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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仆每天的工作非常的枯燥,枯燥源自日複一日重複著同樣的事情——


    洗衣服、做飯、給無藥可救的色批主人指導不會的難題,順便吐槽他是什麽品種的笨蛋。


    生活其實就是如此,除了那些走在路上的、從自己活膩了的地方去別人活膩了的地方逛一圈的富人……精神富有和物質富有都算富人,或者有些人兩者都占。


    除了上述的自由人之外,每個人早上睜開眼睛之後要做的事,其實細算下來跟昨天沒什麽不一樣。


    所以把時間細分、把事情細分之後,才是尋找差異的關鍵。


    比如現在,淺井真緒在跟昨天相同的時間去後院把衣服收進家裏,路過客廳的時候卻發現昨天這個時候應該窩在書房裏敲代碼的狗秀金薩瑪,正鬼鬼祟祟在翻箱倒櫃。


    客廳的頂燈有很多種模式,現在是省電的那種,不是太亮。


    所以有個人蹲在那,就跟大黑耗子一樣,窸窸窣窣。


    “你在找什麽?”她抱著一堆衣服路過,停住了腳步,問蹲在那的大黑耗子。


    言情


    夏目直樹頭也不抬,挪了挪腳步,用屁股衝著她:“你這麽問,我總覺得你下一句就要占我便宜。”


    “什麽意思?”淺井下意識歪了歪頭。


    這個動作其實有些可愛,但以夏目直樹的姿勢看不著。


    不然脖子會扭到。


    但是淺井自己意識到了,她覺得有些惱,自己怎麽跟在賣萌似的……


    於是她有些氣,有氣就要撒氣。


    所以她走過去衝著大黑耗子在晃悠的屁股用腳尖輕輕踢了一腳。


    女人啊……女人心海底針,永遠不要用正常思維去跟上她們的腦迴路。


    不過這一腳同樣很可愛就是了。


    “從今以後咱倆各論各的,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爸。”夏目直樹蹲在地上翻找電視櫃,大概是找到了,站起來活動了活動腰杆說道:“後一句就是‘哥你找啥呢,爸幫你找’。”


    他說罷衝著淺井笑了笑,心想各種動漫梗拋出來你都接的住,跨國爛梗你總不能還接得住吧?


    淺井默不作聲,身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北海道人,她肯定是不知道這個梗的。


    所以她想歪了。


    老早就聽說男的喜歡聽別人喊爸爸,你也是這個意思?!


    女仆的目光變得不是太友善,心想這耍流氓是跟誰學的?


    北原、山田那幫人?


    還是說……


    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於是原本眯著的眼睛眨了眨,恢複了常態。


    這是好事。


    “果然,就算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夏目直樹說道,下意識用腳去把抽屜關上。


    但他忘記了自己的腳剛剛受過傷,翻找碘酒就是為了消毒。


    結果就是受傷的腳趾把抽屜關上了,但他整個人得意的樣子便戛然而止。


    緊咬著牙關,那一瞬間的疼痛彷佛穿透了皮膚直達骨髓。


    “嗯~可惡。”


    他手裏緊握著碘酒和棉棒,抿唇咬牙單腳支撐往後蹦到沙發邊坐下,緩了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埋怨自己腦子不好使的抱怨。


    “腳傷著了?”淺井見他好像被人打斷腿的樣子,走過來將手裏的衣服先放到沙發上。


    夏目直樹點了點頭,脫掉襪子看了看腳趾:“放學那會不小心撞到了,剛才在臥室裏看了看,好像甲溝附近有撕裂傷。”


    幸虧自己沒有甲溝炎。


    夏目直樹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些許樂觀,大概就是十幾年來日常倒黴但從不自暴自棄的原因。


    淺井坐在他身邊,突然就去抓他的腳,給夏目直樹嚇了一跳。


    好家夥,又來?


    “別,這次我自己來就行!”他連忙擺了擺手:“碘酒塗再多能塗多少?這個我有數的,不像蘆薈膠我以前沒用過。”


    淺井澹澹地瞥了他一眼,“你打算用碘酒?”


    “不然呢?”


    淺井無奈地抿了抿嘴,想要解釋突然覺得跟這種生活白癡解釋純屬多餘……


    你不是久病成醫嗎?


    你不是看我的視頻還學過中藥嗎?


    你有給和泉澪那女人學中藥買藥材熬藥的功夫,你自己研究研究西藥,對自己上點心好不好?


