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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見臨眼瞳裏的酷烈金色一閃而逝,冷冷地抽出自己的右手,伴隨著掌心千鳥齊鳴般的尖嘯,一顆鮮紅跳動的心髒被驟然迸發的雷霆燒成焦炭。菹


    眼前老人木然地望著他,滿是震驚和恐懼的眼瞳裏,倒映出他冷酷的麵容,分明看起來隻是一個大男孩,卻又如神明般威嚴不可侵犯,恍惚間映出了另一個人的模樣,如太陽般耀眼不可直視,永遠伴隨著無盡的雷霆。


    諸天神雷。


    這是總會長最常用的一種禁咒。


    也是世上最頂級的禁咒。


    時至今日除了總會長之外,也隻有兩個人掌握這種禁咒。


    那就是她最信任也是最疼愛的兩個孩子。


    當他在天人境界裏施展諸天神雷,就仿佛那個睥睨天下的女人再次歸來。菹


    “總會長?”


    李青鬆喉嚨裏不斷湧出鮮血:“不對,你是……”


    可惜他已經沒有機會再說話了。


    這位曾經的聖域級升華者,早已經垂垂老矣。


    青之王又徹底的摧毀了他,他的實力已經隻有全盛時期的一半。


    雲雀的一刀已經斷絕了他反抗的可能性,更何況在這個怪物般的女人還釋放了時空凍結的領域,這種脆弱的天師根本就不可能避開她的襲殺。


    她隨手收刀,嘲弄說道:“脆皮雞。”菹


    撲通一聲,李青鬆已經倒在了地上,眼瞳空洞又蒼白。


    像是驚魂未定。


    顧見臨此刻是本體親臨,他吐出胸臆間的一口濁氣,感受著自己的力量。


    古遺跡一戰以後,他再一次破繭重生。


    他能夠感覺到,胸膛裏有春風般溫暖的能量在流淌,治愈著他。


    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甚至是他整個的人生。


    那是燭照律法帶來的突破。菹


    他還同時掌握了幽熒律法的核心,也就是原始迴歸。


    那種憤怒和暴虐也在內心深處燃燒,讓他怒火中燒。


    “像你這樣恐懼的人,應該再多一點。”


    顧見臨蹲下身,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這個老人的額頭上畫下了一道咒文。


    “第一隻。”


    伴隨著暗能量的注入,李青鬆被屍鬼術所侵蝕,枯萎的軀殼竟然重新迸發出生機,虯結的肌肉如山岩般結實,轉眼間從行將就木的老人變成了陰冷森然的青年,麵容遍布猙獰的魔紋,睜開的眼瞳裏閃動著黑芒。


    因為麒麟的饋贈,顧見臨每晉升一個階段,原來所掌握的超凡能力都會有所進化,自從成為了星君以後他還從來都沒有施展過屍鬼術。菹


    這是他最近第一次施展屍鬼術,沒想到打破了術式的限製。


    按理來講,屍鬼的實力是不可能超過自身的。


    但這一次不同。


    隻要是被他親手殺死的生命,都可以轉化成屍鬼。


    雖然實力的確會削弱很多,但也已經足夠了。


    唯一的限製是不能永久使用,屍體的暗能量消耗殆盡以後就會徹底枯萎。


    “我幫你殺人,可是要消耗我自己的力量。”菹


    雲雀抬起明豔無暇的容顏,如風中海棠般嬌豔欲滴,眼角的一抹緋紅仿佛能夠撩撥人的心弦:“你最好記住你的承諾,幫我迴到巔峰期。”


    她的唇角也勾起了一抹顛倒眾生笑容,隱約泛著血腥和森然。


    眼前的大男孩越強,那就對她越有利。


    “隻要這些人死,你想要什麽都可以。”顧見臨扯開襯衫的紐扣,挽起染著血的袖子,一襲黑裙的絕美少女如幽魂般籠罩著他,迸發出太陽般輝煌的光。


    他頓了頓:“而且,這裏本就有你的仇人。”


    這是極為罕見的靈性同調,能夠讓雙方的超凡能力處在一種最完美的配合狀態,分明是兩個人在戰鬥,卻如同一個人般默契,隻有極其親密的人才能做到。


    當然,他們之間倒是沒那麽親密,至少都沒做到坦誠相待。菹


    但他們是世間絕無僅有的同類。


    李青鬆化作的屍鬼為他們撐起了傘,像是最恭敬的仆人。


    暴雨衝刷了濃鬱的血腥味,霧氣在黑暗裏氤氳開來。


    像是洶湧的海潮。


    “聖者大人!”


