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吻,帶著狂暴的懲罰意味,更多的,是他那暴怒之後的席卷。


    像是狂風暴雨般的,令郎韻又驚又恐,無力的身子被他死死的禁錮住,那靈舌不斷地和她的舌糾纏,她想躲,卻無處可躲。


    舌尖猛的疼痛起來,一股血腥味溢滿了口腔內,郎韻臉色瞬間變得刷白起來,滿臉的痛苦之色。


    他,竟然咬破了她的舌!


    但是,那充滿了凜冽的男人,咬破了她的舌後,竟然沒有立刻退開,反而把她舌尖溢出來的血絲給席卷下腹。


    吸吮和舔舐掉她口腔裏的血,嗜血而又恐怖。


    郎韻雙腿一軟,但他攬住自己腰的手太堅固,身體,直接是軟倒在他懷裏。


    郎韻像是一個破敗的娃娃一般,任他擺布。


    沉寂,像死一般的沉寂,郎韻隻能聽到自己心因為恐懼而亂跳的頻率。


    大腦,也因為缺氧而逐漸變得空白,眼神,也開始渙散,這個修羅般的惡魔,她難道就要死在他的懲罰之下麽。


    房門外突然傳來的幾聲高跟鞋的踩踏聲,由遠及近而來,接著,便是房門猛的被敲響,溫雅那強忍住怒火的溫婉嗓音響了起來。


    “夙,你在裏麵嗎?”


    郎韻從來沒有如此的感覺到,高跟鞋發出的聲音如此的動聽過,還有溫雅那溫婉的聲音,此刻的她,竟然也不覺得做作。


    仿佛是天使的聲音,來拯救她的。


    果然,聽到溫雅的聲音後,白夙動作猛的一頓,輕輕放開郎韻後。


    郎韻以為他能放過自己,去見溫雅,但是,她卻沒有想到,白夙那發了狠的吻接著繼續。


    “唔……”


    “放……放開……”


    郎韻唿吸空氣都還沒有吸幾口,嘴,再次被他堵上,那強烈的窒息感襲來,宛如晴天霹靂,郎韻眸子裏透著絕望。


    但卻沒有想到,白夙那狂熱的吻由粗魯到溫柔,最後仿佛是戀戀不舍的吸吮了她的唇一下後,白夙方才放開氣喘籲籲的郎韻。


    那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脖頸處,郎韻一邊貪婪的唿吸著新鮮的空氣,一邊僵硬著身子。


    “還沒有學乖,我不介意浪費時間教你,直到你學乖為止,給我老實的待著,我的懲罰,才剛開始。”


    剛開始?白夙放開郎韻之後,雙腿發軟,郎韻直接跌倒在地,無力的猛的大口喘著,像是一條渴死的魚。


    白夙那隱在漆黑裏的眸子,準確無誤的鎖定著軟倒在地的郎韻,那深邃而飽含凜冽的目光令郎韻不住的顫抖。


    輕輕的開門,白夙走了出去,房門關上之後,郎韻那懸在嗓子眼的心方才緩緩的落下。


    雖然腿軟,但是,郎韻必須得趕緊逃出去,不然,今晚他會弄死她的,她可沒有忘記,他最後那句話,他說,懲罰才剛開始。


    這預防針她就已經嚇得半死,懲罰開始的話,她早就沒命在了。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她要逃走!


    打開房燈,郎韻聽到房門外的幾聲交談聲在繼續,不能從房門逃走,望向窗邊,郎韻踉蹌著向陽台上跑去。


    瞄了一眼樓底距離,幸好,這裏是三樓。


    心慌意亂的,郎韻生怕那個惡魔突然的打開房門走進來,那麽她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抓起床單綁在一起,郎韻迅速的綁好在陽台邊上,正要顫著腿順著那床單往下,房門突然的被打開,郎韻眸子裏瞬間閃現過一抹驚恐。


    白夙一打開房門,便看到那個不老實的女人正要從陽台上下去,眸子一緊,這裏是三樓。


    “上來。”


    把房門關上後,白夙麵無表情的向郎韻走去。


    “你……你不許過來!!”


    郎韻又驚又恐,竟然被他抓到要逃走,那麽,這個惡魔,她若要上去的話,他不得更加的弄死她!


    不知道是因為郎韻那聲音太過於顫抖,還是看到她那表情太過於驚恐,總之,白夙腳步頓住了。


    正拿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她,一開始,他是很生氣,也有想要掐死她的衝動,從來沒有哪一個女人,敢這麽忤逆他!


    更沒有哪一個女人,會讓他情緒一下子豐富起來,這種被動的感覺,是他所不喜的,更是他討厭的,而罪魁禍首,就是這個還懸在陽台邊上的女人!


    “你先上來,今晚我可以不計較。”


    口不對心的,白夙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句話,不止郎韻驚訝,連他自己都驚訝。


    他,竟然會這麽說,眸子咻的轉冷,現在的他,越發的不是以前的那個,雷厲風行的他了。


    這種感覺,真是該死。


    郎韻可不會再信他,腿因為害怕而發軟,身體不住的顫抖,抓著被單的手也快抓不牢了。


    “我才不會再信你,你就是個惡魔,你是惡魔……”


    反複的強調那兩個詞,“惡魔”!


