不過從門口走到沙發的距離,身上沾染的寒氣就祛除殆盡。


    成宗胥卻覺得,今天,他很希望時間再過得再慢一些,隻因為別墅內太暖,他舍不得一下子消耗殆盡,這種溫暖,是他一直所貪戀的。


    嘴角一直揚起,成宗胥覺得,自己這槍傷,受得很及時,也很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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