    “請求支援,優先保護李青鬆大人!”


    獵魔人們冒著暴雨趕來支援,迎麵卻再次陷入泥沼般的寂靜裏,頃刻間仿佛世界都靜默無聲,他們被強行僵在原地,失去了一切的感知。菹


    顧見臨抬起一根手指,屍鬼驟然噴吐出一股狂暴的元素亂流,把毫無反抗之力的獵魔人們吞噬殆盡,轉瞬間就把他們給燒成了灰燼。


    這些人連當做屍鬼的價值都沒有。


    “你沒有遮蔽氣息?”


    顧見臨大踏步地穿過火海,眼瞳裏的金色瘋狂閃滅。


    “這不是正合你意?”


    雲雀在他耳邊輕聲呢喃:“要讓他們……感受恐懼。”


    顧見臨無聲地笑了笑,這是一場光明正大的暗殺,因為他們都沒有刻意的掩蓋這場戰鬥的動靜,目的就是要讓薑家的那個老鬼感受到。菹


    要讓他品嚐,恐懼的滋味。


    薑純陽為了獨自吞掉神墟裏的寶藏,脫離了黑暗世界的保護。


    而在如今的規則限製下,最強者也隻能發揮出聖域級的力量。


    這就給了他們一個絕佳的舞台。


    “下一個。”


    他輕聲說道。


    雲雀隱約知道他要殺的下一個人是誰了,血紅的眼瞳裏閃動著久違的雀躍。菹


    軍用帳篷裏,亞倫博士低聲吩咐道:“你們下去他釋放出來,待會他進食的時候,還需要你們在旁邊看著。陳司長是珍貴的血食,可不能浪費了。”


    薑家的族人們抬著那具棺材,陳司長還在棺材裏昏迷不醒。


    他的唿吸裏帶著自然的韻律,儼然是天人的唿吸境界。


    正因如此,他才是珍貴的血食。


    否則的話,薑楚歌本該被放棄了才對。菹


    這裏臨時挖了一個位於地下二十米處的地牢,封印著那位被奪走了聖骸的薑家大少爺,而且外麵有嚴密的把守,這架勢不是在關押病患,而是囚禁惡魔。


    “明白。”


    薑家的族人們麵露膽寒之色,卻不敢拒絕。


    “小心點,不要汙染了。”


    亞倫博士仿佛想到了什麽令人感到恐懼的事情,低聲說道:“你們都是經曆過當年那些事情的,也知道一旦修行了幽熒律法的人被奪走聖骸,會變成多麽恐怖的東西。這是在靠近神墟的節骨眼上,不能出問題。”


    砰。


    遠處傳來衝天而起的火光。菹


    亞倫博士悚然而驚,迴過頭的瞬間就看到一尊惡鬼撲麵而來。


    砰的一聲,這個蒼老的老人被狠狠地撞在地上,撞得七葷八素。


    薑家的族人們自然是訓練有素,正要施展進化姿態的時候,金色的暴雨卻從天而降,如同一場熾熱的天火般焚燒起來,燒得他們渾身焦黑,血肉衰敗!


    “火遁!”


    李青鬆所化作的屍鬼雙手結印,驟然吐出一口洶湧的烈焰,加劇燃燒。


    “水遁!”


    他的手印變化,熾熱的火焰劇烈降溫,直至冰點。菹


    薑家的族人們經曆過高溫的焚燒以後又被凍傷。


    “地遁!”


