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長孫衝,你們說,這紙張是你們做出來的?”


    長孫衝還想迴絕一下,畢竟,這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殿下的功勞,他真的全給貪墨了?他也不敢啊。


    但,他還在想的時候,程處默已經開口了。


    程處默挺起胸膛,雙目炯炯有神,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陛下,這紙張東西,就是我程處默的手筆。”


    程處默大眼睛看著眾人:“本來想以紈絝的身份跟你們相處,可換來的卻是你們的不理解和敵意,今日開始,我程處默是天下第一工匠,我不裝了。”


    朝堂上,冷風吹過,不少人感覺臉上的汗已經凝結了起來。


    老程家出現一兩個倒反天罡的存在,一般來說是正常現象,畢竟,以程咬金那種用開山斧育兒之法,出現反骨無可厚非。


    但這個程處默的逆天程度,直接讓朝堂上的袞袞諸公,直接傻眼。


    李靖藏在袖袍之中的手都在按,他害怕自己按不住,衝上去捂住程處默的嘴。


    這小東西,說話怎麽跟老程一個樣,陛下問你話好好說不行麽,非要吹牛。


    那紙張李靖也用了,絲滑的很,雖然不如宣紙那般潔白,但手感也是不錯的,屁股也不疼。


    那玩意兒要是你程處默造出來的,我李靖,當場就把昨晚用的紙吃掉!


    程處默欠揍的表情,整個朝堂,幾乎沒有人能忍住。


    但也沒人去動手。


    一方麵,你動手,那他娘的程咬金迴來不得跟你拚命?


    再者,程咬金巴不得天天鬧騰,這樣陛下也放心,就連娶青樓姑娘當小妾的事情都出來了,這人家瞌睡,你打程處默,這不是送枕頭麽?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朝堂之上,文官居多,打不過程處默。


    別人巴不得在陛下麵前彬彬有禮,程處默不一樣,巴不得陛下覺得他是個紈絝子弟。


    你敢動手,他是真敢還手。


    牛進達臉上抽抽著:“處默,你休要胡說,你什麽貨色,老夫我還不清楚。”


    “還天下第一工匠,你家的牛病死了,殺牛你都幹不來,還第一工匠,你擱這兒騙誰呢。”


    如果是長孫衝被戳到了,那他瘋狂笑嗬嗬尷尬一笑。


    但程處默不一樣,他從不尷尬。


    隻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他想起了李愔說過的話,生意人一定要有生意的樣子。


    於是,程處默嘴角一揚:“諸位叔叔伯伯,你們都是處默的長輩,你們放心,到我這裏進貨,我一定給你們便宜。”


    這話一出,本就不安分的朝堂,瞬間更加激情澎湃了。


    徐世績更是發出一聲絕望的感慨:“造孽啊。”


    李靖則是朝著李世民行禮。


    “陛下,兩個小輩玩鬧而已,請陛下勿要當真,諸位貴人都是大唐的頂梁柱,肯定不會跟兩個孩子有什麽別扭吧。”


    這話看似給李世民說,其實是對其他人的警告。


    李靖已經清楚的感覺到,這程處默和長孫衝,不光是動了別人生意那麽簡單,簡直就是捅了馬蜂窩!


    你們兩個,還是太小看世家的力量了啊。


    殊不知,此時,朝堂某個角落裏,已經有人開始平靜的看著程處默和長孫衝,就像是看倆死人一樣。


    這年頭的長安,風雪壓不住,凍死個人什麽的,太常見了。


    勳貴家的子嗣怎麽了,那也是人,是人,就有可能被凍死。


    ……


    話分兩頭,長安朝堂炸鍋,交州這邊可就爽了。


    “殿下,八百裏加急迴來了,三天前的。”


    李愔打開信封,就看到了長安那邊自己安排的人,傳迴來的消息。


    當看到大約今日,就會有學子們請願,發出對世家不滿的聲音的時候,李愔突然想起來了什麽,打開農場係統。


    “謔,還得是他們會玩啊。”


    長安學子這是被收買了不少啊,花錢不要緊,李愔這輩子最不缺的就是錢。


    這玩意兒不換成聲望值,那就是死錢,就跟不能接化發的肌肉那就是健身房的死肌肉一般。


    “傳信長安,可以加錢,讓他們好好鬧騰一番,今年元日,得給長安加把火,熱鬧熱鬧。”


    做完這個,李愔就去了地窖。


    地窖裏,駱賓王和魏征兩人麵對麵坐著,你看著我,我看向你。


    “問,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魏征想到了一個刁鑽的角度,首先發起進攻,攻心為上。


    駱賓王氣定神閑,性感的胡茬,散亂之中帶著一絲絲規律的長發。


    “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那打不死,豈不就會了?”


    魏征眉頭一皺,這事似乎不簡單。


    “想不到,你又精進了。”


    “嗬,你也不差。”


    兩人大眼瞪小眼緩緩起身,慢慢靠近,李愔進來的時候,兩人距離隻剩下一公分。


    李愔甚至懷疑,如果他不進來,兩人之間的距離變成任何形狀,都是有可能的。


    “隻學習我的功夫而不思考我的道理就會迷茫,隻思考我的道理而不學習我的功夫就會被人打死。”


    “所以,打不死的,就一定會。”


    駱賓王說完,還不忘看一眼李愔。


    “老師,是這樣的麽?”


    李愔也不知道是不是,但駱賓王說是,那就一定是,畢竟,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他。


    “不錯,很有精神,看來你的學有所成啊,為師很欣慰,如今,知行合一,到了你檢驗自己能耐的時候了。”


    駱賓王智慧的眼神崩發。


    “真的嗎?恩師,你不會又騙我吧?”


    “誒,為師是那種人嗎。”


    李愔擺擺手,上次給駱賓王上了一課之後,大半夜駱賓王堅決沒事不起床了。


    隻是魏征此時,突然站在原地,僵硬無比,這些日子,他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和駱賓王辯經。


    如今,駱賓王有了其他事情做,他魏征該做什麽呢?


    突然心裏麵空空的,好像什麽東西丟了。


    就在這時候,李愔的助攻來了。


    “魏征,你到交州來之後,還沒有施展自己的能耐,如今,到你大放異彩的時候了。”


    造船需要苛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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