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鋒寒接過劍。


    他看了看清風劍,又看了看方澤。


    宇鋒寒覺得手中寶劍,除了是兵器外,似乎還多了一些意味。


    方澤目光落在清風劍上。


    看了眼後,方澤對宇鋒寒說道:“徐兄因為出身所限,在江湖行走時偏愛冒險,當然也是不得不冒險,才有前途。”


    “隻是行險太多,終究是遇到了真正的險境。”


    “你拿了清風劍,也是個提醒……你也有如此傾向,雖不是說不能冒險一搏,但以後冒險時候,看看手中劍,多想一想也是好的。”


    宇鋒寒聽了,看著手中清風劍,深深點頭。


    “我知道。”


    “大師兄心意我懂,多謝了。”


    方澤點頭。


    送出清風劍後,方澤也算了結一件心事。


    他轉頭看了看密室中的財貨,微微一笑道:“這密室裏麵,倒是有不少財物,你不取一些來”


    宇鋒寒搖頭。


    “大師兄你調笑我了,之前在黑水澤我就說過,這次是大師兄救援我,而且黑風寨十三鷹都是師兄剿滅,我沒道理拿這些財物。”


    “還有之前師兄你與我交換紫雷刀和萬寶會邀請函的時候,說過給我尋一把和紫雷刀配套的寶劍,喏,我現在已經有了,我也不缺錢,對這些東西沒啥想法。”


    宇鋒寒抬了抬手中清風劍說道。


    方澤點點頭,也不勉強他。


    方澤沒有直接將財物收起來,而是看了一下密室中木格上的信件和賬本。


    拆開信件之後,方澤看了看,啞然失笑。


    信件竟是霸蠻菩薩熊非農寫來的。


    這封信是一封迴信,前文不知,但從信中內容能推測出來部分,大概是胡嘯天十分殷切,想拜熊非農為幹爹。


    熊非農這人也有意思,迴信說自己幹兒子太多,名字都記不過來了,若是胡嘯天願意等,那就排著,過個幾年再當兒子。


    若是不想等,也行。雖然熊非農幹兒子比較多,但幹孫子還沒收過,胡嘯天要是不願意等待,那首位幹孫的位置,可以留給胡嘯天。


    熊非農的這封信言辭不算雅致,甚至有些地方太過粗獷近乎粗鄙了,話裏話外有都有點揶揄調侃胡嘯天的意思,可就是意外的讀起來有一種異樣的幽默感。


    熊非農的原封信件就是如此,信封裏還有一張紙,卻是胡嘯天寫的。


    胡嘯天這人字如其人,很粗獷,可是寫下的文字,卻意外的……很幽怨糾結。


    後麵那張紙,不是信,而有點像是胡嘯天的日記。


    前麵先是對熊非農那不尊重的揶揄調侃,胡嘯天在這類似日記裏發泄了極度憤怒,連續寫了三個大大的‘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奇恥大辱’,發泄心中怒意。


    而日記的中間,胡嘯天似乎恢複了冷靜,開始在裏麵思考和熊非農拉近關係的必要性,和種種利弊分析。


    中間這段居然還挺辯證。


    到了這張紙的最後,胡嘯天已經沒有開始時候的義憤填膺,而是經過分析後,理性的發現好像當熊非農幹孫子也有不少好處。


    於是在最後麵開始糾結,是等幾年後當熊非農的幹兒子好呢,還是現在當熊非農的幹孫子好呢


    方澤看完之後,就算以他的心性修養,都幾乎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也就是在這裏看,要是吃飯時候看,估計米飯都要噴出來了。


    所謂噴飯,就是這麽來的吧


    看到方澤的樣子,宇鋒寒很好奇。


    “師兄你在笑什麽”


    方澤將手中這封信遞給了宇鋒寒。


    宇鋒寒接過信,帶著好奇和不明所以的看了下去。


    結果片刻之後,宇鋒寒忽然噗的一聲。


    方澤看了他一眼。


    宇鋒寒見方澤看他,強行又忍住不笑,維持平日那拽哥做派。


    不過等他看到後麵胡嘯天從‘奇恥大辱’到‘當幹兒子還是幹孫子’的心路曆程,終於還是忍不住,直接破防了。


    “噗哈哈哈哈哈……”


    “‘奇恥大辱’……哈哈哈,‘奇恥大辱’!”


    “這胡嘯天是打不死我想笑死我嘛”


    “哈哈哈哈哈……”


    宇鋒寒笑的前仰後合,忍不住捂住肚子,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方澤也是麵帶笑意。


    “真想不到,這熊非農和胡嘯天,倒是一對妙人。”


    方澤說道。


    那邊宇鋒寒,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聲。


    “大師兄,容我喘口氣。”


    “這封信是我這一年遇到過最好笑的事,不行,我都有衝動將這封信送給萬心樓,看看能不能發一條江湖逸聞什麽的,不能隻讓我一個人笑死。”宇鋒寒擦著笑出來的眼淚,口中說道。


    方澤笑著搖了搖頭。


    他又拿過了那本賬本。


    翻看看了一下,好似平平常常。


    裏麵內容,記錄的是黑風寨給熊非農上供的財務的賬目。


    黑風寨在青州黑道之中,也算比較能撈錢的了,主要是因為占據的位置比較好,乃是一條要道。


    而之所以經營這麽多年還沒被平掉,主要是抱住了熊非農的大腿。


    當然,這大腿也不是白抱的。


    黑風寨每年入賬的大頭,都被送給了那熊非農。


    方澤看了看賬本,忽然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他敏銳發現,這本賬本雖然很簡單,就是三個月送一次財貨給熊非農,可記錄的時候,每次送的財貨都要分兩筆。


    方澤直覺感覺,哪裏有一些問題。


    “大師兄你怎麽了”此時宇鋒寒也擦幹笑出來的眼淚,大體恢複平時正常狀態,對方澤問道。


    “我總覺得,這賬本哪裏不對。”


    方澤說道。


    片刻之後,方澤想到一點。


    “門外老韓還在,我去問問他。”方澤說道。


    老韓,就是剛才方澤救的那個老者。


    他是黑風寨賬房。


    “好,我跟你一起去。”宇鋒寒說道。


    方澤點頭。


    他收了密室之中其餘財貨,然後拿著賬本,一躍而起,從密室之中縱起。


    方澤從那青石地板的窟窿裏出來,迴到胡嘯天房間。


    宇鋒寒也跟著縱身而出。


    兩人走出屋子。


    門外,本來看起來昏昏欲睡的老韓,一下精神起來,直接站起來對方澤說道:“方俠爺,這邊是事結束了”


    “還有事沒有解決。”方澤說道。


    “老韓,你是管黑風寨賬房的。”


    “我問你,黑風寨平日裏,是怎麽給霸蠻菩薩熊非農上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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