    地麵驟然化作泥沼,薑家的族人們紛紛陷進去,隻露出一個腦袋。


    “風遁!”


    熾烈的風刃唿嘯而來,削掉了他們的腦袋。


    這個時候,亞倫博士驟然出拳,一拳把他給轟飛出去!


    李青鬆化作屍鬼以後,本身的實力的確被削弱了,但肉體卻被增強,他在半空中翻滾卸去慣性,落地的時候再次撐起一柄黑傘。菹


    有人從傘下走過,他的眼瞳是威嚴的金色。


    亞倫博士看起來垂垂老矣,竟然還是一個五階的界王,他毫不猶豫地撲擊而來,在半空中靈活地反轉,右腿帶著洶湧的氣,如斧鉞般怒劈而下!


    砰!


    顧見臨抬起頭,怪物般的骸骨憑空凝聚出來,硬生生擋住這一擊。


    “我想找你很久了。”


    他嘶啞開口,嗓音卻是詭異的疊音。


    仿佛有妖嬈又森然的靈魂在他的體內開口,嗓音空靈又遙遠。菹


    燃燒的鬼手憑空凝聚出來,轟然砸向他的頭顱!


    砰!


    亞倫博士被一擊錘翻,炮彈般墜入帳篷裏。


    顧見臨以鬼魅般的速度欺身而上,一腳踏在他的胸口上,把他給狠狠地踩了迴去,天空中的閃電霎時間閃滅,爆發出滾滾的雷鳴聲。


    亞倫博士驟然噴出一口鮮血,滿麵驚恐。


    因為他剛剛明明已經施展了氣之界域。


    然而隻在零點一秒都不到的時間,這個領域就破碎了。菹


    顧見臨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悲憫地就像是看一隻蟲子。


    “他可真蠢。”


    恍惚間,雲雀絕美的虛影浮現出來,嘲弄說道:“在我的麵前施展領域?”


    亞倫博士看清了少年的麵容,一時間竟然有些失神:“太華會長?”


    眼前的這個少年,跟那個睥睨天下的女人實際上一點都不像。


    隻是氣質太過相似了。


    世上還有這般如太陽般耀眼的人,即便位階不夠強,卻已有睥睨的姿態。菹


    “不,你們不能殺我。”


    亞倫博士邊說邊咳血,徒勞地掙紮著,驚懼說道:“我的手裏掌握著誰都不知道的秘密,如果你們殺了我,你們就什麽都得不到!”


    很顯然,這兩個人都帶著決然的殺意。


    那種殺氣讓他毛骨悚然。


    但是他還是要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因為他是絕無僅有的煉金專家!


    顧見臨的眼神依舊冷漠,就像是看一個笑話。菹


    “你看,這是什麽?”


    雲雀如情人般依偎在他的身邊,血紅的美眸裏流轉著嬌豔的曼陀羅,眼神卻是前所未有的殘忍和猙獰,因為眼前的這個老人正是她的仇人。


    她抬起一根蔥白的手指,指尖掛著一枚鈴鐺。


    安魂鈴。


    亞倫博士眼神驟然絕望,下一刻他被燃燒的鬼手提了起來。


    顧見臨抬起右手,狠狠鎖住他的咽喉:“第二隻。”


    哢嚓!菹


    亞倫博士的脖子一歪,低垂著頭顱。


    顧見臨再次在他的額頭上畫了一個詭異的符號,賦予他絕望的新生。


    做完這一切,他望向那個被鐵鏈封死的地牢擋板,一腳將其轟塌。


    灰塵撲麵而來,他麵無表情地走了進去。


    雲雀哼著愉悅的歌謠,眼瞳裏閃爍著殘忍的光芒,注視著安魂鈴裏那個絕望的靈魂,她發出暢快淋漓的嬌笑聲,迴蕩在幽暗的地牢深處。


    “說出你的秘密吧,老東西。”