    白夙那深邃的眸子盯向她那蒼白的臉色上,她在怕自己?


    不過,這也是他所希望的,不是麽,隻是,物極必反,這也讓他沒由來的煩躁,他想要的感覺,好像不是這種!


    眸子,移到她抓緊床單的手,有些無力到鬆懈下去,眸子一緊,心,突然亂了。


    “我說話算話,你先上來,摔死我可不負責。”


    郎韻暼了一下眼底下,真的有些高,身體已經嚴重負荷,郎韻也快要支撐不住,但是,上去,她是不可能的。


    若要選擇在摔死和被折磨致死,她倒是寧願選擇摔死!


    手,無力到抓不住床單,手一鬆,便聽到郎韻驚叫一聲,直接從三樓往下掉。


    白夙心猛的一緊,想要去拉住她,但已經來不及,眸子一緊,從陽台上往下看去,卻見那個女人命大,掉到灌木叢上,沒有摔死的踉蹌著爬出來。


    心,不由的一鬆,但是,想到這個女人竟然不信他,還寧願選擇摔死,白夙那深邃的眸子裏暗藏洶湧。


    郎韻以為今天自己會死定了,但是,沒想到她真的很命大,除了被灌木叢刺傷了手以外,她好像並沒有傷到哪裏。


    踉蹌著爬出來,郎韻邊走邊抬眸望向陽台上,那個正凜冽著眸子盯著自己的男人,心,不由的再次懸在了嗓子眼。


    怕他會派人下來再抓著她上去,顧不上腿軟,保命的反射性讓她狂奔起來,即使很是踉蹌。


    “白少,要攔住郎小姐嗎?”


    身後,成承那恭敬的嗓音緩緩的響起,直到再也看不到那個慌亂逃跑的女人背影後,白夙方才把目光收迴。


    轉身,信步走進臥室,“不用,由她去,給我查一下,溫雅為什麽會突然來到這裏。”


    “是,白少。”


    成承小心翼翼的暼了一眼白少那喜怒不定的臉色後,趕緊轉身便走。


    房間內瞬間沉寂下來,拿出煙盒,點燃了一根煙後,白夙慵懶的輕靠在床沿邊。


    煙霧籠罩下,他那副妖孽至極的俊臉透著一股邪魅的誘惑。


    深邃的眸子盯著那還綁著的床單的陽台上,這個女人,膽子越發的變大了。


    而且,竟然也敢三番兩次的不聽話,看來,他很有必要告訴她,她到底是誰的女人!


    想到剛才自己竟然因為她要掉下去的動作而緊張。


    緊張?!!


    突然冒出來的這麽兩個敏感詞,白夙猛的起身,深邃的眸子閃現過一抹暗光。


    他,竟然會緊張?自嘲的冷笑了一下,淺淺的吸了一口煙,白夙突然有些煩躁的直接掐斷煙頭。


    今晚,他很不對勁,竟然會心軟,還會緊張?


    這都不是他該有的!他,應該是冷血,無情的商人,僅此而已!


    起身,渾身散發著濃烈的煞氣,打開房門,瞬間消失在這間有些淩亂的房間裏。


    陽台上那還綁著的床單,在風中飄蕩著,昭示著剛才,經曆了一場緊張的對峙。


    郎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跑到了哪裏,又怕人給認出來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她專門往黑暗而無人的地方跑去。


    直到,她跑到了一處類似於花園的地方,腿一軟,她直接跪倒在地,膝蓋,好像擦傷了,但是,她卻沒有心思去管它。


    身心疲憊,又經曆了一場恐怖的畫麵,白夙那掐住她的窒息感,現在她都還能感受得到。


    原來死神,離她是如此的近,而那個修羅般的惡魔,好恐怖。


    孤苦無依,彷徨無助,郎韻突然委屈的把自己抱成球,現在又不知道到底在哪裏。


    心裏一下子湧上來的委屈,令她眼眶內的淚水,大滾大滾的滴落在冰涼的水泥地上,暈染成沒有形狀的圖畫。


    手機突然的響起,令神經已經很脆弱的郎韻嚇了一跳,以為還是那個惡魔要來折磨她,打開手機正要關機,卻望見那個熟悉的來電號碼。


    像是漂浮不定的浮萍一般,找到了能給她陳定的小舟,郎韻顫抖著手接聽起來。


    “喂……”


    “你怎麽了?”


    “出什麽事情了?”


    因為郎韻的話語帶著抹顫音,電話那頭的人猛的聽出了不對勁,因此,擔憂的再追問了一句。


    但是,郎韻聽到那溫潤的嗓音後,沒由來的信任,像是溫暖著她的一米陽光,讓她找到安全感,此刻對於脆弱的她來說,是無比的珍貴和救贖。


    郎韻委屈的立刻大哭起來,連想要說話都說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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