    “你以前受傷都是塗碘酒的?”她不由分說地伸手一推,再次將夏目直樹推倒,然後用腋下夾住他的腿,輕輕捏著他沒受傷的腳趾,把腳扯到眼前,仔細去看受傷的那個大拇指。


    確實撞擊挺厲害的,甲床裏麵有少量淤血,甲溝紅腫有少量血跡。


    這種肉眼可見的疼讓淺井都皺了皺眉,她瞥了眼神色不太自然的夏目直樹,心想都傷成這樣了你怎麽看起來一點事沒有?


    不疼?


    要不說夏目直樹腦迴路跟別人不太一樣,他早已習慣了疼痛且知道“悟已往之不諫”的真理,所以已經受傷了就不會再表露的多麽不堪。


    倒是現在被淺井夾著的腿傳來的觸感才是他神情不自然的罪魁禍首。


    看來那天就是剛洗完澡所以真空上陣,今天這個觸感,明顯就是有穿嘛!


    嗯……那個……


    小富婆那家夥好像給自己科普過一些基本樣式和材質,自己以後要是了解的多了,是不是也能做到聞香識女人,一碰一觸就能斷定款式?


    小富婆肯定是能的,畢竟就是幹這個的。


    自己嘛,肯定差了點。


    “別亂動!”淺井突然蹙眉輕喝了他一句,然後腋下夾得更緊了。


    夏目直樹縮了縮脖子,他有那麽一瞬間以為自己的心思被抓到了,都做好再一次天旋地轉的準備了。


    女仆德式背摔警告!


    但他緊接著發現淺井隻是在認真觀察他的傷勢,那種低著頭認真的樣子讓他有些感動。


    哪家女仆這麽盡心盡力,要不就是錢給的多要不就是沾親帶故,不然就算是剛交的男女朋友腳受傷了,也不帶這麽關心的吧?


    夏目直樹心頭一暖,心想居然是帶鋼圈的。


    確認完畢傷勢之後,淺井鬆開了他的腳。


    “我知道傷的不輕,但以我多年受傷的經驗來看,這種小傷沒必要去醫院,自己塗點碘酒養幾天也就好了。”


    “待在這別動。”


    豈料淺井卻是留下一句話,居然把碘酒給放迴了電視機下麵的小抽屜裏,轉身去了樓上。


    等她再迴來的時候,已經抱著一個小藥箱了。


    打開小藥箱,她從裏麵拿出一瓶碘伏來。


    “碘酒和碘伏都能消毒。”她把碘伏遞給夏目直樹,“但是碘酒要盡量避免接觸傷口。”


    “碘酒……碘伏……”


    夏目直樹看了看小藥瓶,覺得跟碘酒沒啥區別啊。


    都是紅棕色的液體,至於化學成分就看不懂了。


    “用碘酒給傷口消毒會怎樣?”他把碘伏還給淺井,淺井便拉了張板凳,蹲在一旁讓他把腳放在板凳上,很自然地開始給他擦拭傷口。


    “我以前都是用碘酒的,去校醫務室他們也是用碘酒。”


    “消毒用碘酒沒錯,但處理傷口碘伏更好……如果你能記住以前是哪個校醫給你往傷口上用碘酒,我會去找他理論的,不能那樣給你處理外傷。”


    “碘酒裏有酒精,接觸傷口會很疼,甚至會導致傷口細胞變性。”


    她一邊說,一邊非常溫柔地上藥,一遍一遍地輕輕擦拭,力道之輕甚至沒有按壓的感覺。


    一點都不疼。


    原來自己並不是習慣了疼痛,而是除了忍受之外沒有第二個選擇。


    如果可以,他以後都想讓淺井幫自己。


    夏目直樹不僅覺得不疼,看著任勞任怨的淺井蹲在那裏,溫柔地給自己擦藥,反而一股暖流從腳尖傳遍了全身。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最近淺井變了一些……除了睡覺被打擾的時候。


    在他眼裏淺井愈發不像是個媽媽雇來的女仆,反倒像是個跟自己住在這個房子裏共同生活了許多年的女人。


    兩人默契十足,已經無法想象這個家少了淺井是什麽樣子的了。


    那……


    如果有一天淺井少了自己,她會覺得家裏空蕩蕩的嗎?


    她會……


    覺得心裏空蕩蕩的嗎?


    望著諾大的房間,夏目直樹抬頭看向二樓。


    自己每天的課程排得滿滿的,而淺井好像不太願意經常去學校的樣子。


    那自己不在的時候,淺井每天除了做家務之外,都在幹些什麽?


    她不玩遊戲,也不追星追劇。


    家裏連個活物都沒有。


    “淺井。”


    “有什麽事等我給你處理完傷口再說,多少體諒一下別人,別在別人認真的時候分……”


    “我們養隻貓吧?”