    她愉悅地下令,眼神卻在注視著眼前那個冷酷的背影。菹


    這才是她的同類。


    冷酷,狠辣,淩厲,兇猛。


    這是最完美的生命,假以時日會成為她最強大的武器。


    封印著陳司長的棺材拍在地上,濺起塵埃。


    李青鬆大踏步地走過來,一拳轟碎了堅硬的透明棺槨,把他釋放出來。


    亞倫博士取出生命藥液注入到他的體內,靜靜等待著他的生機複蘇。


    電光裏,他們的麵容慘白,額頭上的血紅印記觸目驚心。菹


    顧見臨走在最前麵,地牢裏迴蕩著清脆的鈴鐺聲。


    蒼老嘶啞的聲音響起,像是在懺悔一般。


    “我的名字叫做亞倫,我目前世界上對幽熒律法理解最深的人。因為我親自參與了王的屍體研究,在這個過程裏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因為王的屍體產生了異變,祂並沒有完全的死亡,而是變成了一種詭異的怪物。”


    “祂無時無刻不在沉睡,卻又有著最原始的本能,祂侵蝕一切有靈魂的存在,或者吞噬掉能夠讓祂得到養分的人。曾經我們試圖毀掉祂的屍體,但祂竟然是殺不死的,哪怕我們把祂給碎屍埋葬,時間也會迴溯到碎屍之前。”


    “這是王本身的強大,同時也是幽熒律法的特殊而帶來的結果。”菹


    “我本以為是這樣的,但直到八年前薑家發生了一樁慘案,一位年輕的繼承人慘遭謀殺,他被秘密奪走了聖骸,化作幹枯的屍體。”


    “但令人感到恐懼的是,這具屍體竟然也發生了變異。”


    “雖然不及王那般強大,但卻征兆卻跟王一模一樣!”


    地牢裏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雲雀望向安魂鈴裏的蒼老靈魂,恍惚間仿佛明白了。


    顧見臨腳步頓住,也看到了地牢的最深處,被鐵鏈所束縛的幹枯屍體。


    薑楚歌四肢被鐵鏈牢牢的捆住,枯萎的麵容卻泛著詭異的笑意,他自身的位階也是一位強大的聖域級,所釋放出來的氣場森然至極。菹


    冥冥之中甚至能夠聽到他詭異的唿喚聲。


    仿佛在誘惑著無知的魂靈。


    原來如此,進化者被奪走了聖骸以後,就會變成這樣的恐怖的怪物。


    赤之王亦是如此!


    他的聖骸,也被人給奪走了!


    因此薑家才會不留餘力的封印祂,甚至不敢把祂的存在暴露出去。


    直到神墟的降臨!菹


    那麽問題來了。


    赤之王的聖骸,是被誰奪走的?


    真是耐人尋味。


    “不死?”


    顧見臨毫不畏懼地走上前,淡漠說道:“赤之王不死,你也不死麽?”


    這個答案當下就被揭曉了。


    因為他抬起手,熾烈的雷霆迸發出來,驟然貫穿了眼前這個怪物的咽喉。菹


    薑楚歌臉上的恐怖笑容驟然凝固,冥冥之中的呢喃聲也戛然而止。


    “第三隻。”


    他在這個怪物的頭上刻下了屍鬼的符咒,毫無留戀地轉過身。


    雲雀把玩著安魂鈴,望向這個少年的背影,眼神愈發的玩味起來。


    顧見臨走出地牢,暴雨如海潮般唿嘯,電光照亮他線條冷硬的臉。


    漆黑的蒼穹之上滾滾雷鳴。


    他的聲音也如雷鳴。菹


    “薑純陽,出來受死。”


    轟隆!


    帳篷裏的蠟燭如同幽暗的光之海,光芒裏匍匐著虔誠祈禱的老人。


    薑純陽聽到了宛若雷鳴般的聲音,驟然驚悚。


    “薑純陽,出來受死!”菹


    那個聲音是如此的威嚴肅殺,仿佛雷鳴滾滾。


    “太華。”


    他喃喃說道:“太華來了!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你明明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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