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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寅被我一通嗬斥,麵子上掛不住,嚷嚷要跟我大戰三百迴合。


    我白了他一眼,懶得搭理這炮仗脾氣,轉頭看向甲辰和丁未。通過我的觀察,六丁六甲中他倆算是領頭的。


    甲辰見我望來,皺起眉頭不吭聲,丁未則急得滿頭大汗,就好像這個時候他要是想不出個一二三來,會很栽麵子。


    我搖搖頭,暗忖,這兩個領頭的一個根本不會想,一個根本想不出。算了,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就在這時,隻聽頭上哢嚓一聲,好像被人踩壞了某處屋頂,緊接著聽見一個人大聲慘叫,然後就看見一人影從房頂漏掉下來。


    “甲午救人!”皮大仙喊出聲時,甲午已經奔了出去。在那人摔到地麵前牢牢抓住。對,就是抓,而且還是一隻手抓的。


    甲午正想顯擺自己的速度,卻發現我們都瞪大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手裏提著的人。於是甲午也瞄了眼。


    原來那人瞳孔放大,早就死絕。


    甲午隻好把那人放到地上。這時,又有幾名警察掉了下來,六丁六甲中除了賭氣的甲寅和想主意的丁未沒出手,其他都紛紛救人。但結果都是一樣,救下來的也沒一個是活的。


    整個廠房透著一絲詭異,好像我們都成了提線的的木偶一樣,被人牽著走。從剛才莫名其妙的槍聲,到現在又詭異的死了這麽多警察。我越發覺得事情不單單隻是要嫁禍我們這麽簡單。


    那這個鱗,究竟在哪?它想幹什麽?


    就在我陷入思考時,又聽見外麵傳來腳步聲。糟糕,這又是一批送死的。


    果然,沒一會兒工夫,這一批也再無活口,並且死屍都被扔了進來。


    不行,再這麽下去,人非死絕了不可。


    我貓著腰跑到廠房門口,貼近牆麵站好,這樣狙擊手看不到我,聲音也能最大程度地喊出去。


    “別再叫人進來了,來了也是送死!”


    “我擦,你們這群喪心病狂的綁匪,害了我們這麽多人,還敢跟老子叫囂。行,我非攻進去將你們繩之於法。”


    呃,我好心提醒他們,竟把我的話歪解成挑釁了,真他娘的沒法談了。


    先入為主害死人啊!就好像別人先認定你是小偷,就總會無時無刻不在防著你。這種感覺不好,但沒辦法。


    六丁六甲不能傷害普通人,我和皮大仙又快不過狙擊手。於是就形成了僵局。這一僵持,就挺到了傍晚。


    外麵也因為死掉兩批警察不再輕易派人,而是不斷地喊話,進行心理戰。


    目前這種局麵既不是我和皮大仙想看到的,也不是外麵想看到的,或許更不是鱗想看到的。


    所以當我們和外麵保持對峙卻又不想僵持的情況下,鱗再一次火上澆油了一迴,讓本來就誤會的事變得更加沒有道理可講,一時間整個廠房亂成一鍋粥。


    事情是這樣的,從廠房頂突然飛下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轟地砸到外麵的警車上,隨即便引來外麵一聲聲歇斯底裏的怒斥,接著一大批悍不畏死的警察提著防爆盾衝了進來。這一次,他們選擇了正麵突破。


    我和皮大仙不甘心被人冤枉,便準備找機會闖出去。如果沒有那躲在暗處的鱗,或許我和皮大仙會老老實實地跟警察走一趟。但現在,不可能。


    丁酉和丁亥再次充當主力,畢竟他倆的攻擊麵廣,又能做到盡量不傷人。


    等這批警察衝進來時,狂風開始唿嘯而去。頓時吹得廠房內烏煙瘴氣。


    走!我和皮大仙準備開溜,其實我倆也在賭,賭製高點處的狙擊手視線也受到些許影響,這樣,我和皮大仙或許能活著離開。


    可當我和皮大仙加上眾位神將準備再次突圍時,一隻紅色的影子突然出現在人群,之後便開始肆意地收割人的性命。


    “鱗!”


    “他娘的,終於舍得出來了!”


    “快住手!”


    “找死!”


    可是那道紅影哪會聽我們的,一聲聲慘叫此起彼伏,一股越來越濃的血腥味開始彌漫。


    “誰是頭?這裏有鬼祟,趕快帶人出去!”喊不住鱗,我就隻能喊那些警察,希望他們能趕緊離開。


    六丁六甲見鱗猖狂,紛紛朝鱗撲來。這才保住了一些生命活下來。


    漸漸地煙霧消散,還活著的人都看見了一個身披紅色鱗甲的鬼東西被十二道高大的身影圍住。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個中年警官,他盯住我和皮大仙,問道:“剛才是你們提醒的?”


    皮大仙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屍,歎口氣沒有說話。


    我則點頭承認。


    “你們就是綁匪?”中年警官又問。


    “你看我倆像?”我也沒好氣,“趕緊帶著你的人離開這兒,這裏並不安全。”


    “哼,你以為你是誰,敢跟我們楊隊這麽說話!”一個小年輕警察瞪著我,出言訓斥。


    我懶得搭理他,看向對麵這個姓楊的警官,再次勸說:“這地方不幹淨,你們還是先離開,我可以保證我們不是壞人,真正的兇手,就是那個……鬼,東西。”


    “哼,沒準你們是一夥的。”那小年輕又開始挑唆。


    我擦,我心說你就仗著人多有槍不害怕是吧,等一會你見識過鱗的厲害,不尿褲子算你有本事。


    腹誹之後,我再次說道:“要是不想再死人,就趕快撤!”


    那中年警官似乎也知道事情變得有些超出他所能控製的範圍,便認真盯著我和皮大仙,最後問道:“你說你不是綁匪,那你是誰?”


    我知道,這中年警官就差一個合理的解釋。


    於是我掏出褶褶巴巴的一個小本子,上麵寫著:吳良,男,朝陽溝陰陽協會精英幹事。


    中年警官看了一眼,便知道本子是真的,認認真真地將本子還給我,說了句失敬,然後帶人便撤。


    撤到廠房門口時,突然跳下來幾道黑影,截斷了去路。


    我擦,果然這鱗是不打算放過這些警察。至於原因,我也沒時間尋思。


    我叫皮大仙保護好自己。皮大仙朝我點頭,從長袍中掏出一張黃表紙,護在掌心。


    而我,急衝衝紮進了小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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