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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醒過來時,是躺在朝陽溝城隍廟後麵的行房中的。


    熟悉的火炕暖烘烘的,精致的梨木炕桌被推到了不礙事的角落。


    “燕趙,你醒了?”


    我看著艾魚容關切的俏臉,點了點頭。


    “我躺了多長時間了?”


    艾魚容說:“已經三個小時了。”


    “馬麵最終還是逃了吧?”


    艾魚容歎口氣,說:“那個馬麵最是狡猾,一見大勢已去,就直接遁走了。”


    說話時,艾魚容神色有些不自然。


    “怎麽了?”


    “楚齊中了馬麵的毒,兩個小時前還在照顧你的時候,突然暈倒,現在還在發燒,渾身如同火燒”


    “降溫沒有?”我連忙從火炕上下來,趿拉著鞋就往旁邊的屋子跑。


    艾魚容跟上來說道:“一直在降溫,但都不管用。哦王修也過來了,他跟墓淨司聯係上了,說你父親正派人趕過來。”


    王修被我安排協助陳仙掃尾,想必是完成任務就飛了過來。


    院子裏。王修,小初九,韓千千,老蝠頭,人麵鳥都在,他們一見我出來,唿啦一下圍過來。


    “少仲公,你沒事吧?”


    “燕大哥,你快去看看楚齊姐姐吧。”


    “切,命真硬!”


    “老大,可嚇死老頭了。”


    “咕咕”


    我衝大家點頭,說了句我沒事,就跟著艾魚容進到秦楚齊的房間。


    屋子裏有婆雅照顧和花婆婆照顧。


    花婆婆見了我,老臉先是一喜,而後馬上換上了一副生氣的表情。


    “臭小子,你還知道迴來啊,快看看吧,楚齊這丫頭中了馬麵陰帥的毒,一個勁兒地說胡話,那體溫更是高的離譜!”


    說著,花婆婆又給秦楚齊的額頭上搭上一條冰涼的毛巾。


    “不要,不要傷害趙子”


    我走過去蹲在秦楚齊的炕頭前,拉著她的小手,感受著手心傳過來的灼燒感,心疼且心恨。


    花婆婆一擰花白的眉毛,衝我嘀咕,“看看,就這樣子,都倆鍾頭了。不是婆婆說你,楚齊這丫頭對你可是真心實意你可別裝傻。”


    裝傻?怎麽可能啊!


    盡管被花婆婆誤會,但我也沒有立即解釋的心思。


    婆雅站直身子,說道:“老貓和趙洪亮他們換了幾茬大夫了,都沒轍,王修已經跟墓淨司聯係過了,也不知道人啥時候到,要不,你再問問?”


    “老天狗,你能救麽?”我喊了幾聲。


    嗯?老天狗明明還在我的中丹田中,但一直沒有迴音,就好像睡死了過去。


    估摸這老頭是為了救我才累趴下的。


    “燕趙,你怎麽了?”


    “啊?啊!”


    “快別愣神了,快給墓淨司那邊打個電話,問問他們派來的人啥時候到?”


    我點點頭,連忙給老爹打去電話。


    電話是太極接的,他說老爹已經安排了人族岐山氏醫術最高明的人做直升飛機趕過來。


    一同跟來的,還有我認識的冥河蛇,據說這小子是個用毒解毒的高手。


    放下電話,我輕輕摸了下昏迷的秦楚齊的臉蛋兒,把散碎的發絲別到她的而後,柔聲道:“楚齊,很快就會有人來救你了,你會沒事的,這一切都會過去的!堅持住!”


    大約等了半小時,終於,一陣噌噌噌嘈雜聲打破了城隍廟的寂靜。


    我好似條件反射似的,連忙站起來,衝外麵的王修喊道:“可是我爹派來的人?”


    “是!”


    我連忙鬆開秦楚齊的小手,快步走到門口。


    隻見這院子中,一陰森森的細柳黑影率先走下飛機,接著,是一個穿著傳統白色漢服的女人,年紀大概四十幾,素麵卻美麗。


    這女人自己背著一個草簍子。


    那先下來的黑影就是冥河蛇,他見過我,所以還沒等靠近,就說道:“小蛇見過少仲公。”


    跟上來的漢服女人微微欠身,說道:“見過少仲公,我是岐窮落。”


    女人沒有花哨的包裝自己,隻簡單地介紹了自己的姓名。


    “有勞二位了!”我微微躬身。


    女人搖頭,然後急切道:“少仲公,中毒的女孩子在哪?”


    “就在我身後的行房裏,裏麵請!”


    “少仲公,這女孩中了九幽蓮子的毒!”冥河蛇畢竟是鬼醫,專於這些陰間的毒。


    “我同意冥河蛇的推斷,並且少仲公,冥河蛇,你們來看,”岐窮落指著秦楚齊的臉色兒說道,“九幽蓮子毒發一個時辰,就是鵲大先生在世,恐怕也無濟於事。但這毒在女孩體內已經折騰了多久?差不多要三個小時了!”


    我一臉蒙圈。


    倒是一旁的冥河蛇接過話茬,說道:“天哪,也就是說,這女孩是”


    “沒錯,天生的藥王體!”岐窮落點頭。


    “真是太棒了!”冥河蛇一陣抽風似的興奮,“沒想到,竟然在這裏遇見了傳說中的藥王體!”


    “蛇兄,這毒?”


    “哦,剛才太高興了,失態了,”冥河蛇收起笑容,說道,“少仲公,因為這女孩是難得的藥王體,對於馬麵這種毒,隻能清除的更加徹底!”


    我聽了心裏激動不已。


    岐窮落把我們男的都轟到了院子裏,隻留下婆雅和花婆婆幫忙。


    折騰小半個鍾頭,行房裏麵趨於安靜。


    門吱呀一聲打開,花婆婆笑嗬嗬地走出來,手裏拿著一盆黑色的血水。


    “趙子,馬麵的毒終於被拔出來了。楚齊這丫頭燒也腿下了,你進去看看吧。”


    “哎!”


    我喊了句,三步並兩步衝進去。


    “楚齊!”


    “噓”岐窮落搖搖頭,小聲說,“少仲公,這孩子剛睡熟,你看看就行,別吵到她。”


    我趕緊閉上嘴巴點頭,衝岐窮落拱了下手,一雙眼睛就落在了熟睡中的秦楚齊的臉蛋上。


    雖然兩腮還有些紅暈,但已經看得見彷如羊脂玉般的肌膚


    “咳咳,少仲公,能否出來一下,有件事兒,我們想跟你談談。”


    我迴頭,隻見岐窮落和冥河蛇兩人麵色有些尷尬。


    心說,這是什麽表情啊?


    我還是點了頭。岐窮落和冥河蛇對視一眼,朝院子外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拜托婆雅在裏麵照顧秦楚齊,帶著岐窮落和冥河蛇迴到我先頭躺著的那間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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