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小凡能感受到自己的腳漸漸恢複了知覺,行走起來,還是有些一瘸一拐的。


    她抬眸,看著他行動不便的身體,默默杠起他的臂膀。


    東方淩麵色變了變,剛想拒絕,卻聽到元小凡說了一句讓他感動肺腑的話:“我們是夫妻。”


    東方淩看著她的側臉,緊攥雙拳,心裏激動不已,他們是夫妻,對啊,他們是夫妻,夫妻本就應該在逆環境下相互扶持的。


    於是,他不再堅持了,任由她這般架著自己走。


    就這樣,走走停停,前行了數十裏,出現了一麵光滑如鏡的崖壁,原來,他們隨著山體裂縫中,跟著積雪,一同墜落到崖底。


    東方淩凝神看去,隻見寬闊涯邊的壁麵上,有個小小的山洞,若不仔細的觀察,是極難發現。


    他心下驚喜,啞聲說道:“小凡,你看那邊有一處洞穴。”


    元小凡側頭看了過去,頓時開心的歡唿了起來,“太好了,相公,我扶你過去。”


    兩個人艱難的來到洞口處,洞壁觸手所及之處,都要布滿一層薄薄的寒霜,兩人緩慢的前行,不遠處,有一團微弱的亮光傳來。


    他們便加快了前進的速度,終於,抵達了通道的盡頭。


    這是一座麵積較大的洞穴,剛才所看到的那團亮光,是洞穴中央頂端一個洞。大小的如碗口一般大,將山上的光,折射下來所至。


    洞穴不是由一般的岩石所組成,而是堅硬且極寒無比的萬年玄冰,經過透明冰麵的重重反射,將偌大洞穴照得一清二楚、如同白晝。


    他們趕緊尋了一個地方坐下,總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阿離……阿離還好嗎?”元小凡剛坐了下來,眼角就濕潤了,她一直心裏隻有一個未然,卻記不起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阿離。


    阿離今年也應該十一歲了吧,六歲的時候,她就離開了,記得以前他是那麽的愛黏自己的,也不知道她不在的這幾年阿離是怎麽過的。


    東方淩也順著她的邊上做了下來,深邃的眼眸看向了遠處,淡淡的開口道:“阿離自打你離開之後,就一直不跟我說話。”


    這其中的辛酸,隻有他知道,當年元小凡離開之後,他一蹶不振多日,而阿離,一直覺得娘親是他害死的,所以,一直也不願意跟他說話,整整五年時間,父子兩個沒有說上一句話,或者是東方淩主動找阿離說話,但阿離都當他是空氣一般不予理睬,見到他也是掉頭就走。


    元小凡雙眸微怔,她知道阿離的脾氣,阿離這樣,一定是在怪東方淩把她這個娘親弄不見了,低低的聲音道:“我不對不起阿離。”


    東方淩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的兩隻小手緊緊的攥在手裏,墨玉一般的眼神低垂著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小凡,你沒有對不起誰,是我,是對不起你,對不起阿離,更加對不起……未然。”


    提到未然,他就心如刀絞,他這個當父親的,沒有經過一天當父親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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