    淺井一愣,但沒有說話。


    夏目直樹的視角隻能看見她的額頭,還有垂在臉龐的青絲。


    透過那青絲間的縫隙,能朦朧地看到淺井認真的眼眸。


    真漂亮,賞心悅目的美。


    學姐很好看,有一種帥氣美,充滿了運動型的魅力。


    雨宮千鶴也很好看,有一種氣質美,瓷娃娃一樣的身材和長相總是給他一絲不真實的幻覺魅力。


    而淺井就不同了。


    她時而端莊時而充滿了活力,能夠表情冷漠地質問他今天為什麽受傷了,不說出誰幹的那就都打死。


    也可以臉上帶著淺淺的喜悅看著桌上的蛋糕,一邊迴憶自己多久沒吃過甜食了,一邊吹滅蠟燭後輕聲說句謝謝。


    她的美美輪美奐、千變萬化。


    萬能女仆身上有一萬種你喜歡的樣子,也有能力讓你喜歡上她的一萬種樣子。


    她的美又美的真實,每天跟你在同一個家裏睡著,又在同一個家裏醒來,會給你做飯,給你放好熱水洗澡。


    她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到讓人心安理得的接受,以至於夏目直樹這才意識到淺井根本不必為了一份工作,做到這種程度。


    “我們養隻貓吧!”他又說了一遍。


    淺井這才抬起頭來看向他,眼神略有疑惑。


    白皙的脖頸、棱角分明的鎖骨,寬鬆的睡衣、濕漉的頭發。


    夏目直樹別過頭去,臉有點紅。


    “為什麽要養貓?”


    “你要是喜歡狗也是可以的。”夏目直樹答道:“我其實覺得狗好一點。”


    “問題不是養什麽,是為什麽要養。”


    “可能……”


    夏目直樹想了想,把目光移迴來,笑了笑:“可能我跟那天那個歌手挺像的吧!”


    淺井想起了那天新宿禦苑裏遇到的人和貓。


    那隻叫老師的橘貓。


    “原來是這樣。”


    她重新低下頭,用幹淨的棉棒輕輕給他擦拭多餘的藥液,然後也不嫌棄,給他把另一隻腳上穿的襪子扯下來,連著剛才他自己脫掉的那隻一起,拎著去了盥洗室。


    想了想,淺井把兩隻襪子扔進了水盆裏。


    就這麽一點東西不值得開洗衣機轉那麽幾分鍾,手搓出來算了。


    “你喜歡的話,養就是,其實沒必要問我的。”淺井往水盆裏放了水,然後坐著小板凳開始挫那雙襪子:“我隻是問問緣由,並不會阻止你。外麵那些衣服別給我弄亂了,那是已經曬好的……你明天要不要出去?需要我給你挑衣服嗎?”


    “那不行,你也住在這裏,冒然養什麽東西,萬一你不喜歡呢?”


    夏目直樹衝著盥洗室說道:“既然你不反對,那有空跟我去寵物店看看吧!”


    “隨便你,你做決定就好。”淺井沉默了一會,又繼續道:“衣服呢?需要挑嗎?”


    “大概不需要吧。”夏目直樹想了想。


    “沒約和泉澪?”


    “沒有,學姐下周要去京都比賽,整個周都不會來,比賽前夕就不要去打擾她了。”


    聞言正在洗襪子的淺井手裏一頓,不知道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很好,知道輕重緩急,知道對女生來說什麽事情優先級最高,沒白教你。”


    過了一會,她才說出了這麽一句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話。


    夏目直樹坐在沙發上,受傷的腳踩著小板凳,他左右晃著腦袋找一個不會擋光的角度觀察傷口,發現淺井處理的非常好,碘伏浸潤通透,而且一點都不多餘,不會睡覺的時候沾到被子和床上。


    “嘿,真好!”他咧嘴一笑,突然覺得有點小幸福。


    同齡男生,哪有自己這待遇?


    以前受的罪換來這麽個女仆,想想也挺值的。


    剛才跟淺井說的想養貓的那個理由,其實沒說完。


    他並不羨慕流浪歌手有橘貓。


    橘貓在流浪歌手最低穀的時候出現在他的眼前,帶著他走出了孤獨。


    而自己呢?


    夏目直樹明白自己其實也是有貓的,隻是這隻貓有著白皙的脖頸和吐氣如蘭的氤氳,睡覺的時候喜歡蜷縮成團,就是偶爾脾氣不太好,不喜歡做麵食也有起床氣——


    他老早之前就有自己的貓了。


    他隻是害怕自己的貓一個人在家裏會孤單,給她找個伴。


    而且……


    夏目直樹看向盥洗室,正好跟洗完了襪子拎著準備去曬的淺井對上眼。


    他衝著她淺淺一笑,心想你就算能扔了我走,養隻貓總不能也扔了貓走吧?


    除非你把貓也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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